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李銳和齊康進門的時候, 阿晚就已經注意到他們, 倒不是說他們長得有多好看,讓人一眼就矚目到,而是他們那副大搖大擺,天下第一老子第二的囂張樣子讓人看了有種扁他們的衝動。
對於這種囂張公子哥兒, 長得又不符合她的審美, 阿晚一貫采取的是隻要不招惹自己, 她都不理會。卻沒想到他的話倒是越說越‘過分’, 尤其是阿貓阿狗這幾個字, 讓她聽了尤其不順耳。
讓她的手癢癢。
齊康看著從樓上緩緩而下的女子,二九年華,態濃意遠淑且真, 肌理細膩骨肉勻,眉梢眼角都藏著些許秀氣,抿嘴淺笑時一側露出小小的梨渦,他沒見過那個號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大魏景王側妃,不過眼前的這個姑娘, 真真是個俏麗若三春之桃, 清素若九秋之菊的絕色佳人。
當然, 最讓人過目難忘的是她身上那股沉靜和灑脫並存的氣質, 和他所見過的所有美人都不同。
齊康到底是在美人堆裡長大,定力不錯,很快回神,拱手道:“姑娘見諒, 我這兄弟一貫就是這樣,嘴欠的很,他剛才是胡言亂語的,絕對沒有輕慢姑娘的意思。還請姑娘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是嗎?”阿晚臉上雖然含著笑,語氣卻帶著冷。
“…恩。”齊康的語氣難得帶了些羞愧。他心裡清楚,剛才李銳的話是真難聽,尤其是阿貓阿狗這四個字,說是侮辱都不為過。
阿晚眯了眯眼笑道:“他既是嘴欠,那我小小教訓一下,公子應當不會介意,對吧?”
她的話才落音,人影一閃,也已經到了李銳跟前。
‘啪啪’幾聲清脆的響聲。
不止是驚呆了在場的眾人,就是齊康也愣住。
倒是李銳被這幾巴掌打的回了神:“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打我?”
“真是皮糙肉也厚,打的我的手都有些疼了。”阿晚連看都沒看李銳一眼,而是翻看著自己的手,語氣似有些感歎道。身邊隻有天樞一個人,果然有點少,天樞這一出門,她連個指使的對象都沒有,看來是時候再找個跟班了。
“賤人……”
李銳這才一張口,便見一物竟然飛入他的口中,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喉嚨一動,便已經咽下,“你給……”
李銳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了。
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察覺到自己可能啞了,李銳瞬間驚慌起來,也曾試圖要把剛才咽下的東西給挖出來,但已經到了肚子裡的東西怎麼可能出來,目光求救似的看向齊康。
“姑娘?”齊康顯然也看見了,如今李銳突然失語,必定是剛才入口的東西造成的,他剛才就看出來,這姑娘一晃眼就已經到了李銳跟前,顯然是個武功不弱的主兒。其實也對,若非有功夫傍身的話,就憑她的容貌,不知道會被多少人垂涎,哪敢輕易出來,而現在看來,她不止是武功高還很有可能會毒。
顯而易見,脾氣也不是個柔順的,李銳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隻是李銳雖然是嘴欠了一些,但若是一時失語三五日就恢複,也就罷,權當買了個教訓,下次看他還敢亂說話。萬一是一輩子都這樣,這懲罰就太大了一些:“…這家夥說話過了,得罪了姑娘,您教訓是應當。隻是他罪不至死,還望姑娘手下留情。”
“我若不願意留情,你又當如何?”阿晚似笑非笑道。
齊康一噎。
不等他開口,便聽距離阿晚最近的一個學子,語氣擔憂的小聲道:“姑娘,他們是泰安長公主的獨子和威武將軍府上的二公子,您還是……”
他的話雖沒有說完,不過其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兩位是貴人,得罪不起。
且不說泰安長公主是明慶帝最看重的皇姐,就是威武將軍府,那是三代武將,老威武將軍更是為保衛大禹邊疆立下汗馬功勞,深受明慶帝的恩寵和信任。李銳一母同胞的姐姐乃是宮妃,年初剛生下五公主,雖說是女兒,但明慶帝的子嗣少,因此李銳的姐姐也母憑女貴被晉封為安妃。
因此,這威武將軍府可是大禹數一數二的高門貴族,彆說普通百姓,就是一家官宦之家,尋常也惹不起。
“我道為何會這般囂張,原來是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阿晚淡淡開口說道。
齊康卻不知為何?臉有些發紅,呐呐道:“姑娘,我並無仗勢欺人的意思,姑娘無須擔心。”隻是想到以往的一些事情,語氣難免帶了些心虛。
阿晚眼皮都沒抬一下:“我不擔心。”
聽到她這番話,在場的眾人便有些思索,難道說這姑娘也是千金之軀,身後有靠山,不然怎麼敢這麼說?說起來這姑娘不但容貌絕色,氣質更是不凡,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姑娘。
如此,也難怪她敢這般做。
彆說是在場的人懷疑,就是齊康也起了疑惑,開始頭腦風暴起來,難不成真的是哪家貴女?但都城所有貴女千金,不管是見過還是沒見過,他都有印象,但眼前這個海姑娘,他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不成是外來的?
不過即便是外麵的,依照她生的這般傾城絕色的樣子,也不應該是籍籍無名之輩。
阿晚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貴女千金小姐,她這輩子還真不是,不過她雖然沒有強大的父母兄弟可以依靠。但又如何?她自己有本事,壓根不怕,況且她的身後即將站著大禹最大的靠山。
“小姐。”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一個穿著青衫的小子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隊侍衛,每個不是提刀就是拿劍,身上的盔甲昭示著他們禁衛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