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唐修彥下了兩遍逐客令,白嘉鈺聽在耳中,隻覺得自己的麵皮被對方生生撕下來,扔在地上踩。
他麵頰火辣辣得難受,一半是因為謊言被戳穿的羞恥,一半是因為對未來的恐懼。
在唐修彥的目光下,他渾身戰栗,想說什麼。可還沒開口,眼淚先大股大股地掉下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屁股卻還牢牢粘在凳子上,挪不動步子。
唐修彥不耐煩,拿出手機,給值班的保鏢打電話,讓幾個保鏢往這邊來。
說到一半,腿上一重。
唐修彥頭皮一炸,目光往下,竟然是白嘉鈺跪在自己腿邊,驚慌失措地哭求:“修彥哥哥,你、你真的要讓我和我媽進監獄嗎?”
唐修彥試著抽回腿——第一下,沒成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股火氣從胸膛一直蔓延到天靈蓋。
保鏢這會兒已經出現在花園入口,見了亭中一幕,幾人加快腳步,匆匆奔來。
唐修彥咬牙:“白、嘉、鈺!放開我!”
白嘉鈺涕泗橫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修彥哥哥,放過我吧!”
他說到一半兒,身體被保鏢架了起來。
保鏢們訓練有素,不用唐修彥多說,直接架著白嘉鈺往屋外去。
唐修彥麵色依然難看。他看一眼褲子,決心待會兒去公司之前,先換一身衣服。現在這身就扔了吧,雖然也是名家定製,可有了剛剛那一遭,算是被白嘉鈺弄臟了,不好再穿。
白母從窗口看到了花園處的動靜,匆匆過來,柳眉倒豎:“怎麼回事!”
唐修彥瞥她一眼,緩緩從亭中走下。
他身量高,哪怕白母踩著高跟鞋,也依然低了半個頭。
離得遠時不覺得有什麼。離得近了,壓迫感撲麵而來。白母咽了口唾沫,神色和緩下來,緩聲說:“修彥啊。你和嘉鈺有什麼矛盾,咱們都好好說,不要鬨得這麼難看。”
唐修彥簡單道:“黃阿姨,你也請吧。”一頓,“我剛剛和白先生說了,現在也和黃阿姨說一下。昨天的案子,會有唐氏的律師參與。”
白母錯愕。她完全想不明白,兒子前麵的態度,難道不是信誓旦旦,堅信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會讓唐修彥轉變態度?可現在,唐修彥的態度非但沒有改變——不,還是變了的。
變得更加冷硬、不近人情。
想到這裡,白母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但她還是撐起一絲笑,說:“這話說的。唐氏,啊呀,和昨天的事也沒什麼關係。”
唐修彥冷漠地看他。
白母麵色一僵,知道自己這個“長輩”在唐修彥麵前是沒什麼麵子了。
她心下暗恨,乾脆撕破臉,“唐修彥,你這樣子,其他家看得過去嗎?”
唐修彥看白母片刻,緩緩微笑,說:“看來黃阿姨很希望我把插手的原因宣揚出去。好的,我會記得。”
白母:“……”
唐修彥說:“對了,之前說的,翠竹苑的一套房子,也請黃阿姨先準備好。”
他其實覺得方知翡不一定會接受。不過,有沒有是一回事,接不接受是另一回事。
白母恨恨地說了幾句“你”,之前架走白嘉鈺的保鏢們過來兩個,端站在白母身後。
大有白母再不動,他們就動手“幫忙”的意思。
白母隻得動了。她離開的時候,還聽到唐修彥歎氣,說:“白叔叔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有這樣的妻子、孩子。”
白母脊背一僵,想要回身反駁。可動作到一半兒,餘光看到身後的保鏢。
白母壓下心頭情緒,大步往前。
等出了唐家的門,她看到被另幾個保鏢“看守”著的兒子。
白嘉鈺這會兒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嘴巴裡低低喃喃講話,大概是“不會的,不會的”“我會和修彥哥哥結婚”“我就是為了這個回來的”。白母沒耐心聽,她憤怒到了極點,往前兩步,直接一巴掌抽在兒子臉上。
沒用!
廢物!
一個男人都籠絡不住。
他爸給他留下的場麵多好啊。唐家繼承人主動開口,要和這個廢物訂婚約。結果呢?前幾年,這個廢物對婚約對象隻知道敷衍。到現在,短短一個月,又鬨出這麼多事兒。
“啪”一聲,白嘉鈺被扇懵了。
母子二人身邊,幾個保鏢目不斜視,默念:我是菠蘿……
更遠的地方,有來回的保姆、其他人家的傭人開始往這邊張望。
白母自忖丟不起這個人。等到心頭的火氣發泄一點,她說:“上車!”
回家再說。
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一巴掌,反倒把兒子扇醒了。
白嘉鈺驟然記起:項年最初“報複”自己,是因為白母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人打了一頓,丟出京市。
昨晚的事,同樣是白母直接雇凶,把母子二人推上絕境。
白嘉鈺拒絕去想,雖然兩次聯係旁人的的一直都是母親,但他在重生之初,就考慮過把項年痛打一頓的事。後麵母親雇凶,他也隻是覺得母親英明果斷,想到了自己沒想過的事情。
現在卻不一樣了。他捂著自己的臉,感覺到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如果不是母親太狠心,下手太絕,自己怎麼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他驀地抬起頭,眼神陰冷,朝白母撲去。
白母尖叫一聲,被推到車上,“你瘋了?!”
白嘉鈺惡狠狠地看著母親,片刻後,卻忽然笑了起來。
他的臉頰還有些發腫,但他思路越來越清楚。唐修彥要替他那個秘書出頭,要就下藥的事情報複自家。但是,藥是母親拿來的,一路和人聯係的都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