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的時候,冬暖自然是不好穿的花枝招展的。
原本就是為了麵上好看回來,倒也不必因為這種細節,再影響了自己的名聲。
所以,衣服一早就備下了,如今讓婢女找出來就可以了。
象牙白繡銀色暗紋的大袖立領長襖,配著雪白色繡暗紋的馬麵裙,冬暖摘了耳飾,發髻也梳的簡潔利落的,上麵彆了幾朵雪白花的絨花,連步搖都摘了。
看著鏡子裡自己素淨的打扮,冬暖滿意的點點頭:“行了,走吧。”
冬暖都準備了,冬三春他們自然也都準備了。
眾人都穿著素淨的衣裳,到了老宅那邊的時候,已經來了一部分人。
冬老五還沒來,不過冬二伯還有冬四叔已經來了。
相比幾年前,冬二伯看起來老了很多,跟冬老頭站在一起,說是兄弟,怕是都有人相信。
不過想想也是,家裡過的不平順,心思多,愁緒也多,可不就影響了心境嘛。
冬四叔看著倒是還好,大概是從前的日子就讓人麻木,如今這樣也沒太多影響。
再加上,冬梅還準備再給他娶個繼室呢,對於他來說,能擺脫冬四嬸那樣讓人窒息的人,可能是一件好事兒,他該偷著樂才是。
看著冬暖他們過來,二伯娘還討好的笑了笑。
再不是從前,見麵就像是鬥雞眼似的想乾架的模樣。
冬暖全程客氣又疏離,讓人挑不出禮儀上麵的問題,也挑不出來道德層麵的問題,隻不過,想要親近?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了。
二伯娘顯然也是知道的,心裡咬牙,麵上卻再也不敢表露出來了。
冬暖站在地方太高了,她需要努力的仰起頭,都不見得能看到。
真招惹了冬暖,自己的日子可是不會好過了。
就算是冬暖不計較,但是族裡,還有縣裡的大人們……
二伯娘如今也不傻了,再多的怨恨還有不滿,她也隻敢在心裡滴咕著,麵上甚至都不敢表露出來分毫。
村裡人白事兒,有專門的陰陽先生在那邊張羅著,孝子賢孫隻需要照著陰陽先生的安排做就可以了。
冬暖雖然身份地位特殊,不過也需要走在孝子賢孫的行列。
不過陰陽先生被族長那邊提前打過招呼了,所以他肯定不會折騰冬暖這邊的。
畢竟說到底,冬暖已經外嫁,外嫁女原本也不需要在娘家的白事上麵,有太多的儀式。
更多的還是冬老太的幾個兒子,還有孫子們。
冬暖更多的時候,就是跟著走個流程。
冬梅今天聽說了消息,也是匆匆回來的。
看著冬暖,隻是冷澹的點點頭,也沒寒暄的意思。
她不像是二伯娘,有意討好幾分。
她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冬梅並不覺得,從前自己跟冬暖的關係就一般,如今討好就有用。
所以,就這樣挺好的。
冬杏也住在村裡,所以換了一身稍顯體麵的衣裳,她也過來了。
當然,衣裳肯定不能花裡胡哨的,也是素淨一些的。
隻不過,再好的衣裳,也就是簡單的棉布料,哪怕最近幾年響水縣發展的不錯,但是冬杏的日子依舊過得一般般。
那些好的料子,她根本就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