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湘身子一直是不太好的, 特彆是來了這地之後, 先後遭幾次罪,黑乎乎的湯藥汁就沒斷過, 許是到了極致, 身體也不能再壞下去了, 從城外回來沒再經受什麼不省人事, 雖是病殃殃的,但這也有胎裡帶來的病先天體弱的原因, 氣血兩虛,隻有慢慢養著。
一連好幾日, 李庭舟一直沒來過,大約是忙。明湘湘也沒怎麼出屋子, 得了幾日安生養病的閒。
這天,明湘湘捏這本書靠在窗前有一搭沒一搭看, 傾耳聽外頭有很是熱鬨的聲音。
看了眼在下處挑熏香的丫頭,問:“今天可是什麼日子不成?”
這丫頭是本地人, 聞言放下手中的東西,抿著嘴一笑, 腮邊顯出兩個甜甜的酒窩,脆聲回答:“小姐怎知的?今兒個是滿食節, 咱們這特有的風俗, 今日開市呢,能和外頭買賣易物,吃的穿的用的應有儘有, 熱鬨得很呢。”
明湘湘略一思索就猜到丫頭口中的外頭人說的是外族人,那些個蠻子胡人北邊地區哪裡都有。
“倒有些趣。”明湘湘嘴裡說這話,眼睛從窗戶看外麵。
這宅子裡卻是安安靜靜的,下人奴仆各司其職,特彆是明湘湘這院子,悄聲靜氣的人,連個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更比對嬉笑玩鬨了。
收回視線,明湘湘再看不進去書,吩咐丫鬟道:“去請你們大人過來。”
丫鬟很看得出這位明小姐對自家大人來說很重要,半秒鐘都沒猶豫,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
約摸等了一會兒,兩三刻鐘,李庭舟大步流星走了進來,進了暖閣。
沒太理窗台軟榻下半靠著的人,丫鬟有條不紊上了滾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