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孽障?素日我是怎麼告誡你的。想要在白日化為人形, 就潛心修煉。你呢?偏生想走歪門邪道的法子,現在好了, 招惹了蛇妖, 我和你爹都要被你給連累死, 這下你高興了?滿意了?”白母整個人氣的都有些發抖, 揚手又給了白茵一巴掌。
天道誓言這東西一旦發下, 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這蒼山的蛇妖水晚已有三千餘年的道行,據說她隻差一步就可化蛟,是他們這蒼山的一霸, 尋常妖躲都來不及。這死丫頭倒好,偷了人家的元丹, 壞了她的修行, 這蛇妖豈會罷休。
白茵以前也沒少闖禍,但白母疼愛她, 素來都是嘴上嚴厲, 心卻是軟的,尋常也就□□兩句禁兩天足便罷,從來都不曾朝著她發這樣大的火氣。但回來的路上,她被白城科普了天道誓言的厲害, 又聽了蛇妖以往的凶殘。她的心中也害怕不止,捂著被打紅的臉頰,聲音也帶著哭腔:“娘,對不起, 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提名吊耳的和你說了多少次,不許去招惹蛇妖,不許招惹蛇妖,不許招惹蛇妖,你都沒把話聽到心裡是不是?為了一個男人,你居然連爹娘都不要了。你真是……”白母真的是氣狠了,揚手又要打過去。
卻被白城一把抓住,開口說:“白大嫂,你且消消氣。茵茵她小孩子心性,不懂事,且她本也沒有惡意。再說了,這蛇妖生性歹毒,遲早要和我們為敵的。白大嫂你就不要怪茵茵了,現下我們當務之急,還是先處理蛇妖的事情要緊。”
“對嘛,城老弟這話說的很是。”白父見女兒被打,早已心疼,不過眼見老婆子在氣頭上,他是個氣管炎,斷不敢這個時候觸黴頭。如今聽到白城的話,連忙附和說道。
白母被白城這麼一說,心裡也知道,事情已經是這樣,她再怎麼打罵女兒都沒用,倒不如趕緊想想法子,早點解決蛇妖才是。這才勉強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但卻眉頭死鎖,開口道:“這蛇妖修煉已有三千餘年,法力高強,我們幾個加一起也不是她的對手,能有什麼好辦法?一起等死啊!”話到最後還是難免不順。
白城卻開口說:“以往確實是如此。但如今這蛇妖失了元丹,功力大減,況且如今她又被我打傷。既然注定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不如我們想個法子,先下手為強。”
“就是就是,城老弟說的極是。”白父性情軟和,沒什麼主見,連連點頭說道。事雖然是女兒挑起的不假,但已經這樣,他也不能眼睜睜的女兒去死,更何況蛇妖發下的毒誓,可是要他一家子的性命,就更不能坐視不理了。
白母歎了口氣,說:“也隻能如此。”又轉頭對白茵說:“……既然元丹你已經吃了。這段時間你哪都不要去,乖乖在家,趕緊把元丹徹底煉化,若是蛇妖尋過來的話,你也好做個幫手。”
“知道了,娘。”白茵雖然心裡還念著張仲,但這個時候她可不敢和白母硬抗,連連點頭應答下來。
………
身上的傷勢比想象中好轉的要一些,雷電雖克邪,更是精怪的天敵。阿晚不同,她的修為雖然被封到和水晚一樣,但到底不是水晚,更不是精怪。
隻是雷電在進入經脈後,確實有點難清除。
況且阿晚因布置法陣,又耽擱了一段時間,清除起來自是費一點勁,小心翼翼的用靈氣,把經脈中的雷電包裹起來,分而化之,一點點的清除。
………
不得不說阿晚是有先見之明的人,她在閉關前,便已經預想到白家人必定會下手。畢竟自己發下的天道誓言可不是擺著玩兒的。
白父和白母即便再怎麼明白道理,也斷斷不會讓女兒去送死,更何況阿晚發下的天道誓言,針對的還是白家全家。他們更不可能放著不管。很快就接受了白城的建議,決定先下手為強。也知道時間耽擱的越長,對他們越不利,若是等到蛇妖傷愈就更麻煩了。
和白城仔細商量過後,白父白母白茵外加雖然姓白,但其實和白家沒有血緣關係的白城。
便來到了阿晚的洞府前。
才一到,便察覺到其中的不同之處,竟是被人布置了幻陣。白城是個精明的,便說:“白大哥,看來這蛇妖狡詐,也防著我們會趁著她受傷過來,已經在洞府前布下了一幻陣。不如我們倆先行進去試探一下,留白大嫂和茵茵在外守著,若是有任何異常不妥之處,她們也有個接應。”
“城老弟說的很是。”白父點點頭說道。
白母也點頭說:“好,就聽你們的。進去後,你們萬事小心。”
白父和白城一前一後的進去。
但這一進去,才走沒兩步,兩人便察覺出靈氣的不同。
白城側頭一看,見白父的神情有些不對,表情呆滯了些許,心頭便道不好,知道白父這是被幻境所困的跡象。
想要解除幻陣的方法有很多。最簡單的一種就是找到陣眼,加以破壞,幻陣自然就破了。第二,就是擊殺布置幻陣的人。第三就是心智夠堅強,自己可以從幻境中脫穎而出。第四,也就是最下乘的辦法,就是從外麵暴力破壞幻陣。
隻是這樣一來的話,身處幻境中的他和白父,不免要受傷,一個不好或許連命也要沒了。
蛇妖果然陰險狡詐,居然還留著這一手。
白城這麼一想,心中越發肯定,早日下手為強是對的。但就在這時,遠遠而來一荊布釵裙的女子,對他招手,語調溫柔:“城兒,你回來了。今天在學了什麼?”
“娘親……”看著女子,白城麵色有一瞬間的恍然,輕聲呢喃道。但他隻這一瞬間的走神,便已經被幻陣給拉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