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如果不是解說自己本人就是節目組的人,最清楚節目組到底乾了啥,恐怕就真的以為苺穀悠司身上掉了跟看不見的威亞, 直接飛過去了。
“導演, ”解說a先生半開玩笑地問,“我要是充值能不能給我開這個掛啊?”
導演是個十分具有幽默感的人,冷笑著在語音頻道裡損他:“那我建議你還是下次投個好胎吧, 除非換個身體,不然彆想了。”
“……導演你這麼說就不太好了。”解說a先生顯得有些委屈,“安慰我的話都不能說一下嗎?”
解說b先生神色凝重:“後期小哥——等會記得在剛剛那一幕的旁邊加工一下, 加個‘危險動作, 非專業人士請勿模仿’。”他欲言又止, “……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像苺穀君這樣的。”
他這話說的比較委婉,不是誰都能像苺穀悠司那樣,而是壓根沒有人能做到苺穀悠司做出來的那種極限動作。
事實上, 這還是苺穀悠司放水了的情況,否則黃瀨涼太那一隊人本來應該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早在黃瀨涼太那一隊人出現在苺穀悠司的視野之前,他就知道了有人靠近。
那四個人疊加在一起的腳步聲顯得有些嘈雜,一般人也許無法察覺, 可苺穀悠司在很遠的地方就能聽出來有人在靠近, 甚至能通過腳步聲辨認出有幾個人在那裡。
如果他想, 完全可以找個隱蔽的地方埋伏起來,然後一次性把這四個人全收割掉, 可那樣遊戲就結束了——毫無懸念。
所以苺穀悠司沒這麼乾。
要說為什麼……
在節目開始錄之前, 苺穀悠司坐在保姆車去往錄製現場的路上, 北島俊一就坐在苺穀悠司的身旁, 開始了對他的諄諄教誨。
北島俊一顯得憂心忡忡:“那個節目跟槍法還有體術什麼的掛鉤,悠司你記得去節目上了要小心啊。”
“我覺得……”芥川銀遲疑著說,“以他的體術水平,應該不用小心吧?”
苺穀悠司也跟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北島俊一滿臉都寫著“你在說些什麼”,隨後才歎了口氣:“我當然不是說悠司你要小心對手啦,我是說你要小心彆把對方虐地太狠。”
自從知道了自家偶像是個不折不扣、正兒八經的黑手黨,北島俊一就對苺穀悠司的武力值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而隨後飛簷走壁揍劫匪、節目上一個人撩到一群壯漢之類的事情,則讓他刷新了自己的認知度,車頂明白了“苺穀悠司非常強”這件事。
所以他當然不擔心苺穀悠司會被反殺,這種真人cs類型的節目簡直對苺穀悠司有天然的優勢,並且是那種開了無敵外掛般的巨大優勢,他隻用擔心對手會以什麼樣的姿勢被苺穀悠司給淘汰。
“這畢竟是個娛樂性質的綜藝節目,放點水吧。”北島俊一如是說道,“不要一下子全把他們乾掉了,那多無趣啊是不是?觀眾不愛看這種五分鐘秒殺的劇本,儘量多放點水、多點互動,反正你最後肯定還是會贏的嘛。”
“我知道了,”苺穀悠司聞言便點了點頭,“放水是吧……我儘量。”
他說到最後時尾音顯得有些猶豫不決。畢竟這麼多年來,苺穀悠司還沒遇到過需要他放水的對象,他的對手按照武力值劃分的話,基本上被分成兩種——中原中也和其他人。
中原中也他是拚儘全力也沒辦法獲勝的,有時候離勝利就差那麼一點了,但很快又會被中原中也給撂倒。至少在中原中也那裡,是不存在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這件事的。
而其他人在苺穀悠司看來都一樣了,一般需要他出手的人都是敵人,而對敵人放水是苺穀悠司最不可能乾的事,他通常都是以最快的方式結束戰鬥,在出手時毫不猶豫、給出致命一擊。
綜上所述,苺穀悠司在“放水”這件事上,可以說的毫無經驗,到時候隻能看他的演技經不經得起大眾的考驗了。
聽苺穀悠司這個語氣,北島俊一對苺穀悠司所謂的“儘量”直接不抱希望了。
他語氣飄忽:“總之,你彆太不給對麵留麵子就行了。”
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在發覺自己中槍了的時候,姓上杉的新人模特傻了眼。
上杉君完全沒想過自己會被打中,還是成海聖奈發出驚呼,才讓他知道自己原來中了槍,藍色的染料將淺黃色迷彩服染出了一道十分顯眼的痕跡來。
還好淘汰的條件是中三槍,所以上杉君目前還沒有算已淘汰。
隻是他完全不敢相信,剛才苺穀悠司從上麵憑借著慣性和強大的跳躍力做出了飛一般的動作時,他就已經目瞪口呆了一波。
而隨後,在那短短的滯空時間中苺穀悠司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就那麼隨手開了一槍,怎麼看都像是胡亂開的……可那一槍偏偏就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身上,而且是心口處的致命位置。
上杉君足足愣了一兩秒,才感覺到了從心底不斷湧上來的寒涼之意,冷地他手指有些痙攣。
他突然在這一刻無比深切地意識到了一點——如果剛剛是真的處於戰鬥之中、子弓單是真槍實彈的話,那麼彆說剩下那兩槍了,剛才那一槍就足以讓他當場斃命。
……而這,還隻是苺穀悠司盲開的一槍而已。
“他是開了自動瞄準和子弓單導航的掛嗎?”上杉君表麵上顯得非常不可置信,為了綜藝的娛樂效果甚至還訕訕地笑了兩下。而實際上,他已經在心底將苺穀悠司和怪物劃上了等號。
自動瞄準掛和子弓單導航的掛當然是不可能的,彆說節目組不可能偏心成這樣,就算節目組想,他們也沒那個技術給苺穀悠司開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