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吳氏倒是不想走,但是冬老太眼睛一豎,她就嚇得縮脖子。
最後看到不遠處的冬暖,冬吳氏又抹著眼淚打起了感情牌:“暖丫,你弟弟他還小,他……”
“不小了啊,阿爺說了,他八歲的時候,都能上山打不少柴火呢。”冬暖站在原地沒動,語調慢悠悠的,帶著氣人的意味。
冬吳氏被噎了一句,又轉換了一個方向說道:“曜寶平時都是我在帶,他習慣了我在身邊,乍一去你阿奶那裡,可能會不太適合,他哭了鬨了,再吵到你阿奶怎麼辦,你要不跟阿奶說說……”
冬吳氏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到冬暖笑眯眯的問道:“阿娘這意思是,阿奶不會帶孩子嗎?”
一句話問完,冬吳氏麵色白了幾分,正欲開口反駁,就聽到冬暖歪著頭,似是不解的說道:“不應該啊,大伯阿爹他們不也活的挺好,看得出來,阿奶還是會帶孩子的,而且還能帶的很好,莫不是阿娘懷疑阿奶不會帶?”
一聽冬暖這樣說,冬吳氏險些沒氣過去,順了兩口氣之後,又淚眼朦朧的看著冬暖,聲音高了幾分:“怎麼會,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就是……”
見冬吳氏又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麼說,冬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聲音也拔高了幾分道:“既然不是懷疑阿奶不會帶孩子,那冬曜跟著阿奶有什麼不好?你還能空出來手,多乾活,過些日子搶夏收,家裡的活乾完,說不定還能去富貴吉祥兩位老爺家裡打點短工,為咱們房掙點私產呢。”
冬吳氏被冬暖的話氣到麵色發黑,最後恨恨的咬著牙,想說什麼,卻被冬老太喝住了:“吳氏,你是有意見?”
一聽老太太出聲,冬吳氏嚇得打了一個激靈,她不敢再多說什麼,老實的縮了縮脖子道:“我聽阿娘的。”
冬老太冷哼一聲,又睨了其他看熱鬨的人一眼道:“看什麼看,都休息好了,想下地乾活了?”
一聽這話,眾人忙飛快的回了自己屋裡,生怕大中午的被派到地裡乾活。
這大熱的天,隻站著都能熱出一身的汗,乾活不是在要命嗎?
待其他人離開之後,冬老太這才衝著冬暖招招手,麵色並不算是太好看。
如果不是因為冬老頭交待,再加上冬暖最近幾天,表現的確實機靈,冬老太其實是看不上這個孫女的。
但是,如今情況不同了嘛。
“訂親的木簪子留在我這裡,待你出嫁的時候,留著簪頭發,你阿娘說的話,你就當她是放屁了了,彆管她,腦子長在腚上的渾玩意兒。”提到冬吳氏,冬老太還是氣得呼呼直喘。
冬暖也沒勸,隻笑眯眯的說道:“嗯,我聽阿奶的。”
看著眼前乖順的冬暖,冬老太這心氣總算是順了幾分,揮揮手示意冬暖自己玩去吧,她要去歇會兒。
畢竟,打人也是個體力活,她是真的累得夠嗆。
下午的時候,冬暖去學堂,天天在三房屋裡作威作福的冬曜,被冬老太給拉走了,直接帶到地裡乾活去了。
冬曜想不乾?
冬老太可不慣著孩子,她早就想管了。
八歲的孩子,什麼也不會乾,以後還指望著他頂門立戶?
我呸!
“這一壟的草沒拔完,仔細你的腚。”冬老太把冬曜往壟溝裡一放,示意他該怎麼乾之後,便在隔壁壟裡蹲下了。
上午澆過了水,地裡的草比較好拔,不過他們得及時拔掉,不然的話,得到了水分滋潤的野草,長的飛快,跟莊稼搶泥土裡那可憐的營養。
所以,必須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