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並不意外,冬吳氏會說出來如此不做人的話來。
冬曜跟在冬吳氏身後,如今還在記恨著他沒吃上雞蛋的事情呢,一聽冬吳氏訓冬暖,他也掐著腰揚著脖子道:“就是就是,大姐就合該幫著我們乾活!”
聽他這樣說,冬暖直接氣笑了:“你還是我們親阿娘呢,也沒見你幫著我們這些半大孩子乾點啊?”
冬吳氏被噎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冬曜也跟掐了脖子的雞似的,僵在那裡,一會兒看看阿娘,一會兒看看冬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個時候,冬三春進來了,見屋裡氣氛不對,老實人撓了撓頭,憨聲問道:“怎麼了?趕緊睡啊,明個兒還要做活呢。”
今天地裡的水已經澆的差不多了,明日就該拔草除蟲了,這些活可一個也不簡單呢。
冬三春說完,自顧自的去了床上,既不關心婆娘怎麼回事兒,也不關心兒女怎麼了。
人家累了,需要睡覺。
冬三春這個人,看著老實,其實骨子裡很自我,或者說是很自私,他的心裡隻有他自己,彆的人,他看著關心,其實心裡是冷漠的。
家裡吵翻天,也不見人家回來勸一句的。
隨著冬三春進入,冬棗她們怕阿爹,冬曜也不敢抻脖子了,冬吳氏就更不敢多說什麼了。
一家人各回各的地方睡覺去了。
冬棗和冬桃還記恨著冬暖沒幫著乾活的事情,所以兩個人對看一眼,很有默契的先上了床,把不大的床占滿。
看著這一幕,冬暖笑了笑,轉過身脫了草鞋,就去了炕上睡。
火炕很大,睡兩個大人外加冬曜一個半大孩子,綽綽有餘。
就算是冬暖上去,也很寬鬆。
隻是從前冬吳氏根本不讓姑娘們上去,就怕擠著她的寶貝蛋兒。
如今一看冬暖上來了,冬吳氏的臉又拉了下來,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滿:“你怎麼上來了,床上睡不開你啊?”
“阿娘去看看唄,還真睡不開,冬棗和冬桃最近胖了不少,是不是搶了冬曜的口糧啊?”冬暖躺得四平八穩,語氣漫不經心。
一提到冬曜的事情,冬吳氏哪怕累死了,都能瞬間支棱起來。
所以,冬暖的話音落下之後,她嗖的一聲爬了起來,往地上小破床上看了一眼。
冬棗和冬桃甚至來不及改一下姿勢,就被冬吳氏抓個正著。
冬吳氏可不管你們姐妹之間有什麼小心機,她隻會順著自己的思維去想,或者說是順著冬暖引導的思維去想。
說白了,她的腦子就是圍著冬曜轉的。
所以看到這一幕,冬吳氏的臉又往下拉了拉,冬暖總覺得,她可以嘗試一下跟驢比臉。
“兩個死丫頭,明天開始,每頓飯分一半給曜寶吃。”冬吳氏一想到,這兩個死丫頭是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吃了冬曜的東西,就恨得直咬牙。
偏偏冬曜看熱鬨不嫌事兒大,還在那裡拍手道:“好啊好啊,我最近都瘦了,阿娘。”
一聽寶貝蛋兒說自己瘦了,冬吳氏又是一陣心疼,忙去哄了哄,又把她下午的時候,悄悄去地裡扯的一把豆子拿了出來,小聲哄著道:“再吃點,這個新鮮的豆子,咬起來肯定脆嫩脆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