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焱摸摸她的額頭,確實沒事,壓下那股火,隻是聲音很啞,道:“是我太急,我先把你衣服拿去乾洗,再要碗熱粥,休息會,好麼…還是你想吃彆的什麼?”
顧湘點頭,又搖搖頭。
他們在小吃街吃了很多,還沒消化呢。
陸焱以為她是太緊張,便撥來電話叫服務員來收衣服,順帶著點了兩碗紅豆粥。
“到底是怎麼了?”
粥很快送來,氣氛緩和些,陸焱將窗戶關上,兩人也沒去餐桌,就坐在沙發邊喝粥。
顧湘咽下軟糯的紅豆粥,心裡糾結一會,覺得還是問清楚吧,彆留下疙瘩。她…其實也不在意他之前有沒有過。
顧湘輕歎一聲:“陸大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
“你是常來這裡嗎?”
“以前常來,很久以前了。”陸焱並不覺得有什麼,語氣自然。
果然如此。
顧湘點點頭。
她覺得陸焱在女人方麵真是個憨批,大概就是覺得這家酒店很彆致很浪漫,所以,都帶來這一家。
顧湘雖然覺得沒什麼,但就是心裡不舒服,又舀了一大勺紅豆粥,也沒吹涼,直接吞了下去,舌尖竟被燙到,嘶嘶抽氣。
陸焱趕緊拿來礦泉水,擰開瓶蓋,“到底怎麼了。”@無限好文,儘在()網
顧湘喝下兩口,臉色還不好看,一時間也不知道回答什麼。
陸焱
點了根煙,看著她古怪的神色,回憶一下自己說的話,慢慢領悟過來,“湘湘,你不會以為我是和彆的女人來?”
顧湘看向他,抿了抿唇。
這個神色…
猜對了。
“怎麼可能呢?”陸焱驚了,“想什麼呢傻丫頭,我剛才沒和你說麼,這是我朋友的店,他裝修的時候我經常來。”
顧湘搖搖頭,“沒有,你隻說不是伯母…媽開的。”
陸焱回憶了一下,是要說的,後來看她衣服濕,怕感冒,又有點迫切。
“你……真沒跟彆人一起來過?”
“沒有。”
氣氛逐漸舒緩。
原來她是在糾結這個,吃醋了。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陸焱緩緩抽了一口煙,放鬆下來,斜斜地倚靠在沙發上,雙腿岔開,背脊前傾,黑漆漆的眼眸掠過一絲笑,重複:“我沒有和任何女人來過這裡,也沒有過。”
他一停,迎上顧湘還迷糊的目光,乾脆直截了當說:
“我也沒有過彆的女人。”
顧湘猛的抬起眼皮,睫毛眨巴眨巴。
“真的。”
她視線下意識往下,目光極不可思議滑過他兩腿間,然後落在他臉上。
怎麼可能。
他都三十多了啊…這也太…不現實了吧。
這一眼,透出彆的意味,剛剛壓下的火又升上來,陸焱揚起眉,淡笑:“你男人我很正常。”
他能看透她,離她近一些,將指間煙頭碾熄,說:“這沒什麼不正常的,軍隊紀律嚴明,我身邊都這樣,有也是正經的女友,隻是他們結婚早,二十多歲,我晚。”
“湘湘,難道你覺得我和你有著婚約,一直都有,我還能在外麵談女朋友嗎?或者說,去搞那什麼嗎?”說到這,他都說不出口,
顧湘頓了頓,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是哦。
陸焱就是那種非常標準的軍人,善良,正義,勇敢,有道德感,有責任感…
這下顧湘慢慢信了。
與此同時,心裡不可自抑冒出蜂蜜般的甜。
她不介意他有沒有過,氣得隻是在同一個酒店,但是沒有過,從沒有過,完完全全屬於她,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她抬了抬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陸焱嗬了聲,“現在不生氣了?”
顧湘還是止不住笑,裡麵還有著打趣調侃的意味,“原來真的有三十多歲的…嗯…老處…”
她話沒說完,嘴唇驟然被人狠狠封住。
她被半壓在沙發上,鼻尖滿是醇厚的男人味道,清冽煙草,濕潤雪花,還有他身上一種很粗獷野性的氣息。
這種味道,比以往每一次都清晰。
唇齒相貼,陸焱無法再等待,用力吸吮著她的唇瓣,舌尖輾轉遊走,孟浪又強勢。
“還說麼。”
他吻了一會,粗礪的指腹摸了摸她的臉頰,勾住她的下頜,眼睛很深。
“老處男…”顧湘被吻得喘不過氣來,看著他隆起的背肌,有些怕,但還是把話說完了,“本來就是嘛。”
“……”
陸焱頓了頓,挑起劍眉,聲音暗啞至極,“你很勇敢啊。”
他一直以為顧湘是溫柔佳人型的,可是卻沒想到,溫柔下麵還有一點小刺,就像小奶貓柔軟的手掌,軟綿綿下藏著尖尖的利爪,很有意思,撓得人血脈賁張。
“——我本來想等洗完澡的,慢慢來的。”
……
……
……
深夜。
雪撲簌簌落下。
外麵的月光和雪光從木窗投下,在地上透出一道道縫隙,床頭的琉璃燈盞在黑暗中,一根銅弦微微晃悠著。
顧湘很累,很倦,渾身酸軟。
她轉過身,已經結婚一個月了,可是好像這一刻,他才真正地成為自己的丈夫。
床頭的那根銅弦還在搖晃,一下一下。
她看著床頭精巧的雕花,還有著半洋半中的西番蓮紋,回憶著剛才,在崩塌分離的那麼一瞬間,好像夢回民國,做了一場激烈酣暢又令人羞紅臉的美夢。
<hr size=1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能看出來…emmm 洞房花燭了吧。
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