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薇有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鐘府。
鐘老太太在知道後,連說了三個好字, 又忙吩咐丫頭柳絮, 尋了好些補身體的藥材給陳清薇送過去,讓她這幾日都不用過來請安,好生養胎, 一切都以肚子裡的孩子為重。
等到歡喜勁過去, 才又問:“對了, 清薇懷孕了, 老大家的可有說什麼?”
想到自從清薇嫁進來,阿晚的態度, 她的心裡就一陣的歎息,想著兒媳對外孫女兒的身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不過兒媳婦是外人,但孫子總是自家的。
清薇如今有孕,她們的關係或許能稍緩和一下。
柳絮的神情僵了僵,一時沒敢說話。
“她什麼都沒做麼?甚至連派個人問一句都沒有嗎?”鐘老太太這話雖然是問話,但語氣卻篤定無比。
心裡對阿晚有多了一絲怨氣, 老大家的脾氣怎麼就這麼軸呢?
柳絮雖然麵上沒敢接話,但心裡卻腹誹不已。
豈止是沒做,聽說前去報喜的婆子,還得了一頓訓, 隻是這話她哪敢說出來,這不是惹老太太難過傷心嗎?看來大少奶奶這輩子都不可能討的大太太的歡心了。
很快的。
大少奶奶有孕的消息就傳遍整個府裡,但隨之而傳開的還有阿晚當時說的那兩句“有就有了, 大驚小怪什麼?等著我給你賞錢呢”。
闔府上下,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都對阿晚如何不待見陳清薇有了一個明確的認知。
陳清薇是個敏感多思的性格,她是知道自己不受婆母的待見的,為此也沒少苦惱,但不管她如何示好,婆母那邊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對此,不管是夫君還是外祖母都安慰她,說等到她有了孩子就好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會太過冷淡她的。因此在知道自己懷孕的消息後,她第一時間讓人去安心院給婆母報喜,但沒想到婆母居然連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待見,還說了那樣的話。
眼眶一下就紅了,淚水也不受控製的掉落下來。
這讓知道妻子懷孕匆忙趕回來的鐘仁,看到了一個正在垂淚的妻子,心中一驚,以為出了什麼事?
不過在詢問過妻子身邊的貼身侍女燕兒後,道:“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聽錯了?母親怎麼可能會這麼說?”因自幼受到的教導,鐘仁一向都沉著一張臉,說話也以簡潔為主,但眼下卻難得說了一長句,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吃驚。
他也不是沒有察覺到母親對他冷淡異常的態度,雖心裡難受,不過倒也知道,這事不能怪母親,為了他和清薇的婚事,他做的是有些過。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母親居然連孫子也一起不待見。
“大少爺,奴婢不敢欺瞞於您,若是大少爺不信的話,儘可問費婆子。”燕兒開口說道。
鐘仁見燕兒如此說,就知道十有**是真的,但他的內心裡依舊抱著一絲希望的把費婆子找了過來,眼神冰冷:“說,太太到底說了什麼話?”
費婆子被鐘仁看的有些哆嗦,心裡又是害怕又是後悔,還以為到安心院報喜是個美差,沒想到竟是個燙手山芋,也不敢隱瞞半分,當下便把阿晚的話分毫不差的重複了一遍,甚至害怕鐘仁不信還發了誓,“……奴婢若是說了半分假話,就讓奴婢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滾。”心情不好的鐘仁聲音也冷的掉渣。
費婆子聽到這話,如蒙大赦,半點不敢停頓的就離開。
鐘仁聽到費婆子的話,第一反應就是生氣,甚至下意識的就想到安心院去問問,隻是他又沒那個臉麵去問?畢竟這是自己求仁得仁,求智得智的結果。
最終也隻能自己生悶氣不說,還要轉頭去安慰傷心的妻子。
府裡的其他人也都私底下議論紛紛的,黃氏更是對丈夫鐘冕感歎:“這要是我絕對做不到,兒媳婦雖然不討喜,但總要顧忌一點她肚子裡的孫子,哪能不管不問。”
說起來她佩服大嫂的同時也覺得她有些絕情冷漠,那可是大嫂的親孫子,府裡頭一個重孫輩,也不是什麼庶出的,若是個男孩兒,那可就是嫡長孫。
“那又如何?仁哥兒不還是大嫂的親兒子,連他都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去忤逆生他養他的親娘,何況孫子。”鐘冕的性格有些古板,對鐘仁的做法很是不滿,曾經也勸說了鐘仁好幾次。
鐘仁到底隻是個侄子,不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好說的太過。
隻是心裡對鐘仁的印象已經不好,什麼懂事知禮,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若是他的兒子膽敢做出這種事的話,他第一個就要打斷他的腿。
“你說這話也在理。”黃氏不由的點頭。連親生兒子都靠不住,何況是孫子。
……
在知道女兒懷孕後,鐘韻很是興奮,當即便讓人準備了不少補身子的藥材,便帶著小女兒登門了。
先去了壽康苑看望鐘老太太,鐘韻也很少在不年不節的時候回來。一則是因為鐘韻事忙,並沒有太多的閒暇時間。二則是因為當年鐘韻出嫁時,惹了府裡**oss鐘老太爺的厭惡,更是下了死命令,不過年不許鐘韻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