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數月之久。到後麵,陶樂樂還是打起精神。
修行。
陶樂樂告訴自己。
要好好修行,才能……
才能什麼?
他不知道。
往後千年,君珩飛升,鶴童也來到化神後期。
陶樂樂的的修為卻很早就開始停滯不前。
他也經曆了一次天劫。可在天雷要劈落的時候,他心裡浮現出一種由衷的恐懼。他害怕自己渡劫失敗,難以麵對即將劈來的天雷。這樣的心情之下,他果真金丹破碎。好在護宗大陣及時啟動,保住陶樂樂的性命。
可是,此前一刻,在與天道最接近的時候,陶樂樂卻像是聽到一陣講話聲。
有人問:“樂樂,你怎麼樣了?”
“下凡曆劫而已,咱們所有在仙界誕生的妖都要經曆一次!樂樂,你不用害怕。”
害怕什麼?
“可我如果回不來了怎麼辦?”陶樂樂聽到自己的聲音,“我……我要是沒辦法修煉到大乘呢?”
“哎,說的也是。最近這幾千年,下麵就沒有一個能飛升的。”
“真是的,你彆嚇樂樂。”
“這樣怎麼樣?你去找一個無情道修士。隻要他為你破道,他的修為,就都是你的了。”
“什麼?!”
“噓,可不能讓人發現這個小偏門!不行,我得給你把記憶封印了……”
再往後,這些青年說什麼,陶樂樂就再也聽不清楚。
他回到自己的住處,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
這一晚,陶樂樂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與君珩仙尊之間有頗多糾葛,夢到自己為了仙尊身死。
可身死並非結束。君珩的無情道因他而破,他雖因君珩傷心透頂,再也無心情愛。可是,一次身故,也讓他獲得了君珩的所有修為,順利去往另一個地方。
在那裡,陶樂樂看到了無數與自己一樣身著粉裳的青年。他們關切地與自己講話,為自己出謀劃策。
等到醒來,陶樂樂看著床帳,明顯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他捂住自己心頭,牙關微微打顫。
……
……
飛升上界的日子,如君珩所想,十分無趣。
起先自然是一群人來交際。慢慢的,也有了一些熟識的人。
他們一起喝酒,吟詩。當然也要繼續修煉,可是既然到了上界,壽命就沒了儘頭。既然如此,什麼時候成為金仙,什麼時候來到至道境,也不再重要。
君珩對此頗不習慣,還是更懷念在下界的生活。
這日,又有人宴客。君珩坐在席上,其中一個節目,是一群桃粉色衣裳的青年跳舞。
有人在君珩耳邊講話,告訴他,這些青年,都是上界誕生的桃仙,原型都是桃樹。
君珩捏著酒盞,慢慢應了一聲。
他沒有在這個酒會待到結束。隻到一半,就打算離開。
離開路上,卻有一個桃仙攔住他,問:“君散仙,可以向你打聽一個人嗎?”
君珩答應了,桃仙就給他描述:“他是我們的同伴,一樣是桃樹,此前下凡渡劫……他該與一個無情道修士牽連頗深。”
聽到這裡,君珩眼皮跳了跳,問:“你還沒說,此人是什麼樣貌。”
桃仙回答:“眼睛這樣大,鼻梁這樣高。”說著,身前出現一副靈光湊成的圖畫。
君珩看在眼裡,莫名想笑,說:“我認識他。”
桃仙當即驚喜。
君珩說:“隻是,據我所知,他未與什麼無情道修士有所牽扯。”
桃仙驚訝:“怎會!”
君珩說:“唯一與他有舊的無情道修士,已經飛升了。”
桃仙麵色一白。
看他這樣,君珩還有什麼不明白?
於陶樂樂,他曾經有無數疑惑。隨著時間流逝,這些疑惑一一解開。到如今,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擺在他麵前。
陶樂樂為何對他“情根深種”?
為何他一定要為陶樂樂無情道破?
——因為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上界精怪為渡劫而有的謀劃。
君珩拂袖離去,更多桃仙聚來。
之前和君珩對話的那個開口,艱澀地說:“樂樂,大約回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就寫一個原本命運軌跡版文案吧……
*
整個碧霄大陸都知道,陶樂樂是君珩仙尊的舔狗。
所有人都為陶樂樂不值,隻有陶樂樂一個人堅信,金誠所至,金石為開。
可君珩不是金石,到底也沒有被陶樂樂感動。
陶樂樂心灰意冷,為君珩做了最後一件事。
他為君珩而死。
*
那一日,君珩仙尊無情道破,修為儘失。
他抱著陶樂樂的屍體,哭得嗓音嘶啞,求他歸來。
而本該死去的陶樂樂,在另一個世界睜開眼睛——
原來他不是人間精怪,而是誕生在仙界的桃妖,下凡曆劫。
過往種種成了過眼煙雲,陶樂樂摩拳擦掌:這次,我誰都不愛!
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才是逍遙自在。
直到屠遍魔族、以殺道登仙的君珩仙尊紅著眼睛:樂樂,我來找你了。
*
明天就是冀州組啦~
2(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