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太爺一看到滿屋子的人,眼睛眯了眯,在來的路上他也已經從丫頭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又是這個不孝女給鬨出來的事。
目光似有些輕飄的看了一眼女兒。
鐘韻素來就害怕父親,二十年前她鬨出未婚先孕的事情後,若非母親死死的護著她,她險些就要被父親給打死。此時,被她這麼一看,當即就瑟縮了一下身子,躲到了鐘老太太的身後。
目光看向阿晚:“老大媳婦,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要通知一下在座的各位,日後鐘韻非喪儀大事,不得再登鐘家大門半步。”阿晚慢條斯理的說道。
鐘修開口道:“夫人,你這話未免太難聽了一些吧。”什麼喪儀?這不是成心在咒人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阿晚對鐘修這個名義上的夫君,是半點好感都沒有,隻會和稀泥。
鐘修看著阿晚這樣子,一時覺得無力極了。
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老大媳婦,你非要這麼鬨是不是?信不信……”
隻是不等鐘老太太把話說完,便聽鐘老太爺一口打斷,並且乾脆利落的點頭:“可以。”他對鐘韻這個女兒的感情,早就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磨的精光,一點不剩。這些年若非念著老妻的,又見她老實下來,沒再惹什麼禍事,他是斷然不想再見這個不孝女的。
“老爺。”鐘老太太驚呼。
鐘老太爺看了鐘老太太一眼:“閉嘴,她謀害長嫂,還有理了不成?她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全都是你給寵出來的。”真是又蠢又毒。
阿晚冷眼看著,整個鐘家也就鐘老爺子還算是個清明人。
鐘老太太一看鐘老太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嘴唇動了動,最終也沒再開口。
陳清薇暗地裡拉了拉鐘仁的衣角,眼眶含淚,目光祈求的看著他。
在來之前,鐘仁也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姑母害母親不成,反倒自己跌入荷花池中。對於讓姑母不再登門的話,他是讚同的,反正以往她也不常回來,沒什麼差彆,至於清薇若是思念母親的話,大可勤回去。
隻是到底被妻子哀求的目光看的軟了心,硬著頭皮開口。
“你可真真的是個孝順的好兒子。”阿晚冷冷的看著鐘仁,諷刺的開口說道。
鐘仁麵色一紅,有些尷尬的撇開眼。
鐘老太爺看著鐘仁如此,終於是徹底的死心,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樣的性格,即便才華再出眾,如何能領導家族走向繁榮,長盛不衰。
“來人,送鐘韻出去。”
阿晚的耐心告罄,直接開口說道。
立時就有幾個婆子上前,不由分說,直接上前抓住鐘韻的胳膊,不顧她的叫嚷和掙紮,強行的把她給架了出去。
鐘老太太看這樣的情況,渾身都有些發抖,怨恨的瞪著阿晚,隻是她太了解鐘老太爺的脾氣,他既是沒開口就代表默認了。就像是當初默認下仁哥兒和清薇的婚事一樣。
她的那點目光對阿晚來說,壓根是不痛不癢,毫不在意。
反倒是開口:“擇日不如撞日,有個大消息,今天也一道宣布了。”說著轉頭對芍藥點了點頭。
芍藥福身走了出去。
……
“究竟是什麼天大的消息,居然眼巴巴的把所有人都青了過來。”黃氏和鐘冕是最後一個到的,一進門,便看到一屋子的人,家裡所有的人都到了,這讓素來有些心直口快的黃氏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
阿晚笑了笑:“不會耽擱弟妹太長的時間,隻是一兩句話的事。”
“父親。”鐘修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心頭閃過一絲的異樣,抬頭看了一眼鐘老太爺,卻在他臉上發現疲憊,輕聲喊了一句。
鐘老太爺的眼皮都沒瞟一下,開口說:“安靜。”他這個兒媳婦可真真是個厲害人,心思綿密,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就掌控了整個鐘家,其實大兒媳是鐘家的當家主母,能全麵掌控內宅,這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如今不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大兒媳的眼皮底下不說,就是族老那邊也已經被她滲透的七七八八。
這樣的心機,這樣的手腕,她若是個男兒身的話,可保家裡三代富貴,可惜了。
阿晚向來都不是個拖遝的性格,因此看人齊了後,直接了當的開口:“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這鐘家日後的族長會是鐘信。”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但凡精明一點的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頓時恍然,難怪大太太前幾日聽到陳清薇懷孕,一點反應都沒有,親生兒子都不要了,還在乎孫子?尤其這個孫子還是惹了自己厭惡的兒媳婦所生。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