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發揮自己三寸不爛之舌的功能,婉謝了建元帝提議的先立兩個侍君的要求, 倒不是說為誰守身如玉, 而是她看著這裡的男子, 實在有點下不去嘴。
還是算了。
建元帝之所以沒有勉強, 也是想著來年三月就是大選之日,到時候不管是皇太女君還是一應的侍君亦或者小侍,她可以給女兒挑選幾個好的。橫豎不差這幾日, 還能給朝堂上的一些老狐狸, 留下一個潔身自好的形象, 於太女的形象也有利。
回到明德宮,阿晚也開始思考她如今的狀況。
她這個太女的地位如今並不算太穩固,大皇女和六皇女對她的位置可謂是虎視眈眈, 爭鬥不斷, 但碰上她的事情, 卻又異常和諧, 齊心協力。除了她們兩個之外,其他二皇女三皇女四皇女七皇女等人雖然都隻是成不了大器的小角色,不過日常找麻煩, 也頗為煩人。
除此之外,更讓人在意的還是重生的皇九女梁晨。
這才是大boss,其他皇女疊加在一起, 都不如她一個人來的有分量。
不過如今她不算是真的梁晨,也還算是知道事情大概的走向,若是這樣都不能把她給拉下來, 那還做什麼輪回者,乾脆重新投胎轉世算了。
半個月後的春獵是奪嫡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鬨得最歡騰的大皇女和六皇女即將下線,她這個皇太女也一度被牽連。
九皇女卻即將展露自己的才能。
既然九皇女要利用這才的春獵,甚至都已經計劃好,她也不能落後不是,倒不如來個將計就計。既然說九皇女想要做個隱形boss,那就永遠隱形下去好了。
這麼一想,阿晚便揮手召來門外候著的侍從,說:“宣刑侍衛長過來。”
這個刑侍衛長是負責東宮的侍衛長,是梁晚十二歲那年,她親自從一眾侍衛中挑選出來成為東宮的侍衛長,負責貼身保護她的安全。刑侍衛長武藝高強,為人忠心,梁晚對其也極為信任,常常委以重任。
未幾,一身深藍錦衣的刑侍衛長便過來,伏地而跪,“屬下見過太女殿下,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幫本宮辦一件事。”阿晚勾了勾嘴角,如是的開口說道。
……
就在阿晚也盤算春獵上的一應事情時,另一邊,九皇女府上,梁晨也召見了自己門下的師爺議事,為的也是春獵一事。
師爺一臉自信的開口道:“珺女殿下,請放心,一切屬下都已經安排妥當,且又細致的檢查數遍,斷無遺漏。這次春獵,我們一定會大有收獲。”
梁晨對自己這個師爺的辦事能力還是很放心,要知道上輩子他可是皇太女的智囊,皇太女之所以能那麼順利的絆倒大皇女和六皇女,這個人功不可沒。因而,便溫言說:“嗯,劉師爺辦事本王很放心。”
五年前梁晨大婚出宮,便已經封了樂平珺女。
最一開始劉師爺其實是不讚同九皇女摻和進奪嫡的事情中去,皇太女正宮嫡女出身,地位穩固,外家雖不是高門貴族,但亦能稱一句書香傳家,其姨母李穎也是個本事人,如今更是穩坐正二品的刑部尚書一職,頗受重用。太女殿下雖然年紀小,卻是個胸有丘壑之人,自聰慧異常,仁孝賢德,深的朝廷內外一致的讚揚。
想要把這樣的太女拉下馬,真的太難,而且萬一失敗的話,付出的代價也太大,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做個賢王。
但是九皇女鐵了心也想爭奪那把椅子,九皇女對她既有救命之恩也有知遇之恩,見她心思堅定,她也隻能儘力。所幸九皇女雖無外家幫襯,但大婚後卻又嶽家幫襯,她自己也早有準備,又算是知人善用,手下也籠絡了不少人為其效力,兼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露出頭,惹人關注。
未必沒有一搏之力。
時至今日,劉師爺倒是覺得自己跟了個了不得的主公,日後說不得真能名留青史,成為輔佐一代帝王的有功之臣。
這麼一想,心頭也火熱,野心漸長。
對九皇女恭敬的一拜,“是珺女神機妙算,屬下佩服。”
梁晨見此,臉上也露出自信的笑容。
……
春獵前夕,京城內一片平靜,每日的天氣也較好,但阿晚卻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到時阿晚卻不受多少影響,而且為了春獵做準備,她這幾日除了忙碌公務事外,基本都在演武場練箭。
這一日,她剛來,便聽一個張揚的聲音說道:“聽演武場的屬官說,太女妹妹這幾日都在演武場,可是在為春獵做準備?要我說何必呢?太女妹妹貴為太女,備受母皇寵愛,又何必眼巴巴的和我們一道,在春獵上爭鋒?”伴隨這話便見一穿著紅色錦衣,麵容英氣的女子走了過來,正是六皇女梁曉。
她的眼睛裡有著掩飾不住的嫉妒還有野心。對比大皇女來說,六皇女的性格張揚,但她也有本錢,她的父君是南安侯府的嫡幼子,南安侯府掌管一方兵權,可謂位高權重,高門大戶,六皇女的生父一進宮便封了淑君,在皇夫過世後,他便執掌後宮,代行皇夫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