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翠姿這鋒銳無匹的攻擊, 到了蘇梧麵前, 卻儘數消弭於無形。
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在他的麵前展開,翠姿的劍氣撞在上麵, 四下散開,將山間的草葉切割成碎片。
翠姿驚訝地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蘇梧, 懶懶地收住了身側的劍氣,問道:“靜月島的?叫什麼名字?”
“風慕。”蘇梧冷靜地回答, 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上次去北海靜月島,還未曾見過叫這個名字的修士。”翠姿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蘇梧:“……”你上次去北海,那都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
他沒有再多說話, 隻是直接問道:“宴心道友那把佩劍, 是你當做師門佩劍, 送給她的?”
翠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是啊……”
她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蘇梧眯起眼睛,想要把麵前這個雲山翠微派掌門看得更加透徹。
他雖然與翠姿不甚相熟, 但是在他印象中的翠姿, 並不像是會顛倒黑白的人。
慕凰站在後麵, 看著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 忽然想起了原書後麵的劇情。
蘇梧出手,將雲山翠微派全門上下虐殺殆儘。
除了有女主光環的宴心,其他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慕凰看到眼前的蘇梧抬起了手,似乎想要做什麼的樣子。
她趕緊伸出手,將蘇梧的那隻手給攔了下來,金色的法術光芒潰散開去。
“師兄, 我們現在怎麼辦?”她出聲提醒,讓蘇梧先冷靜下來。
蘇梧指尖的那一抹法術光芒還是沒能發出去,誰也不知道蘇梧準備了什麼樣的法術。
“既然到了我雲山翠微派來,你們難道還想就這麼回去?”翠姿往前走了兩步,氣勢迫人。
以她化神後期的修為,確實有資格對這兩個僅有元嬰修為的修士說出這樣的話。
“我們並沒有想走的意思。”蘇梧回答道,往後退了兩步。
“隻是,想來你這雲山翠微派打擾幾日。”
“什麼意思?”翠姿皺起了眉頭。
蘇梧的身影還是那麼堅定,半晌,他終於回答道:“我和師妹二人,在海上修煉太久,難免覺得有些無聊。”
“雲山翠微派風景秀美,我們留在這裡叨擾幾日,也沒什麼關係吧?”他說的理直氣壯。
翠姿覺得麵前這個小輩實在是太不識好歹了,雲山翠微豈是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你就不怕我讓你們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山峰嗎?”翠姿威脅道。
“雲山翠微派難道就是無緣無故囚禁彆派修士的嗎?”蘇梧冷靜應對。
“北海靜月島,難道就是如此隨意奪走他人師門佩劍的?”翠姿冷哼了一聲,“不過你這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就不要怪我不把你們還回去。”
“我現在就跟文行那老家夥說,不還劍,你們兩個人也彆想走了。”她一揮手,將蘇梧與慕凰二人從山巔之上送了下去。
蘇梧沒有反抗翠姿的動作,留在雲山翠微派,也是他的本意。
將這北海靜月島二人一送走,翠姿就伸手一揮,在她麵前出現了一塊巨大的銀白色水鏡。
“文行!文行……”翠姿伸手在水鏡上叩了叩,讓水鏡表麵泛起了巨大的漣漪。
“哎喲,翠姿道友,你這是咋了?”文行正在沙灘上架了個躺椅,曬著太陽,忽然感應到了翠姿的呼喚。
那個多年未見的雲山翠微派掌門正站在雲霧繚繞的山巔之上,皺著眉頭看他。
“你門下弟子奪我師門佩劍,現在還上門挑釁,怎麼說?”她的語氣都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聽聞這話,文行差點從躺椅上翻下來。
這把劍他哪兒敢說,他那兩個弟子他哪裡敢認啊……
“這……這這這!”文行揪著自己的胡子,蘇梧大人離去之前也未跟他說這要怎麼辦啊。
“還是勞煩翠姿道友,不要為難我那兩個弟子。”為難了你也惹不起。
文行抓耳撓腮,終於憋出了這句話。
“那把劍……它它它大有問題,我那兩個弟子,應當是看見它有所異常,這才將它帶回我靜月島研究。”文行也是個聰明的,沒有暴露蘇梧的身份,反而放了個□□,暫時給出了一個扣留這把劍的借口。
“既然有問題,待我親自去取,可好?”翠姿挑眉,給了一個中肯的建議。
文行聽了她的話,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就算她來了,他也不能違背蘇梧的話,把這把劍還回去。
翠姿還是緊盯著他,以銳利的目光逼迫著文行答應。
“來!來來來!”文行被她看得沒有辦法,心想到時候往龜殼裡一縮,假裝啥也不知道就好了。
翠姿點了點頭,正打算切斷聯係,直奔北海,文行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把她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