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渡沒有實戰經驗,但理論知識豐富。
他很嚴謹地按照“流程”來,可“流程”進展到一半,舌尖被沈軼勾住,下顎也被沈軼箍住。從前看來的“理論”在蘭渡腦海中過了一遍,他的意識像是被分為兩半。
一半在想:這會兒應該去吸吮沈老師的唇,也許還會發出一點水聲。
另一半則被親的七葷八素。
耳邊有水聲,皮膚能感覺到沈軼身上的熱度。
這麼親著親著,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身體完全貼合在一起。
蘭渡跨坐在沈軼腿間。沈軼背靠沙發,懷裡是已經快要不會喘氣的小男友。
他原本覺得,應該給蘭渡一點呼吸的空隙。可剛剛分開,蘭渡又追了過來。
很貪心。像是他夢裡那隻狐狸精,一旦碰到沈軼,就一定要把他一口一口吃掉,否則決不罷休。
不過那隻狐狸精的“經驗”明顯比蘭渡本尊豐富。比如這會兒,蘭渡還在繼續吻他。可在沈軼想來,如果是夢裡,自己應該已經開始被吃了……
他稍稍走神,這讓蘭渡有點不滿。
蘭渡一邊親他,一邊低聲說:“沈老師,你在想什麼?”
對他來說,“老師”兩個字,依然是最合適的字眼。雖然沈軼也說了,可以想想其他稱呼,可無論是叫“哥”,還是直呼對方的名字,都有些奇怪。
沈軼笑一笑,額頭抵著蘭渡的額頭,很親昵,說:“在想你。”
蘭渡:“嗯?我……”
沈軼說:“我之前夢到過你。”
蘭渡眨眼。他的睫毛輕輕掃在沈軼麵上,有些細微的癢。
沈軼還是一下一下吻他。到這會兒,蘭渡的嘴唇都開始發麻。
不過很舒服、很快樂。
沈軼說:“我之前和老柳、老宮他們吃飯,你還給小林發消息,讓他給我泡蜂蜜水,記不記得?”
蘭渡哼了哼,“記得。”
沈軼說:“可能是因為提了那個劇本吧。老柳當初就和我們講了講大概的內容,我對裡麵一些情節印象很
深。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你是一隻狐狸。白色的,尾巴很多、很長,會一直纏著我。
“我們好像是很親近的關係。嗯,比現在要‘親近’。”
這句話裡多少有點暗示的意思。不過,沈軼還沒來得及反思自己是否對男友耍了流氓,蘭渡就笑了:“難怪你之前問我為什麼不準備胡哲。”
這麼一說,話題就轉到了正經的方麵。
沈軼說:“劇本裡的胡哲也是白狐狸。不過也對,那個夢裡,你給我的感覺,和胡哲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
蘭渡問他:“有什麼不一樣?”
沈軼笑一笑,說:“你比胡哲貪吃多了。”
蘭渡聽著,麵皮有點發燙。他想要義正辭嚴地說點什麼,可醞釀片刻後,他的肩膀塌下來,半是自暴自棄,承認:“可能是吧。”
沈軼:“嗯?”
蘭渡小聲咕噥:“想吃了你。”
沈軼一頓,手往下了點,鬆鬆地搭在蘭渡腰上。
他想了想夢中的場麵,再想想懷裡的、已經是自己名正言順的男友,的確做什麼都可以的蘭渡。出於年長者的道德,沈軼覺得,自己還是得問一句:“你不覺得太快了嗎?”
蘭渡回答:“我喜歡你那麼多年——那麼多年,為什麼還會‘快’?”
剩下的話,不用他說,沈軼也知道。
沈軼笑了笑,說:“現在嗎?”
蘭渡眼前一亮,積極地點頭。
不過,點完頭,他又踟躕:“可你最近是不是很忙?而且附近的話,狗仔……”
沈軼連續兩天,出入這麼一個普通的居民樓,說不定已經引起什麼八卦記者的注意。
鑒於沈軼在演藝圈中的地位,他不做其他的事,大概還不會引發什麼連鎖轟動。可他要是再去一趟超市、便利店,買點該有的、不該有的東西,那就徹底藏不住了。
想到這裡,蘭渡又有點想歎氣。
他在沈軼懷裡蹭了蹭,輕輕去咬沈軼下唇。
雖然沈軼是演員,方便他“找到”沈軼,可隨之而來的
卻又很多麻煩。
蘭渡最終決定:“算了,還是過段時間吧。”
到比較有隱私的地方,再考慮更進一步。
他這麼講了,沈軼便讚同。
兩人抱在一起。氣氛太曖昧,總有點要擦槍走火的意味。為了分散注意力,兩人決定找部電影來看。
按說他們這種剛剛確定關係、開始戀愛的情侶,這這會兒應該看愛情片。可兩人原本就在儘量冷卻氣氛,要是看了愛情片,豈不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