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冬老五回來,聽說這件事情之後,心裡也在嘀咕著:這事兒怎麼就沒落到他們家呢?
按理說,他應該是他們家的文曲星下凡,好事兒合該落在他身上才是,這怎麼還落到一個丫頭片子身上了呢?
他不服啊!
可是有什麼用呢?
他如今想的是,該怎麼樣保住自己讀書的機會,還有……
要錢。
是的,要錢!
冬老五在鎮子裡過得可舒坦了,可是這份舒坦卻是有代價的。
以為隨隨便便就能過得舒坦?
想什麼美事兒呢?
這不,外麵的債不能再拖了,但是他又舍不得自己房裡的私產。
所以,思來想去的,還是得從冬老太這邊摳錢出來。
隻是這種事情,又不好當著全家人的麵說,所以飯桌上冬老五沒什麼表現。
大家吃過飯之後,該回屋回屋,該衝涼衝涼,該洗碗的洗碗。
大概是因為冬暖得了這樣好的機緣,今天家裡的氣氛奇奇怪怪的。
二伯娘不敢明麵上摔摔打打的,但是看冬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時不時的還要瞪上好幾眼。
冬杏也跟她阿娘差不多,反正看冬暖的眼神十分不友好。
其他人的目光也是複雜極了。
倒是冬桃和冬棗沒想那麼多,還小聲問了問:“阿姐,還有杏嗎?”
生怕冬暖以為兩個人是想吃白食,冬桃問完之後,還不忘記飛快的跟了一句:“我們能乾活。”
隻是說完之後,她跟冬棗兩個人又茫然的互相看了一眼。
說起來,冬暖如今已經不需要下地乾活了,所以她們想幫著乾活換杏子肯定是行不通的,那要怎麼辦呢?
意識到這些的時候,兩個人還有些茫然。
冬暖也沒多管她們,漫不經心的就往屋裡走,隻是在路過正在洗碗的二伯娘身後的時候,卻是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瞧著五叔今晚那樣子,怎麼跟他以前向阿奶要錢時候的樣子,有些像呢?奇怪。”
冬暖說完就回屋了,留下二伯娘站在那裡,彎著腰若有所思。
正好跟在冬暖身後回屋的冬苗,聽了冬暖的話,也是若有所思。
冬暖回屋的時候,冬吳氏和冬曜已經在炕上躺著了。
見冬暖笑眯眯的回來,冬曜還狀著膽子問道:“阿姐,你看起來很高興。”
冬吳氏在一邊不太讚同的看著冬曜,覺得冬曜不該跟冬暖說話,他們這一房都應該把冬暖隔絕在外,這樣她就該知道,如果沒有父母兄弟的支持,她在這個家裡,該是多麼的舉步為艱。
隻不過,她一向管不來冬曜,又願意放縱著這個兒子,所以再不讚同,卻也隻能自己默默的生氣,並不會說出來,最多就是拿那種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向冬暖。
結果,冬暖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隻是笑了笑,摸了一下冬曜的狗頭道:“明天能下地乾活了嗎?”
冬曜:?
啊?
我不是已經很小心翼翼的了嗎?
這怎麼還要下地乾活?
冬吳氏在一邊看不下去了,終是忍不住說道:“夠了,暖丫!你不知道心疼弟弟就算了,還攛掇弟弟下地乾活,你是想累壞曜寶嗎?”
“不是寶啦,都八歲了,我八歲的時候,輕輕鬆鬆就能挖一簍子野菜,還能順便把雞喂了,院子掃了,還能順便下地乾不少活呢,再看看冬曜,八歲了,啥也不知道,你指望著這樣的兒子給你養老,嘖嘖。”冬暖向來是不慣著她的,想也不想就可以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