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周父和周母的話,壓根就不能供應周深在州府的府學念書。
其他三房是非要鬨著分家,理由和周父周母相反,就是不想供應在周深念書。
原本他們就對全力供應周深很有意見,為什麼是周深而不是他們的孩子呢?周深會念書,他們的兒子未必沒有天賦?不過在周深中了秀才後,倒也消停下來,隻是隨著周深因意外而不能參加鄉試,其他三家人的不滿是徹底爆發。
直接要求分家。
周家不算是富裕的人家,就家底來說還比不得謝家,供應周深本來就不容易,如今還要再等三年。
他們可等不了。
先不說三年後能不能考得上,就說他們也都是有兒有女的人,也都到了要說親的年紀,迎媳嫁女,處處都要銀錢。再有就算是周深考上了舉人,直接受益的也不是他們而是周家大房,而他們反倒要回頭再去看大房的臉色過活。
這可不行。
所以堅決要分家。
鬨得有些不成樣子,險些要把周老爺子給氣昏過去,但也無可奈何,最終隻能給他們分家。畢竟他雖然偏心大房,日後也是要跟著大房養老,可其他三個兒子也不能不顧。
因顧忌周家有個讀書人又是老大,日後還要給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養老,所以大房拿了大頭。說是拿大頭但周家也就是一般的農家,雖吃喝不愁但也沒太多的餘錢,家裡最值錢的也就是家裡的二十畝田還有六頭豬以及幾十隻雞鴨。
中間過程不清楚,反正到了最後東西都是其他三家分家,不過該給大房的東西,都折合成銀錢。
周父和周母就是帶著這些銀子還要以往攢下的私房錢,帶著兒子和女兒一起來了州府,定居下來。一家人租住在雙福巷的一個一進小院子裡,平日裡就靠周父到碼頭搬東西和周母給人漿洗為生,三個女兒則在燈坊糊燈籠做工。
一家人隻等著齊心協力供應周深念書,隻等著周深考上舉人,光耀門楣,改善家裡的生活。
阿晚聽著那人的感歎,言語間似乎對周深頗為的看好,麵上不顯,心裡卻冷哼一聲,舉人,這輩子怕不成了。
本來他還覺得周家一直在杞縣他不大好動手,特彆是日後越走越遠,沒想到周深自己倒是送上門來,竟然闔家一起搬到了州府這邊。這可真是,剛瞌睡就有人送了枕頭過來,簡直是老天爺特意給他送來的禮物,一切剛剛好!
……
這一日,才中午。
周父愁苦著臉回來了,周母見到他頗為驚詫,開口問:“當家的,你今天怎麼回的這麼早?可是入冬了,碼頭那邊沒活計?”
“嗯,如今天漸冷,碼頭來的船也少,工頭說用不了那麼多人,要辭掉一部分人。”而顯然他就在被辭掉的人裡。
周母一聽就皺眉頭:“這可咋辦?翻年過去,深兒又要交束脩,加上平日裡的開銷。這剩下的銀錢怕撐不了多長時間。”還有深兒年紀漸大,也該娶門媳婦回來,他翻年過去就二十,這州府的姑娘嬌,比不得鄉下,沒個幾十兩銀子怕娶不回來。
周父聽到周母這話,歎了口氣,沒說話。
片刻,在燈坊做工的三個女兒也回來了,不過卻一臉的複雜和不得勁。
“你們三個又是怎麼了?可不要告訴我,你們也被燈坊那邊給辭退了。”周母語氣都帶著幾分著急。
大丫搖了搖頭說:“不是。這隻是我們今天正在燈坊見到謝蓮了。”她對大哥這個曾經的未過門的妻子,倒是沒有惡意,也早知道謝蓮遭遇的那些流言,或許和娘有關係,但她能怎麼辦?到底是她的親娘,她也隻能裝不知道。
沒想到,再見竟然物是人非。
看她今日穿著綢緞做的衣服,頭上還簪著金釵子,手腕也帶著翠綠的鐲子,麵色紅潤,一見便知道她現如今的日子過得極好!
“謝蓮?”周母一聽名字就一臉的複雜,早知道當初謝家小子有如此大造化,當初就不該退了這門婚事,不然如今深兒有個做舉人的小舅子幫襯,這家裡如今的日子也要好過許多。
不像現在一樣,失了婚事不說,還得罪一個舉人老爺。也不知道日後這謝晚會不會給兒子穿小鞋?
三丫嘴快的說:“是啊。聽說她嫁人了,還是嫁給主簿家的公子,現已經生了一個兒子,日子過得極好,今天見她,穿金戴銀,富貴的很。”言語間還帶著一絲羨慕。“……果然有一個舉人弟弟就是不同!”
二丫見周父和周母逐漸黑下來的臉色,立刻說:“三妹,你說這些做什麼?大哥早晚也是舉人,何必去羨慕她。”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心底其實還是羨慕的。
二丫這話一說,周父和周母的臉色,這才好看不少。
隻是聽到謝蓮如今過得這般富貴,周父還好些,倒是周母心裡不舒服極了,此時的周母沒想到,真正讓她難受的還在後麵呢。
因為沒多久,周深竟讓人抬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嗯,確定開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