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爺請安!”
羅鼎這才一回來便被一個年歲不大的小丫頭給攔住, 看著眼生的很,開口問:“你是?”
“奴婢珊瑚是長壽苑伺候的。”小丫頭脆生生的回答說。
晚晚院子的?羅鼎輕皺了一下眉頭,他是了解長女的,性格安靜, 若是無事的話絕對不會眼巴巴的讓小丫頭在門口守著他回來。
對長女的愧疚讓羅鼎想也沒想的抬腳去了長壽苑。
阿晚的一張嘴巴在冥界可是出了名的厲害,彆說是羅鼎, 就是冥王和判官兩人一起也未必是她的對手,更何況她足足有一整日的時間做準備,如此就更不在話下了。
“父親,你可要給女兒做主。”阿晚眼眶有些泛紅的說道。
羅鼎在聽到一半的時候, 眉頭就已經皺在一起, 無限愛憐的看著女兒道:“好了,彆難受了,我會給你做主的。”這石家真是不像話,就是不知道今日這事是石母所為,還是石文也是知道的。
若是石文也知道, 那當初自己真的是走了眼。
“父親,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阿晚聲音有些弱的問了一句。
四個女兒中,阿晚是嫡長女又替他受過而導致身體羸弱,愧疚和憐愛讓他在長女的身上放了更多的心思和時間。見她如此,心中軟成一團,尤其是看到她一絲血色都沒有的唇瓣,心中的憐愛更甚:“沒有。且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不會讓他們叨擾到你的。”
阿晚對便宜爹的辦事能力還是比較放心, 當下點了點頭。
本來石文定親的時,羅鼎的心裡就已經對石文生出淡淡的不喜之意,如今他又鬨這麼一出,更添厭惡。
舒晚可是他的嫡長女,縱然身子柔弱不堪,也是京中頂頂出色的千金閨秀,就是做皇子妃她也夠格。石家倒好,不過就是落魄之家,石文也不是什麼驚才絕豔之輩,竟敢讓他的嫡長女給他做繼室,他好大的臉麵。
從長壽苑出來,羅鼎便抬腳去了正院。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來劉氏要比舒晚更清楚一些,畢竟她才是羅府的當家主母。
*
本來劉氏見到羅鼎還很高興的,因這段時間公務繁忙,羅鼎已經好幾日都歇在書房那邊,卻不想羅鼎之所以過來,是因為阿晚。
心裡當即便有些不高興起來,不過麵上卻穩住:“也沒什麼好說的,石家算是什麼破落戶,也敢過來求娶老爺的嫡長女,也不看自己配不配的上?我便也沒見她們,讓下人轟了出去。”
其實在聽到婆子的話,說石家過來求娶阿晚,她倒是想要應答下來,但殘存的理智提醒她自己,不能做蠢事。且不說老爺會如何?單婆母那邊就第一個不會樂意,再有羅舒晚雖然不討喜,但到底是老爺的嫡長女,和她三個兒女是一個爹。若是嫁給人做繼室,倒是沒什麼?但石家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隻是個破落小官之家,她要敢答應這門婚事,她的兒女出門會被人嘲笑不說,就是她怕也要落個苛待先太太之女的名聲。
本來因為舒雅在宮中失禮,她已經得了個教女不嚴的名頭,好不容易伴隨著女兒的出嫁,才平息下來。
她可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羅鼎皺了一下眉頭,對劉氏的做法微有些不滿意,但他心裡也清楚,劉氏是繼母,長女是老娘一手撫養長大,她們一貫都不親近,自己也曾經就長女的婚事叮囑過劉氏。
即使如此,站在劉氏的立場上,她的做法不算出格。
“你約束好府裡的下人,不許碎嘴,若是誰敢嚼舌根,直接發賣出去。”羅鼎如是的開口說道。
劉氏心裡不愉,不過麵上還是應了一聲:“知道了。”
就掌家一事來說,羅鼎對劉氏還是滿意的,見她答應下來,便也不再說。
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後,羅鼎身上還有公務事沒處理完,因此很快就抬腳離開。他這樣的舉動氣的劉氏嘴巴都歪了一下,怒道:“就知道在他眼裡就隻有前頭給他生的那對兒女,可憐我為他生兒育女,管理家事,竟是得不到他一句體貼之話。”
“太太。”心腹嬤嬤聽到劉氏這話,不由提醒道。
“嬤嬤不用擔心,這話傳不出去的。”劉氏雖然生氣,但還不至於失了理智,況且她對自己的掌家手段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可惜,若是她知道,她這話前腳才出口,不過一刻鐘,便已經傳到阿晚耳朵裡的話,不知道心裡作何想法。當然阿晚也承認,劉氏的管家能力不錯,自己的院子打理的也很嚴實。可惜碰上她這個開了外掛的人。
對比活在彆人的眼皮下,她更喜歡彆人活在她的眼皮下。
況且先前劉氏可沒少在長壽苑裡安|插釘子,原主是真正的心性淡薄,不在乎,但她不管裝的再像,也不是。
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罷了,公平的很。
……
“娘,你怎麼又不和我商量就做出這樣的事?你是不是徹底毀了我才甘心?”石文從翰林院回來,知道石母又自作主張去羅府,第一次衝著石母發了脾氣。
石文雖然不算頂聰明的人,不過最起碼的自知之明他還是有一些,他先前幾次三番登門,都沒見到羅鼎,便知道徹底沒戲。
心裡雖然惋惜難當,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若是他能見到羅舒晚的話,或許他還有辦法說服,但對方身子羸弱,足不出戶,他即便一腔情意也沒出說。
所以在掙紮了好些日子,他決定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