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眩暈過後,阿晚睜開眼睛,便已經到了一個新地方,這是一間類似於祠堂的地方,前麵有幾座靈位,感覺到膝蓋有些麻麻的,才注意到自己是跪在地上。
看著周圍的裝飾,確定這個時空是古代。
緩緩的起身,便能感覺這具身體已經跪了不斷的時日,扯了扯自己身上半新不舊的衣服,而後碰了碰手指上的曼珠沙華的印記,有關這個世界的簡介和原主的詳細資料便出現在屏幕上。
此處乃是大周朝豐州靈水縣,因為原主因夫婿納妾的事情,惹怒了婆婆,目前正在被罰跪反省當中。
原主叫陸晚,是靈水縣城內一家小戶的獨生女兒。家裡頗有小富,鋪子兩間,做為獨生女兒,原主雖然比不得大富大貴之家的千金來的錦衣玉食,但也是自幼被父母嬌生慣養長大,自幼跟前還有一個丫頭伺候。
到了說親的年紀。
因陸父一向都十分敬重讀書人,他自己又沒個兒子,便想著把自己的獨生女兒許給讀書人。陸家雖然是商戶,但原主是獨生女兒,又出落的如花似玉。
在這個時候讀書是一件很燒銀子的事,特彆是對普通老百姓來說,通常都是舉全家之力培養一個人,還不一定能養的出來。陸家雖然是商戶之家,但家裡頗有小資產,陸晚生的又好,最重要的是她沒個兄弟。
娶了她,不但可以有個美嬌娘,更可以得到陸家的家產,此後再也不用管其他瑣事,隻專心讀書就行。
因此陸父放出消息後,過來陸家求娶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陸父便從這些人之中挑選一個叫徐生的男子,把女兒嫁給她,不但沒有要多少彩禮,更給女兒準備了二十二抬的嫁妝。
徐生在一眾求親的學子中,並不是最出色的那個。但陸父是個疼愛女兒的,之所以挑中他,是看中他家庭簡單,不像是彆家兄弟一大堆,每天都有數不完的糟心事。
徐生父親在他十歲的時候便已經過世,他並無兄弟,隻有一個嫡親姐姐,還早幾年已經出嫁。
陸父半生隻得陸晚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想她事事處處都周全。這徐生家裡雖然條件不好,但他是個讀書人,學問也很是不錯,來日高中指日可待。女兒未來有的是清福享,再進一步若是女婿夠本事的話,女兒說不得日後還能成為官太太。
那麼他和夫人死也瞑目了。
隻陸父雖然暢想的十分好,但素來理想和現實都是相反。
徐生的學問確實還不錯,得到陸家的資助,他便不再為金錢發愁,隻一心讀聖賢書。在和陸晚成親的當年,他便順利的考上了秀才,一時之間陸家大喜過望,陸父也滿意自己的眼光,他果然是為女兒挑了一個不錯的女婿。
但是隨著徐生考上秀才,並非是陸晚享福的開始,而是受難的起點。
在中了秀才後,徐生便把自己在鄉下的寡母接了過來。徐生是家中獨子,奉養寡母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不過徐母因為要處理家裡的一些瑣碎事,她不想耽擱兒子讀書,想著兒子有媳婦跟前伺候便暫時沒跟著他們一起住。
如今徐生已經考上秀才,徐母把家裡的兩畝田地也已經憑租出去,老家的房子也安置妥當。兒子又說了要過來接她過去享福,她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陸晚親自為徐母布置了房間,一應都是用好的,生怕徐母住的不舒服。
但沒想到徐母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個年輕女孩兒張柳兒。她是徐生姐姐的小姑子,年方二八,生的頗有兩分姿色。本來是在徐生中秀才的時,陪同徐姐姐一起到徐家恭喜,但她的嘴巴甜,小半天的時間竟然把哄的徐母十分開心,硬是要留她陪著自己。
本來張柳兒有自己的親生父母,徐母要留下,不大妥當。
誰讓徐家出了徐生這個秀才公呢。
張家在村裡是富庶之家,家裡良田二十畝,另有雞鴨鵝數百頭,小日子過得很不錯,當年徐母能把女兒嫁到張家也破費了一番功夫的。
張父張母是個勢利眼的人,知道小女兒得了徐母的青眼,還要留她住一段時間,他們巴不得呢。甚至還囑咐張柳兒一定要哄好徐母,畢竟張柳兒已經到了婚嫁之年,小女兒頗有兩分姿色,嫁給村裡的那些農夫,著實可惜。倒不如用來攀扯一門好親事。
以往也就算了,平民老百姓,夠不到有錢人家。
但如今卻不同,徐生出息了,中了秀才且還不到二十,未來再進一步不是問題。又是自家兒媳的嫡親弟弟,近水樓台先得月,雖然徐生已經娶妻,但他日後是要做官的人,有一兩個妾室也很正常。
張柳兒也有這個心,後來跟著徐母一起到了縣城,見到了徐生和陸晚所住的院子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份心意。不過她開始並未表露出,而是像個女兒一樣照顧徐母,甚至在徐母和陸晚起摩擦的時候,還做做調和劑,對徐生也是恪守禮儀,並無半分逾越。
陸晚對此十分感激張柳兒,兩個人的關係變親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