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嫡長女(1 / 2)

冰天雪地裡跪了將近一炷香, 羅舒悅的腿肚不受控製的在打顫, 若非被絮兒攙扶著, 她連站都站不住, 一向紅潤的麵色竟和地麵上的雪一樣白。劉氏看著羅舒雅這個樣子, 也不是不心疼,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隻是想到剛才羅舒悅和自己叫板的樣子,又狠下心來, 次女如今年紀大了脾氣也越發嬌縱跋扈,若是現在不好好管教一番,將來就更管不住。

硬下心來, 冷聲問:“你可知錯?”

“我沒錯。”羅舒悅的聲音雖然低,但語氣卻極為堅定。

劉氏被羅舒悅這話說的一噎。

羅舒悅現下覺得身上有些冷又有些熱, 眼皮也有些發沉,但她卻又不想在劉氏麵前示弱,便撐著一口氣說:“若是母親沒有其他□□, 我就先回去了。”說著也不再等劉氏說什麼就低聲對絮兒說, “絮兒, 扶我回去。”

絮兒扶住羅舒悅,自是察覺出她的不妥,此時也顧不得劉氏,忙動作小心的扶著羅舒悅就走。

劉氏見此,臉黑了黑,剛要開口, 卻被一個穿著頗體麵的婆子給拉住,小聲開口勸解道:“太太息怒,六姑娘的年紀還小,日後慢慢教就是,如今天寒地凍,姑娘家身子嬌貴,可再受不得凍。”其實剛罰的已經有些重,若這時太太再說些不中聽的話,即便不是心裡的本意,怕也要寒了六姑娘的心。

殊不知,羅舒悅的心早在上輩子就已經被寒遍了。

“我真是把她給驕縱壞了,不敬長姐,頂撞長輩,看來要給她找個嚴厲的嬤嬤好好管教管教。”婆子未曾說出口的話劉氏自是明白什麼意思,因此她也就順著婆子的話,順坡下驢,隻是嘴上卻還要不饒人的念叨了一句。

羅舒悅被絮兒扶著,一腳輕一腳重,眼前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伸手摸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她怎麼會哭呢?

但是眼淚卻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的掉落。

原來她心裡先前還是有所期待的嗎?所以現在才會覺得委屈,才會哭。可,有什麼好哭的?這不是上輩子就已經清楚認知到的事實嗎?她現在又矯情什麼勁?

羅舒悅在心裡嘲諷著自己的玻璃心。

但絮兒卻覺得越來越不對,因為羅舒悅的身體竟然慢慢的往下滑,語氣有些著急起來:“姑娘,姑娘。”

跟在身後的兩個婆子見此,立刻上前幫忙。

伸手一摸,絮兒發現羅舒悅竟然開始發燒了,不過一會,身上就滾燙滾燙,絮兒更害怕了。

所幸這時,距離羅舒悅的院子也不遠了,便和婆子一起加快了腳步,把羅舒悅扶進去。立刻讓小丫頭去喊府裡的大夫,因二姑娘的身子骨羸弱,三五不時就要病上一場,叫太醫又怕不能及時,因此府裡常年供養著一位大夫,雖比不得太醫之流,但醫術也不錯。

因羅舒悅的發燒,院子裡一時有些慌亂起來,好在絮兒也是經過事的人,很快就穩了下來。

等劉氏帶人過來時,院子裡因絮兒的調度,已經變得井然有序,不慌不亂。

“悅姐兒情況如何?”劉氏此時心裡也有些後悔,覺得自己罰的太重了,想著□□抄書再不濟打板子哪個不成?竟豬油蒙了心,讓悅姐兒大冬天跪在院子裡清醒,竟是忘了兩個月前悅姐兒剛病過一回。

不過此時她再怎麼後悔也無濟於事。

老大夫捋了一下胡須道:“寒氣入體,情況不大好,先喝上兩劑藥看看情況再說。”

劉氏聽到老大夫這話,心中也是一緊,越發後悔自己的舉動,忙讓丫頭們煎藥的煎藥,燒水的燒水。

沒多久,得了消息的羅鼎也過來了。

“老爺。”

“悅姐兒如何?”羅鼎開口問道。

劉氏聽到羅鼎的問話,心中有些發虛,不過語氣卻還算鎮定:“已經讓丫頭喂了藥,想來很快就會無事的。”

聽到這話,羅鼎點了點頭,轉頭又叮囑了丫頭婆子幾句,才對劉氏說:“太太,聽說你罰六丫頭在院子裡跪了一炷香?”羅鼎的共有四子四女,在羅舒悅之前也有了羅舒晚和羅舒雅兩個女兒,因此他對這個三女兒並不算太過上心,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他也是疼的。

在他看來,母親管教兒女是應該的,不過也要分方法。

六丫頭犯了錯,罰是該罰,但也不能大冬天罰跪在地裡,萬一跪壞了身體算誰的?虧得劉氏還是六丫頭的親娘,做事怎麼這般沒分寸。況且就這件事上,他也沒覺得六丫頭做的太過,說起來也是劉氏太偏頗了。

“是妾身的錯。”劉氏是個聰明人,也了解羅鼎的性情,知道他怕早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況且她見羅舒悅渾身滾燙心裡也是後悔,所以麵對羅鼎的詢問,她沒有辯駁,而是乾脆利落的認錯。

見劉氏認錯態度良好,羅鼎也不便再說什麼,隻道:“日後多注意,即便管教孩子,也要有些分寸。”

劉氏應答了一聲。

……

阿晚是被積雪壓斷樹枝的聲音給吵醒的,並不是斷枝的聲音太大,而是因為她的覺輕,但凡有一點動靜,她都聽得到,尤其是在她修習的星辰訣小有成就後。

床幔剛微動,守在床前的蟬衣便知道阿晚醒了,快速起身,把床幔攏起,掛在側邊的鉤子上,並小心翼翼的伸手,把阿晚扶起來。

正伺候著阿晚梳洗。

便見一小丫頭走過來,福身說:“姑娘,七姑娘來了。”

“讓她去耳房等著,好生伺候著,我稍後就來。”阿晚輕挑了一下眉頭,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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