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香檳正在冒著泡泡。
白嘉鈺眼裡再帶上一層薄薄水色。他看起來難過,倔強,好像要用這一杯酒,當做自己與唐修彥之間最後的道彆。
這也算是國人習慣。送彆的時候,總要喝上一杯。
唐修彥接過了酒杯。
一牆之隔,蘭渡在向沈軼求婚。酒店原有的監控攝像頭,悄然潛伏在牆壁上、地毯中的小型蜘蛛機器人,讓白嘉鈺所做的一切無所遁形。
不過,蘭渡什麼都沒有做。
唐修彥看一眼杯中液體。
白嘉鈺緊張。他克製著,掩飾性地自己把杯子遞上前去,做出一種想要和唐修彥碰杯,被唐修彥拒絕,於是失魂落魄地拿過杯子,自己抿去一口的假象。
有他這個動作,唐修彥似乎有所動容,同樣舉起杯子。
正低頭、抿香檳的白嘉鈺眼睛睜大一點,目光透過透明的杯壁,隱晦地看向身前的男人。
喝啊。
他在心中尖叫。
白母之前告訴過兒子,她給兒子的藥效果來的又快又猛。一包下去,基本在兩分鐘內就能上頭。
這包藥粉,白嘉鈺給唐修彥那杯裡倒了一大半,自己這邊隻有一小半。
想到這裡,他一咬牙,乾脆一鼓作氣地喝了一大口,“咕嘟”一聲咽下去。
他想:我都喝了,你也應該喝吧?!
白嘉鈺的手指微微發顫。他低垂著頭,額前一點發絲遮住眼睛。
嗓音難受極了,說:“修彥哥哥,你是連我最後的賠罪都不願意接受嗎?”
唐修彥停頓片刻,到底把酒杯往自己口中湊去。
白嘉鈺喉結隱晦地滾動,屏息靜氣——
“唐總!”
就在這時,有人步伐匆匆地拐過轉角,叫了唐修彥一聲。
唐修彥喝酒的動作被打斷。
白嘉鈺驀地回身,看著背後來的青年。
這一刻,那個青年的模樣,隱隱與他在報紙上看到的麵容重合。
白嘉鈺狂怒,險些沒控製住表情。
他見青年快步走上前來,說:“劉總他們都在找你,說是還要商量一下沈總那邊項目的事。”
一句話說下來,青年始終很克製,沒有去看旁邊的白嘉鈺。
他是來給唐氏集團打工的,又不是來探聽八卦的。
方知翡在唐修彥麵前站定,把自己的話說完,“還有王總幾個,都等著呢。”
唐修彥聽到這裡,“嗯”了一聲。
他放下端起杯子的手,看一眼白嘉鈺,說:“你不用對我賠罪。要說賠罪,也應該是對小趙總——知翡,走吧。”
唐修彥說完這句,就和來叫自己的秘書一起離開了。
白嘉鈺看著他的背影。他見唐修彥轉過拐角,身形消失無蹤。
白嘉鈺的頭腦有些發暈。他拿不準,這到底是藥物作用,還是其他緣故。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想起什麼,趕忙追上前去。
——萬一唐修彥後麵又把那杯酒喝了呢?
要說現在,白嘉鈺隻是氣餒。不過這次機會沒了,還有以後。可要是下藥的事情直接敗露,他可就完了。
因遲了幾步,白嘉鈺隻看到唐修彥和他那個秘書的背影。重新進入宴會廳前,唐修彥把香檳杯放在一個侍者的托盤上。
白嘉鈺鬆了口氣。
這麼一來,香檳自然會被侍者處理掉,不用再擔心。
他回身靠在牆上,腦袋還是暈。與此同時,又有一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湧上頭腦。
這還隻喝了一口,就有現在的效果。白嘉鈺心想,回去以後,還真得讓媽多弄幾包。
他的腿都有點發軟了。
緩了片刻後,白嘉鈺勉強扶著牆,往盥洗室方向去。
一路沒遇到什麼人。他一邊慶幸,一邊把杯子裡的酒倒進下水池,毀屍滅跡。
他沒有注意到,在自己做這些的時候,門外有一雙眼睛,正看著這一幕。
項年看看臉上明顯有不正常的紅,正在用涼水醒神的白嘉鈺,再看看自己托盤上那杯唐修彥放下的酒,若有所思。
過了十幾分鐘,白嘉鈺從盥洗室出來。
他的頭發上還沾了一點水。有人看他一眼,很快側過頭,對身側人耳語什麼。白嘉鈺麵皮抽搐一下,不必多說,也知道這些人在議論什麼。
他麵無表情地走過去。
酒會還在繼續。這會兒,沈家主敲了敲香檳杯。人們安靜下來,聚集過去,聽沈家主講話……
白嘉鈺已經想走了。
不過他這會兒走,在旁人眼裡,一定就是灰溜溜的喪家之犬。白嘉鈺想想,乾脆跟著往前。他也不是傻子,沈家主擺明了是放了一塊大蛋糕出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分一杯羹呢?
聽著沈家主講話的時候,有侍者端著香檳盤,從他身邊路過。
白嘉鈺順手拿過一杯,沒有留意到侍者眼中的暗色。
他將杯子裡的液體一飲而儘。
幾分鐘後,有侍者扶著“醉酒”的青年離去。
在室內時,項年還留意控製著白嘉鈺。到了外麵,他也不理會了,任憑白嘉鈺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
項年有些咂舌,“還以為有多純呢,沒想到浪成這樣。”
一邊詫異,一邊從白嘉鈺口袋裡摸出一張房卡。
項年捏著房卡,笑了聲。他原本想要放長線的,沒想到,白嘉鈺已經“醒悟”過來。沒辦法,隻好速戰速決。
這天晚上,來沈軼舉辦酒會的人,大多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