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不解,卻也懶得多看了。
他就怕冬暖這口氣沒出去,回頭又想起彆的什麼。
而且,甜棗來了,冬老頭也顧不上彆的,先把冬暖穩住才是硬道理。
除非冬老頭開口,但是他現在敢開口嗎?
不敢!
冬老頭沒說話,隻起身把冬暖帶回家,從鍋裡盛了飯,祖孫兩個先吃了。
冬三春不解,卻也厚著臉皮過來吃飯。
還是那句話,這個家裡誰能帶來更多的利益,誰是最有用的人,在冬老頭這裡才有臉麵。
其他的,什麼祖孫情啊,父子情啊,都是扯淡。
吃過飯,冬老頭也懶得多管冬老太是怎麼打的,帶著冬暖就往族長家走。
昨天晚上冬暖把腳洗乾淨了,之前破爛的草鞋當拖鞋穿,寒江樓給買的布鞋已經穿上了。
家裡準備去挖河溝子的也都快步過來,他們得快點吃了早飯出發,去晚了可是要挨打的。
幾個人匆匆盛了飯,也沒上桌,也沒菜,就這麼簡單的扒了一口。
去族長家的路上,冬暖還側過頭去問冬老頭:“阿爺,如果族長奶奶問我怎麼又穿舊衣服,我怎麼說啊?”
如實說?
夏天的話,布鞋有些熱,但是這雙鞋麵做的薄,倒也還好。
原主腳底板因為經常穿草鞋的緣故,已經磨出了厚厚的一層繭子,冬暖覺得自己可以慢慢養。
他開口了,冬暖照著說,以後就算是被揭穿了,那不是還有冬老頭兜底背鍋嘛。
冬老頭顯然也想到這一點,他頗為頭疼的看著冬暖一眼,心道:這些個神仙,也不知道教孩子一些好的,把孩子教的渾身上下全是心眼,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
還是撒謊?
那就要看冬老頭的了。
老五家背了一堆的債,也不差再背一件。
等秋收結束,就讓兩口子滾去北山開荒去,年前都彆想著回來了,看著就煩!
冬老頭倒是想沉默以對,但是他怕冬暖到了族長家裡,再問起來,那就更麻煩了。
想了半天,冬老頭頗為心累的開口:“如實說吧,回頭我讓你五嬸賠你一件。”
族長家也不遠,祖孫兩個人很快就到了。
族長家裡剛吃過飯,正準備著下地乾活呢,一看來的冬暖爺孫,族長忙站了起來,衝著冬暖招招手道:“暖丫快過來,這邊有點果子,你冬執哥哥一早去山腳下摘的,還沾著露水呢。”
“我聽阿爺的。”冬暖眯著眼睛,乖巧的笑了笑。
如今冬老頭一聽冬暖開口說什麼,我聽阿爺的,我聽阿奶的,都聽阿爺的這樣的話,他就忍不住的心口疼。
冬老頭:?
所以,我呢?
族長,我這麼大個人,你倒是看一眼啊!
冬老頭被無視了一個徹底,不過他也沒敢多說就是,原本還心虛著呢。
族長奶奶原本還在跟兒媳婦說著話,一聽說冬暖過來了,也跟著走出來,看到冬暖還穿著被丁疊著補丁的舊衣,不由眉頭輕皺,柔聲問道:“暖丫啊,怎麼還穿著舊衣啊?新衣服是洗了沒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