第7章 第 7 章(1 / 2)

“沒有了,”苺穀悠司的語氣停滯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說,“不過我也不太需要助理,我一個人比較方便。”

“那麼,就交給子公司那邊為你安排吧,苺穀君。”森鷗外從善如流地說道。

森鷗外帶著愛麗絲乘上了首領專用的電梯,苺穀悠司安靜地注視著電梯門緩緩合上,指示燈發出了表示運行的綠燈。

從森鷗外不答反問開始,苺穀悠司就察覺到了森鷗外的隱藏意思——他不願意將織田作之助派去做助理。

所以苺穀悠司沒有再過多地詢問,而是提前給了森鷗外一個台階下。森鷗外已經決定的事,苺穀悠司不覺得自己能改變什麼,所以他十分乾脆利落地就放棄了。

如果說是因為織田作之助有異能力、是個很有用的部下而不願意放他離開的話,森鷗外應該不會露出那種……有種微妙的情緒來。

大概是精神係異能的原因,苺穀悠司對人類情緒的感知要比一般人更加敏感和警覺。即使森鷗外什麼都沒有表露出來,他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味。

森鷗外對待織田作之助,更像是警惕——他對待太宰治也是如出一轍的態度。

森鷗外很提防太宰治,這是一個明確的事實,但察覺到這件事的人或許隻有太宰治本人和苺穀悠司而已。苺穀悠司能夠理解森鷗外,任哪個首領有太宰治這種不畏懼死亡、聰明至極、又極擅長玩弄人心的可怕部下,大概都會害怕自己哪一天就被算計地倒台了吧?

而織田作之助是太宰治的摯友,又屬於能被隨意捏拿的最底層下屬——那麼森鷗外把織田作之助當成是挾製太宰治的軟肋,似乎也是能夠解釋的。

在森鷗外沒有表露出更多的事情來之前,苺穀悠司也隻能這麼想了。

在說話的那短暫的時間裡,苺穀悠司悄悄地改變了自己在森鷗外心裡的距離。

但苺穀悠司沒改動地太過分,他隻稍微拉近了一兩個單位的距離而已。他覺得森鷗外很大可能是那種即使愛上了對方也能夠毫無感情地痛下殺手的類型,所以「心理定規」不一定能發揮最完美的作用。

「心理定規」對森鷗外並非完全無用,隻要他運用的好,自然能在他需要的時候影響到森鷗外。

如果有必要,苺穀悠司甚至能讓森鷗外擁有一個隻剩空殼的港口黑手黨。

他收回視線,準備離開時等來了太宰治。

黑色長風衣披在肩上的少年正在用手指指尖去觸碰那束巨大的玫瑰花。過於蒼白的膚色在烈焰般紅的玫瑰色襯托下,白地幾乎透明,像是通透的瓷器。

人間失格沒有反應,太宰治抬了抬下巴,示意站在一旁的下屬過來:“抬到大廳的一邊去,晚上處理掉。”

這束花能送進港口黑手黨的大廳,必然是經過檢查確認沒有竊聽器和火乍彈之類的玩意兒的,既然人間失格也沒有反應,那麼這束花多半真的隻是單純的花,暫時就留在大廳裡也沒什麼。但為了以防萬一,這種送到港黑總部裡來的東西還是處理掉為好。

苺穀悠司輕輕舒出一口氣:“麻煩您了,太宰先生。”

“悠司的事都不是麻煩哦。”太宰治單手插在口袋裡,仗著身高優勢微微彎下腰來,少年臉上的笑有種蠱惑人心的誘哄感,“——不過,能被悠司麻煩也不錯。”

“……太宰先生,請不要總是說些會讓人誤會的話來。”苺穀悠司不為所動,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是的,太宰治不止一次說些這種會讓人誤解的曖昧話語了。他一向是哄女人的高手,橫濱排隊等著投懷送抱的女人大概能擠滿整個港口黑手黨的大廳。

隻要太宰治願意,他能說出最動聽的情話、成為最完美的情人。

“自從悠司也加入港口黑手黨,就變得一點也不可愛了啊,”太宰治垂下眼睛,神情變得十分遺憾,“老板地像個被社會磨平的喪氣成年人。”

在加入港口黑手黨之前,苺穀悠司就認識太宰治。

他是織田作之助的鄰居,自然可能會在某一時刻通過織田作之助接觸到太宰治。在某次織田作之助請他去吃咖喱的時候,就碰到了不請自來的太宰治。

在看到太宰治這個人的第一眼,精神係異能給他帶來的敏銳直覺就告訴了他——這個人是不可控的危險源。

苺穀悠司是在十四歲、快要十五歲的那年進入的港口黑手黨,而他認識太宰治的時間已經有兩年了。

苺穀悠司倒不是故意要顯得生疏,隻是他將工作時間和私人時間分的很開而已——而太宰治總是會故意對他說些模棱兩可、十分能讓人誤會的話,但偏偏又沒有哪裡是真的過了界。

從他出現在聚光燈下的那一刻起,太宰治對他的態度好像就發生了某種琢磨不清的、曖昧又微妙的變化。

“悠司似乎還缺個助理吧?”太宰治抬手觸了觸下頷,“需要我幫你找個靠譜的人嗎?”

苺穀悠司斟酌了一會兒,隨後才用開玩笑般的語氣說:“我倒是想讓織田來當我的助理,但是森先生可不會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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