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選擇廣東、福建作為對外開放的城市,和為什麼選擇南方作為對外開放的口岸的原因一樣。首先來說,肯定是地理位置,這個地方本來就靠海,方便對外聯通。
另外一個就是資源豐富。一方麵在位置上靠近港澳,方便接力,也方便以後發展起來形成區域優勢;另一方麵,這個地方的人,天生有冒險意識,和百折不撓的精神。這塊區域以前出國的人最多,如果開放,那些有條件的海外僑胞,肯定會回來支持祖國和家鄉建設。
楚韻相信,那個時候,凡是他工作的公司,如果公司老板是出身沿海一帶的人,任何團建、聚餐之類的場合,應該都會經曆被《愛拚才會贏》支配的恐懼。
大概,這就是這種百折不撓精神的一種藝術表現。
說這個就扯遠了,楚韻最後說出選擇這兩個地方的現實原因。這兩個地方,在現在來看,在國家經濟中的總量占比較小。
從各方麵考慮,這兩個地方都是最適合的。
範德人聽完她說的話,認真思索後:“廣東和福建的資料都在這裡麵,你找出來,既然你這麼看好這兩個地方,這個報告就由你來寫。”
“沒問題!”
楚韻心裡蠢蠢欲動,沒想到她還能有機會參與到這種曆史大事中來,她肯定是求之不得了。
楚韻把關於這個兩個地方的文件翻出來,準備拿回家做,走之前想起一件事:“我的研究生你可彆忘了。”
“放心,忘不了,你現在是我們學校的名人,我忘了校領導們也忘不了。”
楚韻輕笑,那最好不過。
回到家裡,楚韻直接去空間,把這些文件攤開在大書桌上,打開電腦,準備寫報告。
王建業回家,家裡大門是從裡麵關上的,他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沒人開。
王沐和王林兩兄弟,熟練地把書包扔過牆頭,王沐蹲下,王林踩著他的肩膀翻進去。
過了一會兒,大門打開了,王林得意地笑:“爸爸,進來吧。”
王建業捏著他的臉頰肉:“翻牆倒櫃,不教都會。”
“這個也不怪我們嘛,誰讓媽媽不給我們開門。”
父子三人回家,院裡院外轉悠了一圈,怎麼沒人呢?
王建業心裡有猜測,放下東西後,把臥室的門關上:“你們彆找了,你們媽媽在睡覺,沒丟。”
“哦。”
王建業:“去後院幫我燒火,我做飯。”
報告還沒開始寫呢,剛把她需要的支撐數據選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楚韻趕緊出去,剛好看到捆著圍裙的王建業推門進來。
楚韻:“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一會兒了,我來看看你出來沒,晚飯做好了,去吃飯。”
“嗯。”
楚韻拿了一件外套穿上,王建業順手把她壓在衣服裡的頭發拉出來,給她整理好衣領。
楚韻:“大門是從裡麵關上的,你怎麼進來的?”
“翻牆。”
“翻牆?”
王建業笑:“你的兩個兒子,翻牆的高手。”
“兩個臭小子!”
吃過晚飯,楚韻去空間繼續弄報告。做這個楚韻是在行的,也不用長篇大論,該說的點都說到,再加上數據佐證就夠了。
在電腦上調整好最終稿,她再手抄了一份。搞完這些,她伸伸懶腰,舒服地靠在椅子上。
在一邊看書陪著她的王建業,放下書走過來,拿起她的手寫稿看。
半晌,他說:“你說得很在理。”
楚韻哼笑:“我說話有不在理的時候?”
王建業放下文件,笑著抱起她,親了一口:“我媳婦兒最有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房間睡覺,嗯?”
楚韻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走著。”
第二天上午,分析報告交到範德人手上,範德人看過之後,指著最後一頁:“落上你的名字。”
楚韻拿出隨身帶的鋼筆,工工整整地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
這幾天,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王林這天放學回來,跟楚韻說他手癢,楚韻拉過來一看,哎喲,凍傷了。
幸好隻是有點腫塊兒,不是很嚴重,楚韻趕緊燒熱水給他泡手,泡完手就給抹上凍傷膏。
“晚上睡覺的時候,把手放在被窩裡,彆拿出來。”
“嗯。”
等孩子都睡覺了,楚韻去空間,讓王建業把她的縫紉機搬出來,她翻箱倒櫃地找皮子,現做了兩雙皮手套。
皮手套的皮毛朝裡麵,露在外麵的皮子就不怎麼好看,楚韻手腳麻利地用藍色的粗羊毛線,勾了一個稍微大點的手套,把皮手套套在羊毛裡麵。這樣裡麵是溫軟的羊毛,外麵是好看的羊毛線,最後再把手腕那兒貼上一圈皮毛縫上,完工。
第二天早上,王沐和王林拿到嶄新的手套,高興得不得了。
王林:“媽,你再給我縫一根線,把我的手套串起來,我要掛在脖子上。”
王沐嫌棄:“多傻啊!”
