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眸,對上男人愈發黯淡愧疚的臉色,她愣了兩秒,突然想到,陸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不會是以為自己身體…然後她等在這,其實是想跟他?
她情緒有點複雜,也不知道彆人的洞房花燭夜都是怎麼想的。
但是“洞房花燭夜”這個詞,好像就意味著那個意思。
所以陸焱才那麼愧疚。
“那個,我不是。”
顧湘揉了揉臉頰,看見陸焱愧疚,更是心疼死了,解釋說:“陸大哥,其實我今晚不是有彆的意思,也不是想跟你,我就是想陪著你,我知道你剛剛好,還很虛弱。我也不想做什麼,也不用做什麼……”
聽見她安慰,陸焱嘴唇上抬,溫和地笑了笑。
有些苦澀。
顧湘:“……”
沉默。
尷尬又有點羞赧的沉默。
“陸大哥,不是的…其實你那個沒有問題的,真的,這些天早上都…呃,你不知道嗎?隻是醫生說,你今天剛剛醒,最好不要刺激到你,因為你大腦剛剛清醒,可能也會刺激到大腦。”顧湘怕他再難受,一口氣說完。
“……”
這段話信息量太大。
陸焱驟然怔住,眉梢高高挑起,然後麵部肌肉也跟著一僵。
他剛醒,其實沒想那麼多。愧疚的,隻是他現在還沒法大動作,身體也虛,沒法正常地和她“洞房花燭”,那個方麵…他沒想到,也沒有懷疑。
“…………”
顧湘眨巴眨巴眼睛,對上他漆黑眼眸,好像明白過來了。
——人家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呢。
她卻這裡叭叭叭地強調他那方麵沒問題,他們才剛
結婚,好像她特彆清楚似的。
“………”
好尷尬。
顧湘手掌按著燒著了的緋紅臉頰,錯開眼睛,眼睫毛遮掩般眨了眨,不再說話。
陸焱眉梢揚起,看見她這樣可愛,眼底有淺淺的笑意,精神都跟著稍稍轉好不少,側過臉,粗著喉嚨問,“我每天,早上什麼?”
顧湘:“…………”
這個人怎麼這麼壞,都病成這樣…怎麼會還存有心思逗她。
顧湘不想再理他,她側過身,腮幫子鼓起來,臉越來越燙,手臂環緊胸口,隻覺得太丟人了。
陸焱頓了頓,忽然挑起眉,側過臉,摩挲過裙擺的那一縷輕紗,細細摸著,聲音很低:“湘湘,這些日子,我們不會已經…”
“沒有!”
她咬了下唇,轉過來,眼睛瞪圓, “你想到哪裡去了,怎麼可能呢,你暈著,我們怎能…沒有。”
迎上他“那你怎麼那麼清楚”的目光,她更解釋,
“我就是給你按摩擦洗,真的沒有…”
聽見按摩擦洗,陸焱眉頭更揚起,笑容帶了點意味,顧湘也意識到越解釋越亂,渾身都燒著,晃了晃腦袋,揪扯著裙子,“哎,沒有,真沒有!”
陸焱低低地笑了聲,不再逗她了,神色微斂。
“你…”顧湘無話可說,“你真的太壞了。”
陸焱握著她的那一片紗,輕輕搓了搓,神色溫和,又粗聲笑了笑。
他笑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
雖然麵頰清瘦,但更顯得輪廓鋒銳英挺,狹長眼尾勾起細褶,同樣滄桑,迷人。
顧湘也不氣惱了,情不自禁地看著他。
陸焱也望著她。
然後他伸出手,將她的手握緊,包在掌心。
一時間,病房安靜下來。
冬日夜晚又下起了雪,外麵蕭索的風聲一陣一陣,愈發襯得室內溫暖甜蜜,白日清甜的花香還餘下一點,一室溫馨。
過了一會,陸焱手往上,抓住她的胳膊突然使了下力,將顧湘的頭拉得低些。
顧湘順勢傾身,陸焱仰起頭,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住了她的嘴唇。
顧湘一顫,閉上眼睛。
陸焱身體還沒有足夠休息好,吻得很慢,氣息很沉。
他貼著她的唇,舌頭不疾不徐地掃著她的唇瓣,深深吸吮著她的香味。
已經太久沒有這樣的接觸了。
顧湘心猛烈跳動,懷念著他的味道和觸感,後脖頸酥酥麻麻,那種奇異的電流蔓延開來,刮過全身,她很輕地嚶嚀一聲,旋即配合地張開唇。
陸焱緩慢地摸了摸她後腦勺的頭發,舌尖鑽了進來,他動作有些溫和,但又很絕對,一遍一遍,慢慢地深吻,不放過她嘴唇的每一處,像是緩慢地,平和但強勢地要將她整個吞噬。@無限好文,儘在()網
那樣的慢。
但是其中壓抑的感情,卻又很濃烈。
氣息吞吐,兩人緩了一刻,陸焱放開了她,很低地呢喃: “湘湘。”
“嗯?”顧湘理理淩亂頭發。
“等好一些。”他聲音含糊又啞,呼吸不紊,一手
還纏繞著她的紗,“一定給你補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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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size=1 />作者有話要說: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