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
*
範爸爸範媽媽住了一晚就急火火回家了,留下一堆後遺症。
從他們走後,離澤瞅著範嵐的眼神就不太對,總是透出一股子“爛泥扶不上牆”的味道。
計隗似乎沒什麼變化,但不知為啥,做飯的次數越來越少。最詭異的是容沐,突然開始學習烹飪。
不得不說,神齡八萬年的老頭子在做飯這件事上的悟性還真是——恐怖!
無論是人界的鮮蔬生鮮,還是天山脈的珍果特產,隻要在容沐的手裡,通通變成地獄料理。而且是地獄料理中的終極。吃一口魂飛魄散,吃兩口日月無光,吃三口魂歸大地。
離澤叫苦不迭,直接變回狐形改吃狗糧。
計隗更賊,送外賣的時候順便解決三餐。
最慘的就是範嵐,也不知道為啥,容沐偏偏盯著她不放,早飯盯著她吃,晚飯盯著她吃,最可怕的是,好容易熬到工作日,範嵐本打算偷溜出去打個牙祭,容沐居然還給她帶了盒飯。
範嵐:“社公大人,我有點積食,午飯就不吃了。”
容沐搬著椅子坐到範嵐對麵,幫範嵐擺好筷子。
“嘗嘗,容某今天的新菜色。”
屁新菜色!
範嵐盯著飯盒裡綠了吧唧散發著不明氣味的糊狀物體,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這和昨天的黑糊糊、前天的藍糊糊、大前天的青糊糊有啥區彆?!
範嵐:“我減肥——”
後半句範嵐沒說出來。
容沐正眼巴巴看著她,眼瞳裡閃爍著深情的
渴望。
一秒、兩秒,三秒,範嵐敗下陣來。
她艱難舉起筷子,艱難夾了一口,艱難塞到嘴裡。
“如何?”容沐問。
“有進步,”範嵐熱淚盈眶,“很大進步。”
“當真?”
“嗯!”
容沐笑了,這一瞬間,範嵐覺得,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
“社公大人,城隍屬發了通知,白虎區土地廟新任土地神是居然是奇良——”甲易捧著文件夾走進來,一看桌上的飯,扭頭就走,“我還有要事在身——”
“甲易,”容沐說,“來,一起嘗嘗。”
甲易僵在原地。
“真的好吃哦~入股不虧哦~”範嵐招手。
甲易扭頭,眉毛眼睛鼻子擠成一團,他挪過來,萬分小心用筷子尖沾了一點,用舌尖舔了舔。
容沐:“如何?”
甲易:“濃鬱的口感仿若炮彈一樣湧上味蕾,沁人心扉的鮮味躍於唇齒之間,少一分則太淡,多一分則太濃,用一句詩形容就是,淡妝濃抹總相宜,柳暗花明又一村,真是太棒了!”
範嵐:“……”
容沐一雙眼睛都亮了,“容某叫其他人也來嘗嘗。”
說著,就興衝衝出了辦公室。
範嵐豎起大拇指,“佩服!”
“還愣著乾嘛,趕緊收拾啊!”甲易把飯盒裡的黏糊糊倒進塑料袋,口一紮,提到窗口吹了聲口哨,嚇得午睡的離澤炸了尾巴,下一秒,就見丁駟躍上窗台,拎著塑料袋嗖一下就不見了,那動作、那配合、那默契,簡直就是一氣嗬成渾然天成。
範嵐鼓掌:“厲害。”
“奇怪,為何大家都不在,”容沐走進辦公室,“飯呢?”
範嵐和甲易異口同聲:“吃完了。”
容沐:“啊?”
範嵐和甲易:“太好吃了!”
容沐喜滋滋坐回辦公桌,掏出一本線裝書細細研讀。
範嵐瞄了一眼書名,差點沒暈倒。
【《食珍錄》,餘姚人虞悰(著)】
“社公大人這是怎麼了?為啥突然對烹飪有興趣了?”甲易問。
“我特麼哪裡知道?!”範嵐說。
窩裡的離澤長長哼唧了一聲。
計隗背著外賣箱走進辦公室,“我剛剛好像看到丁駟拎著一袋垃圾去——”
範嵐和甲易:“噓!”
計隗怔
了一下,隨即看到了範嵐桌上的空飯盒,眼角抽了一下。
“計隗,你知道容沐為啥突然開始學做飯嗎?”範嵐悄聲問。
計隗眼角抽搐的幅度更大了。
甲易:“我聽說,人族到了一定年齡,就會那個——啥來著?”
範嵐:“阿爾茲海默症?”
“不是,就是突然行為性格反常的那個——”
“更年期綜合征?”
“對對對,你們說,社公大人是不是因為年紀到了,所以也——”
“有可能!媽耶,計隗你乾嘛打我頭?!”
計隗的臉色看起來仿佛吃了容沐煮得兩斤米飯,黑得透亮。他瞪著範嵐,眼珠子都要冒火了,範嵐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召喚融刀把她做成烤肉片。
範嵐默默退後。
計隗趾高氣昂走回工位。
範嵐:“……”
什麼鬼?!
最近這倆都抽什麼風?
“蠢啊,蠢啊,太蠢了,”離澤翻著毛絨絨的肚皮說,“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
範嵐:“啥?”
計隗:“閉嘴,否則一天洗三次澡。”
離澤:“我看你們仨還能蠢成啥樣,嘿嘿嘿嘿。”
雖然離澤這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十分討打,但的確提醒了範嵐。
聯係前因後果簡單分析一下,起因似乎是因為老爸老媽嫌棄容沐的早飯,所以容沐受刺激了?
不至於吧,容沐可是堂堂的純脈神族,八萬年的老頭子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
何況,就算容沐受了刺激,計隗又是咋回事?看著她的眼神就好像階級敵人——或者說,另一種敵人。
慢著!
範嵐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她的心狂跳起來。
如果計隗的反常是因為吃醋,反向推理的話,讓容沐如此反常的原因難道是她——嗎?
範嵐吞了吞口水,悄咪咪瞅了容沐一眼。
似乎真是心有靈犀,容沐也恰好抬頭,看向了她……隔壁的計隗。
“阿隗,改日我做這道‘卷生龍須炙’給你吃如何?”
計隗:“嗯。”
“想吃花無憂臘嗎?”
“嗯。”
“想吃連珠起肉嗎?”
“嗯。”
容沐笑得一臉滿足,繼續研究菜譜。
範嵐:“……”
腦補不是好習慣,要改!
“奶奶,這兒有一
封您的私人信函。”甲易遞過來一個信封。
信封通體漆黑,紙張很有質感,捏在手裡沉甸甸的,似乎裡麵裝了不少東西。信封上的字是大紅色,毛筆手寫著“人界昆侖脈春城府青龍區土地廟土地奶奶範嵐親啟”,封口壓了青色的蠟封,看造型似乎是一種花。
“誰送來的?”範嵐問。
“這是地界閻羅殿內務辦公室的公章。”甲易說。
範嵐:媽耶!
範嵐小心翼翼拆開信。
信封裡有一本地界入境護照,是她的身份,還有一張便函,上麵的字跡清俊,很有風骨。
【範嵐奶奶:聞名已久,傾慕難抑,偶有小暇,誠邀談晤,隨信附通關證件,期汝甚深,切勿推辭。】
落款:【白濯】
範嵐:“……”
這是啥?!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甲易已經扯開嗓門大喊。
“社公大人,灶神大人,地界閻羅殿下給奶奶寫了封情書!”
“哢!”計隗的桌子裂了。
“唰!”容沐的菜譜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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