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姑娘接連的出嫁,這讓桑家一時間寂靜了許多。
而再一次見識了桑晴手段的桑暖, 隻覺得心裡發寒, 她也有想過要向桑晴求情, 但如今桑晴的身份地位早就變了, 不是她能見到的。便沒成,退而求其次的去找了桑正, 但桑正本就是個薄情之人,怎麼會願意為了一個庶出的女兒去得罪已經成了太子良媛的大女兒。
果斷的拒絕了。
這讓桑暖徹底齒冷, 桑晴對周姨娘有怨恨,甚至牽連上八姑娘,這個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 不過也聽家裡的丫頭婆子說過不少。周姨娘年輕時,仗著生了長子,沒少給她過世的生母添堵,甚至欺壓桑晴,因而如今桑晴對周姨娘和八姑娘的報複, 她雖不讚同,隻覺得太過,但倒也能理解。
桑正呢?
她的父親,八姑娘不管如何也是他的女兒,他竟然連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桑晴的建議。
這等絕情冷漠,簡直枉為人父!
經過八姑娘的事情,桑暖本就不大的膽子, 又被嚇到。這段時間她很是老實的呆在自己的院子,不像以前一樣,隔三差五就鬨騰,想要出門去了。
倒是讓阿晚有些失落。
自從及笄後,月氏對她的管教越發嚴苛,輕易不許她出門,而且也開始相看起她的夫家。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大哥二哥也到了成家的年紀,因而這段時間,月氏真心是忙碌起來,也顧不上阿晚這邊。阿晚也趁著這段時間,偷偷溜出去好幾次,因有大哥和二哥幫著打掩護,倒也沒被月氏給發現。
沒多久,便宜大哥的婚事也定了下來。
對方是桑德上司的女兒,國子監太學博士周波大人的嫡長女,據說性情端莊大方,品德上佳。
而後就是走三媒六聘,婚事很快就定了下來。
不過這和阿晚並沒有什麼關係,其實截止到如此,隻要等到晟哥兒成親,她就功德圓滿,可以離開了。
在這之前,她需要煩惱一下自己的婚事問題。
畢竟她現在已經十五,等到便宜二哥的婚事也定下,就到了她。這讓阿晚有點不喜,她這一次可沒打算成親。
辦法也簡單。
一次隨月氏外出上香,便遇到了廣寒寺的玄和大師,說是和阿晚有緣,願為她算一卦。
玄和大師算是得道高僧,在京中頗有名氣,尤其在桑家裡很有名氣因他曾經為桑晴批過一次命,圈了個‘貴’字,沒幾個月,桑晴入住東宮,成了太子的妾室,如今又身懷有孕,福氣日後大著呢。
因此,對玄和大師,桑家頗為敬重,尤其是對月氏這樣的女眷來說,當即大喜過望。
當即便把阿晚的生辰八字遞了過去。
便見玄和大師似模似樣的掐了掐手指,說:“夫人這女兒,眉眼平和,倒也是個有福之人。”
月氏一聽這話,連忙謝過。
“——但”便聽玄和大師一轉,又說,“她在二十歲前有一劫,度過去則一生平順,度不過…阿彌陀佛!”
一聽到這話,月氏嚇傻了眼,雖然剛才玄和大師的話沒說完,但話未完之意,卻已經清清楚楚:“大師,這該如何是好?可有破解之法?”聲音急切不已。
玄和大師微微搖了搖頭,“夫人平日多做善事,積攢福報,或許能消弭一二。”語氣頓了頓,又說:“…她也不易在二十歲前議婚事,不然更折損壽命。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多謝大師。”月氏雖然心頭憂愁,不過還是再次謝過。並且在臨走前,又捐了五百兩的香油錢給廣寒寺。
……
“師父,原來您在這裡,主持找師父有事商議,讓您去佛寶閣。”一個不大的小沙彌匆匆而來,看到玄和大師一個人坐在那裡,似乎睡著,輕拍,開口說道。
玄和大師睜開眼睛,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嗯,我這就過去。”說著輕輕搖了搖頭,總覺得自己剛才似乎做了個夢,內容已經記不清楚,但似乎有女眷的身影。
呼吸一重,隨後連忙在心裡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並靜心經,這才把心裡剛才升起的那一絲旖旎給趕走。
罪過,罪過!
……
從廣寒寺回到家裡,月氏對阿晚的態度,一改先前的嚴格,變得比未及笄前還要寵溺放縱。
簡直就是府中說一不二的存在。
桑德在知道後,雖然口中斥責月氏,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心裡也擔心。私下裡叮囑,月氏一定要多做善事,為女兒積攢福德,以消除劫難。
老實說,阿晚的心裡本來還有一點點點的愧疚,不過察覺到月氏和桑德對自己的改變後,立刻就沒了。
放飛自我,玩的不亦樂乎。
若非是身在禮教嚴苛的古代的話,阿晚都想要包養兩個小狼狗。
有些可惜了……
這一日,阿晚正在花園裡有些無聊的扔著魚食,忽然就響起了鑼鼓鞭炮聲。
“外麵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阿晚隨口問道。
小丫頭回答:“回姑娘的話,約莫是殿試有結果了。”
“殿試?”阿晚這才恍然,“去瞧瞧大哥那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