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冬暖愣了一下。
她這正想著,人就沒了?
想想也是,她離京時間有些久,侯夫人身體原本就不太好,說不準,這一拖兩個月,對方就拖到油儘燈枯了。
反應過來之後,冬暖輕歎一聲,眉眼之間帶著惋惜。
說起來,侯夫人年紀也不算是太大,具體的病因估計也不太知道。
當然,太醫們說的那些,冬暖其實也聽不太懂。
什麼這個虛啊,那個虧的。
放到現代,就是這個病那個病的,緣由或者說是病理都是相同的,就是說法不太一樣。
不過如今想這些,也沒什麼用處。
侯夫人沒了,侯府要辦白事兒,其他人家也要去吊唁一下,以示禮儀。
冬暖這邊肯定也是要去的,畢竟寒江樓跟溫書然是同窗,兩府也算是有些交情,所以肯定是要準備一番的。
寒江樓那邊剛回書院,估計沒太多時間,不過去上一柱香的時間應該還是有的。
所以,冬暖這邊讓青竹開始準備一應物品。
衣裳之類的,也都需要儘可能的換些素色的。
總不能去吊唁人家,還穿的花枝招展的,這不是找事情嗎?
寒江樓的衣裳好準備,一身蒼色長衫,顏色厚重,不顯輕挑鮮豔就可以了。
冬暖這邊,青竹準備了幾套,她挑了一下,最後挑了一件象牙白繡花大袖長襖,一件厚實的月白色比甲,配著一條琉璃藍繡仙鶴的馬麵裙,上衣素淡,下裙色重,都不顯輕挑濃豔。
冬暖對比之後,覺得這一身也不錯,便示意青竹先把衣裳備著。
侯夫人今日沒了,侯府今日能掛白燈籠,但是吊唁要等到明天才能開始。
寒江樓在書院那邊也聽到了消息,所以傍晚的時候沒住書院,而是直接坐著馬車回來了。
晚飯因為侯夫人的離開,顯得有些安靜。
吃過飯,兩個人坐在小廳裡喝著消食湯,麵前是劈啪作響的炭火盆,裡麵燒著上好的炭火,幾乎沒有煙塵,而且味道還不錯。
冬暖手裡握著溫熱的山楂湯盅,久久之後,一聲輕歎:“我原本還想著,今日要不要遞帖子,過去再試一試的,誰知道,人這就沒了。”
寒江樓其實也挺意外的,不過這種事情,也怪不到冬暖頭上。
更何況,就算是怪,他也是站在自己小娘子這邊的。
所以,聽到冬暖這樣說,生怕她因為這件事情而自責,寒江樓不由軟聲開口:“世事無常,原本也不該奢望太多,這不怪你的。”
說完又怕冬暖心裡不好受,寒江樓把消食湯碗放到案桌上,他起身走到冬暖麵前,溫柔的將小姑娘抱在懷裡,下馬輕輕的抵在她的鎖骨處,聲音低沉悅耳:“暖寶,你不是聖人,救不了萬民,咱們儘過力就好了。”
冬暖就是一時感歎,倒是沒有特彆難受。
說白了,她與侯夫人交情並不太深厚,關係雖然好,但是感情還是淺著。
所以,說難過?
倒也沒那麼嚴重,或者說是矯情,就是一時忍不住感歎罷了。
“我知道的,就是忍不住感歎一聲,當真是世事無常。”冬暖輕歎一聲,往寒江樓的懷裡拱了拱。
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往自己懷裡紮,寒江樓一個沒控製住,抬起頭輕輕的親了一下小姑娘的發絲。
這一口下去,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讓寒江樓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所以,他親了又親,親到後來,讓冬暖忍不住縮著脖子,求饒:“哎呀,癢,太癢了,你是不是沒刮胡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