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受害者絕望的是,在他被關押的24小時裡,他母親焦灼之下暈倒,緊接著被查出癌症。
新聞下方,網友們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如果是我,真的就一蹶不振了。”
“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我可以捐款。”
“這都幾年過去了,唉……”
新聞裡並沒有提到陸景的現狀。網友們從常理考慮,“我家裡也有人和他媽媽查出一樣的癌症,人已經不在了。”
“我是一個醫生。很多時候,病人的心情也是影響病情的一大因素。可他媽媽的情況,心情肯定好不起來了啊。”
“這是一整個家庭都被毀了!一定要多判幾年!”
“偽造證據,一般來說就是罰款,或者拘留十五天。他後麵還銷案了,情況真不好說。”
“這個嫌疑人也太歹毒了!隻有拘留十五天嗎???”
“ls說得沒錯。不過如果情節嚴重,可以追究刑事責任。”
“現在這樣還不算情節嚴重?我查了下,最高可以判三年!那就是三年了吧?”
“……有點太樂觀了。”
輿論席卷而來,案件的審理加快了速度。最終結果,和一些網友預計的一樣,三年有期徒刑。
天氣已經涼了下來,城市的街道被屬於秋日的金橙色覆蓋。
在各方作用下,陸景的身份一直被保護的很好。偶爾有知行當年的學生留言,“我認識嫌疑人!這麼說來,我們當年的年級第一的確沒去高考!”——這樣的話,很快會被刪除。
這也是出於對陸景不想曝光在大眾視野下的尊重。不過,在審判結果下來之後,陸景想了想,還是寫了一條簡短的回複,委托媒體幫自己發布。
“大家好,我是李勤。”
李勤是媒體報道時所用的化名。
“感謝大家的關心。當年這件事發生之後,我的確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痛苦。爸爸媽媽一直在勸我複讀,但我實在放心不下家裡的情況,所以決定外出打工。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家企業找到我,提出願意資助我。
“這家好心的企業不止是資助我上學,也幫我安頓了父母。現在,我媽媽已經康複,我爸爸的身體也一直很好。我現在是一名大四學生,這是我的四級、六級證書。
“我已經找到了實習工作。接下來,我會繼續積極地、努力地生活。也祝所有關注這件事的朋友工作、學習一切順利。”
回複一經發布,就帶著“爆”的標誌,排在熱搜第一,進入大眾視野。
網友們有欣慰,也有人有了不同態度:既然“李勤”現在沒事,那對許某的判決,是不是過於嚴厲了?
類似的話一發出來,就受到圍毆。
陸景不幸,但也幸運。他的不幸之處在於他遇到心腸歹毒、仗著一點身份背景就胡作非為的許某。而他的幸運之處,當然在於他沒有沉淪在生活的泥沼裡。有人拉住了他,他也努力攀爬,終於走出。
可是,每個人都可能成為許某們的獵物,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和陸景一樣的幸運。
這次判決,不僅僅是幫陸景討回公道,也是一種敲山震虎。
衛溪就是被罵的人之一。
他被罵了成百上千條,灰溜溜地刪掉回複。可衛溪還是鬱鬱不平,心想:陸景原來是這樣的人嗎?他實在太心狠了。
對衛溪來說,許昭是自己的最好的朋友。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同時,這會兒許昭還沒有被移送監獄,他也沒辦法申請探視。
衛溪並不知道,許昭是被許氏“放棄”的。在他看來,許氏先是被上門查賬,這明顯是靳容的手筆!接下來,許大哥離婚,整個許氏風雨飄搖。哪怕再不懂商業上的事情,衛溪也知道,這會兒的許氏,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塊蛋糕。每個人,都想要去分一杯羹。
怎麼能這樣?
更讓衛溪沒辦法接受的是,他發現,想要分一杯羹的人裡,還有自己的姐姐。
為此,上班時間,衛溪去找衛海。
衛海的助理攔住他,客客氣氣地說,衛海正在開會。
衛溪捏了捏拳頭,說:“行,那我在這裡等她。”
他坐在大姐的辦公室裡,手捏成拳頭,心裡難受到了極點。
這麼等啊、等啊,等了幾個小時,衛海都沒有回來。
衛溪隱隱察覺不對。他驀地坐起身,走出辦公室,看到衛海竟然就在外麵,正在和助理講話。她的手邊,還有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這樣的場麵,明明白白在告訴衛溪。衛海早就回來了,隻是不想理他。
他心裡充滿了被愚弄的憤怒,和之前對大姐的失望疊加在一起。這一次,衛溪沒再打算給大姐麵子。他直接走上前去,喊:“衛海!”
衛海眉尖擰起,看著他。
這樣的表情,讓衛溪驟然想到那天下午。自己去靳氏科技,想要“救出”陸景。而當時,靳容看他,也是一模一樣的目光。
他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