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柔是真的沒有想到, 會在參加繼女的畢業典禮上, 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葉晚。因為出於對前夫的怨恨,讓她一度有些怨恨見這個自己曾經也疼愛過的女兒。
不過在被現在的老公告之,他不打算再要孩子時,對女兒的那一絲怨恨,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被消磨掉。但,這時已經過去好幾年的時間,女兒算起來也成年了。
曾經她也嘗試過給女兒打電話, 但那個電話早已經不通,至於前夫她更不想聯係。一則是厭惡,二則也是怕老公誤會。畢竟她現在的幸福和安穩的生活來之不易。
她不想被破壞。
“您好,有事嗎?”阿晚眼睛的餘光打量著蕭柔, 七年未見,優渥的富太太生活,讓她看上去比七年前還要年輕幾分。
蕭柔聽到阿晚這話, 卻像是被打擊到一樣,往後退了一步, 表情震驚:“晚晚,我是媽媽啊。你不認識我了?”怎麼可能?她和前夫離婚的時候,女兒都已經十五歲, 早已懂事,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如今她這般,可見心裡是怨恨自己的, “…對不起,你怨我是應該的,這幾年我沒有儘過做母親的責任。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不要怪媽媽好不好?”說著話,就要伸手去拉阿晚的手。
卻被阿晚躲過。
“抱歉,母親。因為多年未見,一時沒認出來。不知道您有什麼事?”阿晚看著蕭柔的這番苦情慈母的做派,感情倒是沒有,反倒是覺得膩歪無比。
其實葉晚的心裡是不怪蕭柔,因為不管如何,這個女人都是給了她生命的人,又把她撫養到十五歲。讓她厭煩的是,既然已經拋棄了,就拋棄的徹底一些,不要再給人一些無謂的希望。給了希望,卻又讓她絕望,這才是真的殘忍。
既然決定丟下,就不要再回頭,這樣不管是對她還是對葉晚都好!
“晚晚……”蕭柔看著如此疏離陌生的女兒,眼眶一酸,眼淚不受控製的就滑下。
女兒這是在怪她。
阿晚想著既然今日碰到,也好說清楚,隻是還不等她再開口。
便見一中年男子小匆匆而來,看了一眼蕭柔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說著話的同時麵色有些不善的看向阿晚。
好像已經認定,這是他們惹出來的一樣。
“那就要問問這位女士了?無緣無故的攔住我們,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我們都還沒有說話,她自己就先哭起來。”簡陽語氣不爽的開口說道。
本來阿晚和她生母的事情,自己不好插手,但是這突然冒出的人算是哪根蔥?
蕭柔看到來人,忙抹了一把淚,開口道:“老公,不關孩子們的事,是我自己看到晚晚太激動了。”
雖然阿晚心裡也已經有所猜測,但聽到蕭柔這話,便肯定了她的猜測,眼前的中年男子就是蕭柔再嫁的老公,也就是蘇沐的父親。葉晚對蘇父的印象不深,隻知道他是個疼愛女兒的好爸爸,再多便也沒有。
如今看來,嗬嗬…
聞言,蘇父麵色帶了點尷尬,說:“不好意思,剛才一時有些心急。”說話的同時也沒忘記打量阿晚。
看年紀和女兒差不多,五官和妻子有五分相似,卻有一雙笑眼,讓她看上去乖巧討喜。
阿晚搖了搖頭,對她來說,蘇父才是真真正正的外人,沒有半點關係。
看著一臉乖巧的女孩兒,想到自己剛才的做法,蘇父心裡更不好意思,又說:“難得碰上,不如一起吃個飯?”其實他曾經也向妻子說過,她可以把女兒一起接過來,不過妻子拒絕了。
以至於他今天才第一次見到葉晚,還險些鬨了個烏龍。
“也好。剛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和母親說。”阿晚覺得以往沒有碰到也就罷了。如今既然見到,她日後也是要定居在B市的,有些事情還是從一開說開了為好。
蘇父聽著阿晚對妻子的稱呼,麵上浮現一絲驚訝,不過到底不是自己的女兒,又是第一次見麵,自是不好開口。
……
蘇沐看著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的阿晚,她是真的沒想到,同住四年的室友,居然會是繼母的女兒,也就是她的繼姐。
難怪,她從入學開始就對自己的態度那麼冷淡,是因為她早就知道,而在埋怨自己搶了她的媽媽嗎?
阿晚若是知道蘇沐此刻的想法的話,怕是會直接嗤笑出聲,腦補是一種病,得治!
“晚晚,媽媽記得你以前是最喜歡吃糖醋魚,嘗嘗看,這家的糖醋魚是出了名的好吃。”蕭柔說著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阿晚的碟子裡,語氣帶了些許討好之意。
阿晚笑道:“謝謝。”
蕭柔這才略安了心。
“母親,我是您的女兒對你有贍養義務,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所以等到您到了我國法定的退休年齡,五十五歲,我會按月付給您贍養費用。若是您有病痛的話,我也可以負責。但是在這之前,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聯係了。”阿晚也沒去看蘇父和蘇沐臉上的表情直接把自己早就打算好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管是蕭柔還是葉父,她都打算這麼做。
“晚晚…”
蘇沐看著麵色白如紙的繼母,心裡也有點不好受,要知道經過這幾年的相處,她和繼母自然也有感情。雖然知道有些話可能不該她說,但是總要試一試,便說:“晚晚,你不覺得自己這話,有點過分了嗎?阿姨,她這幾年真的很惦記你。”
對於繼母的情況,她也知道一些,和前夫之所以離婚是因為對方出軌。對方性情又強硬的很,甚至不許她去探望女兒。
阿晚聽蘇沐這話,便知道她對蕭柔必定有什麼誤解,但她也不想去解釋,橫豎日後他們不會有太大的關係,沒有理會蘇沐的話。而是直接看向蕭柔,開口說:“…何必要裝作母女情深的樣子,你為難我也不樂意。像是以前一樣相處不好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各不相乾。”
蘇父也是個聰明人,見妻子如此難過,他也有心想要開口勸說兩句,但是看到對方的平靜無波的眼神,便隻歎了口氣,卻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