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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地裡。
平時家裡人這個時間,都在地裡乾活呢。
前幾天下雨,地裡的草瘋了一樣的長,如果手腳不勤快點的話,那草都快趕上莊稼苗了。
冬暖腳步飛快的跑到地裡,看到大伯娘,忙揚聲喊道“大伯娘,冬昌讓人打破頭啦!”
喊人的話,得喊重點,不然的話,大伯娘不見得願意抬頭。
如今一聽冬暖的話,乾了一上午活,頭昏眼花的大伯娘,瞬間戰鬥力拉滿,整個人蹭的一下跳出了壟溝,飛快衝到田邊冬暖麵前,一雙沾滿了泥巴的手險些直接握上冬暖的肩膀。
冬暖飛快向後退了一步,讓大伯娘撲了個空。
不過大伯娘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這些,而是瞪圓了眼睛,高聲道“誰打了冬昌?”
冬昌是大伯娘的小兒子,自然是千嬌百寵的。
這會兒一聽說兒子被打破了頭,大伯娘那眼睛瞪的,像是要衝出來似的。
“在學堂那邊,學生之間起了衝突。”冬暖這會兒倒是開始含糊起來了。
大伯娘一聽說是在學堂那邊,轉過身就往那邊衝。
平時最顧忌著臉麵的她,甚至來不及攏攏頭發,洗個手,就滿身泥草的衝了出去。
冬吳氏在地裡,聽著動靜,稍慢了幾步出來。
看著大嫂像是被狗攆了似的往外跑,冬吳氏麵上還有些茫然,她站著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不解的問道“暖丫,你大伯娘跑什麼啊?”
“冬昌被人打破了頭。”冬暖簡單說了一句,便準備轉身就走的。
冬吳氏一聽這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問道“那曜寶呢?曜寶怎麼樣?”
冬暖還沒說話呢,冬曜已經飛快跑了過來。
先是小媳婦似的,怯怯看了一眼冬暖,發現冬暖麵色平和,這才猛的衝到冬吳氏懷裡,哇的哭出聲來“阿娘,太嚇人了,太嚇人了,見血了……”
冬曜雖然喜歡欺負人,但是也就是個窩裡橫的,而且平時就是小打小鬨,輕易的見不著血。
那會兒看到冬昌頭破了,流了滿臉的血,是真的嚇著了。
這會兒撲到冬吳氏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冬暖懶得管他們,轉過身就往學堂那邊走,準備去看熱鬨。
冬吳氏忙著安撫冬曜,冬曜哭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倒是顧不上冬暖。
冬五嬸悄悄的跟過來,幾番欲言又止,最後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老實的轉過身回地裡去了。
今天冬老太帶著冬大伯還有冬四春去冬四嬸的娘家溝裡頭村了,距離遠些,估計傍晚前能回來就不錯了。
大伯娘帶著家裡這些人在地裡乾活,這會兒除了幾個妯娌,其他孩子們也不敢探頭多看什麼。
冬暖多看了一眼,冬苗今天沒下地。
冬苗是冬大伯的長女,今年已經十六了。
看看冬暖不過十二歲,便已經開始商量起了訂親的事情就知道,村裡孩子訂親都早。
能早點挑好的訂了親,也好過之後到了年紀,找不到合適的人,再挑些歪瓜裂棗的讓人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