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母時隔六年再見到養女,若非五官麵容沒變的話,她都有些認不出來。實在變化太大了。
想到當年薛晚頭也不回,拉著箱子就離開的背影,不同於親女還三五不時的回薛家看看養父母,六年,她彆說是回來,就是電話都沒打過來一通。厭惡之心油然而起,她好歹也養了薛晚二十年,供她吃供她花。結果,為了錢,她說走就走,連養大她的爹娘都不要了。
火氣漸生,說道:“當家的,都說生恩不及養恩大,我們辛辛苦苦養了彆人家的女兒二十年,結果呢?為了錢,說走就走,養條狗還知道看家,養她有什麼用?”
盧父卻覺得有點尷尬,倒不是覺得盧母說的不對,而是醫院門口,大庭廣眾下的,不好看。便拉了拉盧母的手,說:“老婆,彆說了。”他對養女也不是一點不怨,但到底是養女,而且聽說她連親生父母都不搭理,更何況是他們是養父母。
這般一想,便也不強求了。
況且有了芮芮,他也已經知足。
盧母還以為盧父想著養女,不由的說:“當家的,你可不能這樣。有的人既然做得出,就不要怕被人說。”
“好了。大庭廣眾的,你不嫌丟人啊。”盧父是個要麵子的人,眼見過路的陌生人已經有幾個人停下來,往他們這邊看過來,一著急,語氣便重了一些。
“要丟人也是做錯事的丟人,我有什麼可丟人的。”盧母撇了撇嘴說道。但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看著人來人往的,說話的音量不由的低了下來。
阿晚卻絲毫不受影響。
本來,她對盧父和盧母還有那麼一點點愧疚,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都養了薛晚二十年的時間。不過現在,一點感覺都沒了。
盧父看盧母說了這麼些,阿晚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剛才,也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便撇開。目光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心裡也升起一股不舒服,正要開口說話。
便見一輛紅色的車,在養女麵前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一個年輕男子。
盧父做的是飯館的生意,迎來送往,自詡也有幾分眼色,一眼便知道這不是什麼普通人。長得好看,身高挺拔,穿著一件黑色大衣,就是比彆人要顯眼。
“阿晚,抱歉,剛有點堵車,遲到了。”墨少白自然的接過阿晚手中的包,開口說道。
阿晚搖了搖頭:“沒事。我也隻等了兩分鐘。”
“走,請你吃大餐,就當是賠罪了。”說著牽起阿晚的手到了副駕駛前,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親愛的女朋友,請進。”
阿晚笑了笑:“哪來那麼多的花架子?”不過說著話,也從善如流的坐了進去。
墨少白有些不適應的摸了摸鼻子:“不喜歡?”是他來之前聽痕檢科的小汪說了一嘴,什麼紳士的男生最吸引人,而剛才氣氛又剛好,他便順勢試了一下。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不怎麼慣用。
阿晚笑道:“沒有,我很喜歡。”其實墨少白氣質清潤,做這種紳士的舉動,更添魅力。
紅色的車子,很快離開。
倒是留下盧父和盧母麵麵相覷,他們剛才是被直接無視了嗎?
嗯……大概是。
車內。
墨少白擅長從細微之處找端倪,開口問:“阿晚,我剛才見那一對夫妻直勾勾的看著你。你們可是認識?”
“嗯,他們就是盧家夫妻。”阿晚回答說道。兩家抱錯孩子的事情,墨少白一早就是知道的,因此對他倒也不用隱瞞。
墨少白倒是有些意外的挑了一下眉頭:“哦,是他們啊。”他對於女朋友對養父母如此冷淡的態度,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兩個人認識五年,交往也即將滿一年,她是個什麼脾氣,自己再了解不過。
阿晚尤為喜歡墨少白的一點就是,表麵看著溫潤,但實則也冷心薄情,想著若是未來不合分手的話。也不會像一些人一樣,歇斯底裡的大喊大叫,或是糾纏不休。
一些事,自然也不會瞞著,便也把她先前碰到盧芮芮和盧奶奶生病住院的事情說了一遍。
末了,輕皺眉頭說了一句:“總覺得要有麻煩找上門。”
墨少白也知道,若是以往不見也就算了。但現在機緣巧合,既然碰到一起,少不得要彆扭,況且就他看來。
這盧家夫妻,對阿晚頗有怨氣。
便說:“剛好我這幾天不忙,接你上下班。”萬一有個衝突的話,他也能陪在阿晚身邊一起度過。
“好。”阿晚雖然覺得墨少白的擔心有點多餘,但對他的貼心還頗為受用,畢竟自己能解決是一回事,男朋友一點不擔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打從在醫院見到盧芮芮開始,阿晚就知道,一些事遲早避免不了。
不過看著眼前帶著愧疚的盧芮芮,帶著些許尷尬之意的盧家夫妻還有一臉理直氣壯的盧奶奶。
阿晚還是不得不感歎,他們的動作倒是快。
作者有話要說: 嗯,結束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