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樹催生在後山,到底還是不太安全。
要不,種到寒江樓家裡?
可是不太好解釋,一夜就長大的樹,這要怎麼說?
我是神仙?
不成,不成。
得另外想個法子。
冬暖跟在隊伍的最後麵,心裡想著果子樹的事情。
沒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到了冬苗掉下去的河溝子那裡。
冬大伯已經跳下去撈人了,冬三春他們在邊上配合著,總算是把冬苗拉上來了。
“可能摔傷了腿,大晚上的送鎮上怕是人家醫館也不開門,先讓大平叔看看吧。”冬大伯爬上來之後,示意了一下,讓人把冬苗放他背上。
大家一聽, 也不敢使勁,小心翼翼的給弄上了。
冬苗這會兒正在哇哇叫著哭, 哭的可慘了, 再也沒有她平時表現出來的裝腔作勢, 清高孤冷。
冬大伯背著人去大平爺爺家裡, 大平爺爺是村裡的赤腳大夫,平時家裡備點草木灰,金銀花之類的常見草藥,其實治不了什麼病,最多就是給人個心理安慰。
大平爺爺家裡人都睡下了,又被吵起來,大平奶奶不太高興,拉長了臉倒是沒說什麼,幾個兒女不樂意的嘀嘀咕咕了一陣。
“這不成,得去鎮上,這摔斷了,得接好了,固定住,開些藥,省得以後留下風邪感染。”大平爺爺一摸骨頭就發現自己治不了。
他說治不了,誰也不能強迫。
大家又折騰著回了家裡,冬三春帶著冬四春去借驢車。
驢車不大,家裡又不能不留人。
所以,最後冬大伯兩口子,帶著冬老太一起去,如今還沒分家,冬苗出了事兒,那肯定是公中出錢治的,冬老太自然得去。
冬老頭想了想,又讓冬二春跟著過去:“需要的時候,搭把手。”
大晚上的,一個男人可是不夠,冬老頭考慮的也算是周到。
這一通折騰,夜色已經深了。
看著驢車消失在眼前,冬老頭疲憊的揮了揮手道:“都去睡吧。”
冬暖回房躺回床上,正準備睡覺呢,就感覺到有人在揪她的衣角。
側過頭,借著外麵傾泄進來的星光看了一眼,是冬桃。
“怎麼?”冬暖語氣沒什麼起伏的問了一句,還把冬桃嚇了一跳。
冬桃縮瑟了一下,然後才小聲問道:“冬苗姐會瘸嗎?”
“彆瞎說話,這兩天阿爺他們心情估計都不會太好,如果不想挨打,就老實的悶頭吃飯乾活,彆吱聲。”冬暖雖然對這兩個妹妹沒什麼好感,但是畢竟都是三房,出事兒都得算在這一房上,所以好心提醒了一句。
冬桃和冬棗聽完老實的點點頭,就算是冬暖不說,她們也是不敢的。
冬吳氏躺在床上聽著,心裡有些不舒服,翻來覆去的,最後終是忍不住,小聲說道:“暖丫,你怎麼隻想著提點妹妹,不管曜寶?”
“那不是有阿娘嗎?”冬暖想都不想的回了一句,然後翻身背對著她,拒絕交流的意思十分明顯。
見此,冬吳氏一口氣卡在心口,不上不下的難受的要命。
躺一邊的冬三春,今天剛吃到好處,自然是向著冬暖的,所以含糊著說了一句:“暖丫說的對,趕緊睡覺吧,你不想睡,可以出去打蚊子。”
一句話,可把冬吳氏氣得夠嗆,但是大晚上的,家裡情況不好,她也不敢鬨,最後隻能恨恨的翻過身,背對著冬三春。
結果等了半天,隻等到冬三春的呼嚕聲,冬吳氏隻覺得心頭更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