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之前,寒江樓悄悄的靠近了冬暖,順手把一個煮好的雞蛋遞到冬暖手裡。
冬暖乖巧的把蛋接過來,握緊了掌心。
冬吳氏在一邊看著眼熱,冬老太眼角一掃,自然也是看到了,隻是礙於媒人還在呢,她倒是不好說什麼。
等送走了媒人和寒江樓之後,冬老太一回頭,就聽到冬吳氏在那裡板著臉,理所當然的說道:“暖丫,雞蛋這麼好的東西,女娃吃了沒用,你得給曜寶吃,以後……”
“老三家的,你個眼皮子淺的東西,是不是老娘的燒火棍不好用了?”冬老太這次沒抄燒火棍,她抄起了一個更大的家夥。
扁擔!
抄起來氣勢洶洶的衝著冬吳氏就去了。
冬吳氏原本還在想著,怎麼樣把冬暖手裡的雞蛋騙過來給冬曜吃呢。
結果,她所謂的大道理還沒說完呢,就看到冬老太抄著扁擔衝過來。
冬吳氏當時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的想要尋求冬暖的幫助,結果一轉頭,發現冬暖已經在她十米開外的地方,慢悠悠的剝著雞蛋殼。
冬吳氏想喊,但是冬老太的扁擔已經捅過來了,她隻顧著逃命閃避,哪裡敢再去喊冬暖。
冬暖在一邊悠閒的吃著雞蛋,看著熱鬨。
冬吳氏就是挨的毒打少了,才會如此,如今有人出手,冬暖求之不得。
所以,對於冬老太打冬吳氏的事情,冬暖連眼皮子都不帶抬一下。
扁擔畢竟個頭大,揮了半天,冬老太也累了。
她原本也不是想把人打死,更多的時候,還是以嚇唬為主。
所以,累了之後,放下扁擔,呼呼的喘著氣。
冬吳氏剛才挨了好幾下,但是她絲毫不長記性。
眼見著冬老太把扁擔放回去,她又往前探了探頭說道:“阿娘,那木簪子要不給我保存吧,曜寶如今也不小了,過幾年也得訂親了,到時候這拿出來,也是份體麵的聘禮……”
冬吳氏的話還沒說完呢,冬老太剛收好的扁擔,又被揮了起來,同時還有冬老太爆跳如雷的聲音:“吳氏!你個渾貨,老娘怎麼得了你這麼個眼皮子淺到坑裡的兒媳婦?”
冬老太是真的氣瘋了,所以哪怕累極,還是揮動著扁擔,又將冬吳氏好一通打。
問題是,冬吳氏挨著打也不安分,或者說是她覺得自己占理,一邊閃避著,還一邊揚著嗓子說道:“曜寶可是男娃,家裡的好東西,不得緊著他來嘛?那暖丫現在不為曜寶付出些,以後還怎麼指望著曜寶給她們撐腰?”
“嗬,你個渾貨!男娃怎麼了?冬家最不缺的就是男娃,冬曜都八歲了,連麥苗和豆苗都分不清,還指望著他頂門立戶,我呸吧!”冬老太狠狠的啐了一口,猶覺不痛快,很快又惡狠狠的開口:“明天開始,冬曜我帶,再交給你,非得把這孩子養廢了不可!”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直接把冬吳氏嚇得傻站在那裡,好半天沒動,由著冬老太捶了好幾下。
站在不遠處看熱鬨的冬暖,最後一口雞蛋,險些因為這句話,直接卡在嗓子眼裡。
好在她反應快,飛快的吞咽下去,又努力的抬手順了順氣,這才避免了被噎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