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四嬸原本並不關心自己家裡這些事情,人家滿腦子全是娘家呢。
但是吧,叫自己小家吃虧的事情,那也不能乾啊!
她還指望著,用幾個丫頭的婚事,換個好價錢,然後給娘家侄子娶個好媳婦呢。
跟了廖書生?
那必然不行,那廖家窮得叮當響,彆看廖書生有出息,那說的是以後可能會有出息,眼下可正窮著呢。
這怎麼行!
而且兩家是交換利益式的結親,那麼彩禮估計就是走個過場,甚至可能都沒有。
那必然不行!
聽了冬暖的話,冬四嬸腦子裡一轉,馬上就反應過來,拉長了臉,聲音尖尖細細的說道:“我說二嫂啊,那你自己不願意的事情,怎麼還往我們家梅丫身上推,怎麼,你是梅丫娘,能做梅丫的主啊?”
雖然說冬四嬸是個媽寶女,扶弟魔,但也不是半點腦子也沒有。
不然這些年總往家裡扒拉著東西,其他妯娌能不懟她?
但是人家也沒吃太多虧,就此也可以看出來,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此時,毫不客氣的懟了二伯娘一臉,可把二伯娘氣得夠嗆。
她想反駁,但是吧……
怎麼反駁呢?
本來就是人家四房的事情,她還能越過去當家做主不成?
看二伯娘氣紅了臉,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冬暖在一邊笑了笑,順便拱了把火:“哎,人家隔壁廖書生人多好啊,如今可都是童生了,明年下場,萬一中個秀才,那以後不說吃喝不愁,這日子總歸是好過的,那能看上咱們家的丫頭,都是燒了高香的,二伯娘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冬暖笑眯眯的開口,說的卻是紮心窩子的話。
問題是,冬二伯娘氣得麵色又紅又紫,卻又反駁不出來什麼。
無他,隻因這些話是之前廖母過來有意說親之時,她勸說冬吳氏的。
如今被冬暖幾乎是原封不動的懟了回來,二伯娘可不就是沒話說嘛。
冬老頭坐在一邊悠悠看戲,眼看著老二家的被懟到沒臉沒皮,這才啞聲說道:“行了,老二家的,你們自己關起門裡,合計合計吧。”
說完這件事情,冬老頭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另外一個,明天去挖河溝子,咱們家估計最少要出四個人。”
如今不是農忙時節,一家出一半,衙役為了趕工,多半是寧可多拉人,也不會少拉人的。
所以,他們家得做兩手準備。
一聽說要去服徭役了,眾人悶著頭不說話,大熱的天誰愛去挖河溝子?
誰都不說話,冬老頭也不急,倒是冬老太冷臉,吊著眼道:“怎麼?說挖河溝子,一個個都聾了不成?”
冬暖十分配合的吱聲了:“阿奶,我聽到了,但是人家不要我啊。”
挖河溝子這種重活,人家都要壯勞動力,哪裡能要個小丫頭?
所以,冬暖這話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