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日常畫風(1 / 2)

莫斯科旅行,第四天。

奇奇怪怪的異能者,無。

奇奇怪怪的各種麻煩,無。

工作,有,而且有很多。

北原和楓在咖啡廳一邊手抄著腦子裡原封不動複刻下來的《複活》,一邊默默地給自己灌了口咖啡。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頭腦一熱就答應送給對方一本長達三十多萬字的.jpg

“嘶……真的很長啊。”目前兼職了抄書匠這一職業的旅行家甩了甩手腕,開始真情實感地痛苦麵具了起來。

一天能抄個一萬多字,抄完大概要一個月左右。嗯,差不多正好是俄羅斯旅行所要花費的時間。不需要寄跨國郵件,真是可喜可賀……

想起了自己之前問托爾斯泰要的郵件地址,北原和楓歎了口氣,然後無奈地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怎麼說呢,由於時間線的微妙變動,這個時代不管是筆記本電腦,還是電子郵箱都不是非常流行。否則他也不至於手抄到現在這個要死要活的地步。

所以說,果然還是失策了。明明在腦海內的圖書館裡看《複活》的時候感覺沒有多少,誰想得到真的抄起來有那麼多啊!

北原和楓很是苦悶地給自己的杯子裡加了兩三塊方糖,然後又喝了一口,繼續艱難地進行著抄寫工作。

其實對於一名九年義務教育裡出來的優秀學生,抄寫不算難,難的是保持著正常的字體繼續抄寫……更何況這還是俄語——對他來說,這種長得彎彎繞繞的語言絕對屬於反人類範圍。

當然,俄語就算再怎麼彎彎繞繞,也比不上阿拉伯語就是了……等等,這種奇怪的欣慰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喂!

旅行家寫字的筆微微停頓,然後苦笑著把紙上抄錯的一句話劃去,在後麵重新謄抄上正確的內容。

算了,還是彆胡思亂想好了,趕緊抄寫完今日份額,下午好有時間去逛一逛博物館和教堂。對於這些具有莫斯科代表性的地點,他其實還是挺想去見證一下的。

北原和楓如是想著,把杯子裡最後的一點咖啡喝掉,然後繼續寫了起來:

“那隻鴿子拍拍翅膀飛起來,從女犯耳邊飛過,給她……*”

嗯?年輕的旅行家寫到這裡,忍不住微微一愣。

像是被什麼東西所灼燒了一般,感知裡突然出現了一種熟悉的灼熱感——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灼燙,而是更深層次的,仿佛在炙烤著著靈魂的感覺。

這是……費奧多爾?

北原和楓幾乎在瞬間就想到了那位有著火焰一樣光芒的、未來死屋之鼠的首領,然後表情一點點變得沉痛了起來。

嘶,所以他為什麼又遇見了幼年體老鼠,哦不對,自己好像是幸運e來著,那就沒事了。

在一天遇到四個文豪後,終於對自己的運氣死心的北原和楓發出一聲無聲的歎氣,然後開始努力壓縮自己的存在感。

平時見到陀總就算了,但現在他還要給彆人抄書呢!要是“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的話那,托爾斯泰小天使不就相當於被他咕了?

——雖然這麼想,貌似感覺還挺開心的就是了咳咳咳咳咳。

北原和楓摸了摸自己僅存的良心,然後有些遺憾地把倒向“不用更新”那一端的天平重新壓回到“完成承諾”這一頭。

接著繼續假裝自己隻是人群中一個平平無奇的抄書人。

怎麼說,雖然對自己的運氣已經差不多死心了,但總還是要掙紮一下,總是躺平的話,那不就成了鹹魚嘛!

北原和楓如是理直氣壯地想著,然後把已經抄完的這一頁稿紙放到了一邊,然後繼續給《複活》的第一章收上結尾。

《複活》這一本書一共有129個章節,也就是說平均一天要抄寫4.2章,現在才完成了每日任務額的四分之一……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路漫漫其修遠兮”,但這路也可真夠“漫漫”的。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有些惆悵地寫完了本章的最後一句話,同時正打算開啟下一章“瑪絲洛娃的身世”的抄寫的旅行家:……

這熟悉的聲音,這熟悉的自己好像要被燒焦的感覺,這熟悉的能把自己閃瞎的光。

陀總你怎麼跑過來和我坐一桌了啊!

呼,冷靜,北原,你要冷靜。不能因為對方是個幼年版劇本組就自亂陣腳。明明作為一個無辜路人,看到“乖乖巧巧”的小費佳,會慌才奇怪吧!

北原和楓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然後迅速整理好了自己淩亂的表情和心情,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很好,隻看見了一團火,沒有看到代表了果戈裡的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樣想著,北原和楓麵上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並且輕輕地點了點頭,顯示出一副相當友好的樣子:“當然可以了。沒想到今天還能碰麵。”

“能在這裡看到先生,我也很驚訝呢。”俄羅斯少年同樣回以禮貌的微笑,然後坐到了北原和楓的對麵,“對了,我的名字是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叫我費奧多爾就可以了。”

北原和楓眨了眨眼睛,感覺心情有點莫名的微妙,但還是順勢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北原和楓。可以叫我北原。”

話說回來,這年頭大家都這麼喜歡報自己的真名了嗎?他還以為能聽到一個“我叫拉斯柯爾尼科夫*”之類的自我介紹呢。

“對了,您是在創作嗎?”費奧多爾的目光在旁邊散落的稿紙上麵一掃而過,然後有些好奇地問道。

“呃,不,算不上創作。”北原和楓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寫著歪七扭八的俄文字體的稿紙,有些艱難地回答道。

這種黑曆史被彆人看到的感覺……算了,死就死吧,如果社死能讓他在陀總手下留得一條狗命的話,他其實也沒那麼介意……

“其實隻是謄抄而已。”北原和楓歎了口氣,決定還是說些老實話,“如果要說的話,算是我一位朋友的作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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