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諾城認真道:“你不睡的話會猝死。”
俞銘洋:……
他發現自己雖然大難不死,但似乎莫得後福。司老大對他的態度還是該懟就懟,像極了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幫你聯係了家人,隻是現在嶺東封鎖,他們來不了。”司諾城頓了頓,補充道,“我們也出不去,姑且由我照顧你。”
俞銘洋痛哭流涕,他真怕自己沒死在怪物嘴裡,也沒死在飛機被毀,反而死在司諾城的照顧裡!這大少爺從來沒乾過活,他會照顧人母豬都能上樹了!
“可是我想要溫柔的護士照顧,長頭發、白衣服,笑起來溫暖得像個天使。”
司諾城:……你父母真不該擔心你,醒來第一件事不是打電話報平安,而是急著更換“護工”,你就是個豬蹄子吧?
恰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
一身雪白、長發飄逸,笑起來暖得像上帝的紀斯踏入室內,看向糊滿眼淚鼻涕的俞銘洋,又轉向滿臉冷漠的司諾城,道:“我好像聽見有人在提起我,說需要我的照顧?”
司諾城:……
俞銘洋:……男、男護士?
不,不對!這張臉他見過!
於是,司諾城還來不及給他們做個互相介紹,俞銘洋就自來熟地“再續前緣”:“誒,是你!我記得你,湖豐鎮公交車,你在後座給孩子講狐仙故事!”
“對了,我叫‘俞銘洋’。”
“我是‘紀斯’。”他笑道,“正綱肅紀,於萬斯年。”
俞銘洋心裡咯噔一下,直覺這話接不住。可他是誰,他是憑實力在司諾城手底下苟到成年的強者。區區馬屁,不在話下。
“這名字一聽就很有文化啊!不像我,寓意本是‘名揚海外’,結果輸入法有毒還給整錯了字兒,親爹說‘名揚’跟我無緣,乾脆就錯字名叫著吧。”
俞銘洋嘴皮子一禿嚕,真是司諾城的裝逼火葬場:“司老大也是,名兒起得很隨意。”
司諾城陡然警覺,他抄起一個蘋果就想塞入俞銘洋的嘴,可惜實在來不及。
“司老大的名字是叔叔對阿姨的求婚台詞——我承諾要娶傾國傾城的詩玉華為妻!當年可把老一輩的圈子浪漫壞了!”
紀斯眨眨眼,看向司諾城:“邦之司直,諾重於城?”
司諾城:……
司大少爺收回蘋果,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他想,俞銘洋的護工是該換換了。
正午時分,司諾城和紀斯乾脆利落地走人。留下俞銘洋生無可戀地躺在病床上,食不知味地吃著喂到嘴裡的飯。
床邊,和藹慈祥的六十歲大爺舉著勺子,笑得非常溫柔:“年輕人啊,張嘴,來!再吃一口!”
俞銘洋感動落淚:“老大爺,我的右手沒骨折,我能自己來!”求你了……
“不行。”大爺堅定拒絕,“小老板說了,這一桶飯我親自給你喂完,能加錢!對了,小夥子你要上廁所嗎?親自把尿也能加錢!”
俞銘洋:……
姓司的你特麼太狠了!
……
被封的嶺東尚且處於暴風雨前的平靜,不被封的地域已進入暴風雨的中心。
26日晚九點左右,有關“嶺東怪物”的小視頻如火燎原,在互聯網的夾縫裡頑強生存。在沒有任何推廣的基礎上,迅速汲取流量壯大。
漫不經心刷著圍脖的人們憑好奇心點開視頻,本以為是什麼噱頭小電影,誰知畫麵逼真得讓人震驚!
真真正正的嶺東實景,在耳畔炸裂的獸吼,以及連綿不斷的尖叫和哭泣……畫麵很抖,時明時暗,但畫質和聲音卻清晰得很認真。
“如、如果我今天不幸死了,請告訴我的父母,我愛他們……”哭腔一開,完全止不住,“怪物!”
鏡頭顫抖著上升、放大再聚焦——眾人看見高空中的“人影”被放大到極致,赫然是一頭奇醜無比的巨怪!它握著一架尾翼著火的客機,衝著下方咆哮!
“吼——”隔著屏幕,也感顫栗。
“臥槽!這尼瑪不是真的吧?”
“快告訴我這是哪部科幻電影的片段!”
“坐標嶺東,怪物確有其事,整片城市都被染紅了。”附圖。
沒多久,互聯網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