“哼,我願意!”
縫就縫吧,又不麻煩。
楚韻去廚房做早飯,把昨天用剩下的同色粗毛線找出來,讓王建業用毛線編一個粗辮子,一會兒她再縫上。
“活兒交給你了,讓你體會一下給小姑娘編辮子的快樂。”
王建業接過媳婦兒派的活兒,老實乾了起來。
楚韻做的皮手套好看又實用,兩兄弟帶去學校,不知道多少同學羨慕呢,都說回家去讓媽媽也給弄一個。
不過他們嘚瑟沒兩天,王沐下午回家,手套不見了。
楚韻皺眉:“手套去哪兒了?是不是被人偷了?”
王沐搖搖頭:“沒有被偷。”
“那你的手套上哪兒去了?”
王沐撓頭,半天沒說,最後王林出賣了他:“哥哥的手套送給羅玉了。”
“啥?給羅玉了?”
王沐低著頭:“她沒有手套,我看她瘦瘦的,肯定更不能受凍,我就把手套借給她,讓她開春了再還給我。”
楚韻樂不可支,趕緊叫王建業過來。
王建業挽著袖子在洗菜:“叫我乾什麼?”
“你來聽聽,你傻兒子說,把手套借給小姑娘過冬,等開春了人家再把手套還給他。”
王建業皺眉,凶了王沐一句:“你媽熬夜給你做的手套,你就給彆人了?”
王沐低著頭,不敢說話。
楚韻拉著王建業:“行了,彆凶他,給了就給了。”
“不是這麼回事,他這是不珍惜你的勞動成果。”
王建業這麼珍惜她做的東西,楚韻心裡挺高興的,不過這事兒就沒必要這麼生氣,她叫他過來看看也是覺得好玩。
楚韻把王建業哄去廚房洗菜,跟王沐說:“你的手套是按照你的手大小做的,藍色的外套也不一定是羅玉喜歡的。後天休息日,你請羅玉來家裡玩兒,我重新給她做一個新的。”
王沐點點頭:“好!”
羅玉得知楚韻阿姨要給她做新的手套,高興地跺腳:“我喜歡粉色的,我最喜歡粉色。”
“我回去跟我媽說,明天上午你來我們家,讓我媽按照你的手大小給你做新的。我家後院缸裡還有一個大豬頭,等你來了,我們鹵豬頭肉吃。”
“還要鹵雞,我還想吃上次那個雞爪子。”
“一個雞隻有兩個爪子,到時候都給你吃。”
羅玉笑眯了眼:“王沐,你真好!”
“我們都是朋友嘛。上次你還幫我們打架呢!”
羅玉點頭:“對,我們要一直當好朋友呀!”
王沐:“嗯!”
楚韻下午沒課,舒服地在東跨院的書房裡看書消閒。
躺椅旁邊,紅泥小爐裡木炭燒得正旺,坐在茶爐上的茶壺咕嚕嚕冒熱氣。開了條小縫的窗外,紛紛揚揚的白雪灑落。
一口溫熱的茶下肚,怎麼感覺,一不小心就把日子過成了詩呢。
不過這一切都是錯覺,等丈夫兒子回來之後,家裡還要有鍋碗瓢盆撞擊的聲音,和菜米油鹽的油煙氣。
“你說,羅玉想吃鹵豬頭肉,還想吃鹵雞?”
王沐點點頭:“我也想吃。”
“行啊,豬頭肉在外麵凍著還沒洗,你要把豬頭收拾出來我就給你們做。還有想吃鹵雞的話,自己明天去西跨院抓一隻,自己去毛。”
王沐為難:“我不會殺雞。”
“那叫你們爸爸幫忙。”
“哦。”
王家這邊準備著請客吃飯,羅家那邊,羅紅旗知道女兒明天休息,今天下午一下班就來老宅這裡,拎起女兒就要回部隊,明天有空,剛好能盯一盯她的訓練。
羅玉不乾了,死命掙紮:“爺爺奶奶救命呀,我爸要殺人了。”
小老太太小步從廚房跑出來:“羅紅旗你乾什麼?快放開羅玉,一個月鬨上幾次,你煩不煩。”
羅紅日下班回來,剛走到門口,就看院子裡鬨成一團:“喲,大哥,你這是又犯眾怒了。”
羅紅旗無奈:“媽,您走慢一點,彆摔著。羅玉不是明天休息嗎?我帶她去部隊訓練。”
羅玉大聲反對:“我不去,我明天要去楚阿姨家做客,楚阿姨要給我做新手套,還要給我做鹵豬頭肉,鹵雞吃。”
羅紅旗蹙眉:“人家什麼時候邀請你了?你為了不去訓練都開始說瞎話了是吧?”
“哼,我才沒說瞎話,王沐請我去的,一般人請我,我都懶得搭理他。”
羅紅日好笑:“喲,你還挺傲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