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劄是怎麼樣創造的(1 / 2)

作為古典的英國酒吧,這個小建築的占地不大,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狹小,整個酒吧裡也就堪堪五六個位置罷了。

此時自然是一個人沒有——畢竟連這個小巷本身都一副罕有人知的樣子,更不用說這個小酒館了。

所以說,把店開在這種地方,真的不擔心虧本?

旅行家再一次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最後勉勉強強得出了一個結論。

很有可能是人家其實不差錢,就是想感受一下大隱隱於市的感覺,體驗體驗生活呢……

北原和楓想到這兒,不由有些羨慕地歎了口氣,但也沒有太在意這個——畢竟世界上有錢人太多了,他也總不能天天都在恰檸檬吧。

環顧了一圈,發現酒吧的服務員的確不在之後,旅行家直接坐到了其中一個靠邊的位置上,然後就無聊地觀察著上麵的酒單和菜單。

雖然不管是裝修配置,還是服務態度都顯得非常隨意……但反正他進來的目的又不是喝酒,而是躲俄羅斯的春雪。隻要這裡麵開著暖氣,屋頂沒出問題就行了,要那麼高的要求乾什麼。

旅行家無所謂地想著,然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像是一隻在冬日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火爐的貓,滿腦子想的都是休息和睡覺。

畢竟這幾天發生的事實在不算少了,而且每一件都需要他打起精神來好好處理——對於一個本質上是鹹魚的人來說,簡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那點不規律的夜晚睡眠完全搶救不回來。

“算了,畢竟是在酒館,還是回旅館後再睡覺吧。”雖然有戰爭與和平在,在莫斯科,他的安全肯定有著保障,但這個異能也無法對人進行全麵的防護,不可能沒有鑽漏洞的方法。

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北原和楓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努力把自己的睡意從腦海中揮去,打算找點事情做,好讓自己脫離這種懶懶散散的狀態:“唔,把手劄的內容先整理一下好了,免得忙起來又忘了。”

至於內容究竟寫什麼……

北原和楓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支鋼筆,思索了兩秒,首先選擇把記憶裡那些美食和其所在的店鋪名字一一地記錄在了上麵,甚至在後麵還貼心地附贈上了點評。

《論提到旅行劄記,一個本質上有著吃貨國靈魂的人第一個想到的東西會是什麼》

完美,下次他就可以通過這本手劄來饞彆人了。如果對方不為所動的話,他甚至還可以利用自己對文字的記憶力,當場表演一個俄羅斯版報菜名。

旅行家先生稍微暢想了一會兒未來,感覺自己的惡趣味得到了相當的滿足,接著跳過了一兩頁——這是他打算給自己那些莫斯科認識的朋友們簽名的地方,開始思考接下來寫的內容。

這個部分就專門用來記錄印象比較深的地方好了……首先是某個中央文化公園,在那裡他還遇見了一隻英國異能者來著。

當然,說是遇見了一隻狗也沒有什麼問題?

北原和楓歪了下頭,笑眯眯地伸手在這一頁的邊上畫了一隻簡易的Q版柯卡犬,然後用相當寫意抽象的手法在旁邊畫上了火焰與風。

唔,雖然當時的確受到了不少的驚嚇,但現在仔細回憶一下,似乎還挺有趣。當然,一碼歸一碼,從內心來講,他自然是不怎麼希望再碰見對方的。

接下來,就是圖書館和大教堂了吧。

想到了自己昨天又一次見到的朋友,旅行家下意識地換了個姿勢,左手手背抵住下顎,眼裡泛起一絲溫和的笑意。

沒什麼好說的,畫上圓滾滾的Q版鳥團子,外加正中央被團團包圍的一朵小花——當然了,這是虛擬創作,純屬想象:如果這個場景真的發生在現實的話,估計托爾斯泰先生要高興得暈過去。

當然了,還有酒館裡的普希金先生。

嗯,是還沒有被生活欺騙,也沒有讓讀者們感到自己被生活欺騙的普希金·顏值plus版本。

北原和楓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饒有興致地畫出了一個單蛇杖和雙蛇杖,然後拉出了一條線,由後者指向了前者。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畫麼,一方麵是這兩個權杖用來形容對方的光團變化的確很形象,另一方麵……

在古羅馬希臘的神話裡,單蛇杖代表治病救人,而雙蛇杖代表著財富,分屬於不同的存在。而對方的轉變恰好也可以和這兩個蛇杖的變化互相呼應。

雖然可能沒有了過去優裕的生活和財富,但詩歌和文學的存在,卻是另一種治病救人、喚醒心靈的武器。

那是另外一種不朽的價值。

“總之雖然很累,但最後來看都是一些好故事呢。”旅行家看著自己非常靈魂的隨筆塗鴉,彎了彎眼睛,露出了一個帶著愉快的笑容。

他承認自己很自私,也承認有時候悲劇給人帶來的崇高美和其存在的必要。

但是在生活中,他果然還是喜歡比較圓滿的結局。

畢竟都是有著那麼可愛的靈魂的人啊。誰會不想要這些美好繼續一直美好下去呢?

北原和楓輕輕地笑了幾聲,然後把畫著這幾幅抽象圖案的紙翻了過去,沒有什麼把這些東西畫得更加具體的想法。

畢竟有些雖然抽象了一點,但是勝在十分傳神——反正他自己是這麼覺得的,至於彆人能不能認出來,嗯,這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畢竟這本筆記寫出來也不是要給彆人看的,就算是丟人也丟不到外人那裡。

尚且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本子未來會遭遇什麼羊的命運的旅行家很不以為意地想著,然後在新的空白的一頁上寫下了自己內心的雜感。

俄羅斯美食的味道真不錯啊……等等,這條劃掉,總感覺用中文寫這句話不太對勁。

北原和楓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把這一段話改成了日文,然後繼續用他那半中半日,中間還夾雜了幾句俄語的奇妙記錄方法把自己對最近事情的感想寫了下來。

關於紅場那些奇妙的建築啦,關於那些廣場上圓滾滾的鴿子啦,關於那些遇見的可可愛愛的異能者啦,哦對,還有對“為什麼自己出門那麼容易遭陀”的吐槽和反思。

“呃,不由自主就寫得有點多了。”當旅行家寫到第二頁的時候,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囉嗦——不過也沒什麼,反正這是他自己的劄記,寫得開心就好。

“話說回來,現在應該到中午了吧。這家店的服務員還沒來嗎?”北原和楓放下筆,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確定了目前的時間是十二點半。

看這裡門沒落鎖,而且暖氣和燈光都打開著的樣子,也不像是今天歇業。所以隻是單純的暫時不在嗎?

北原和楓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打算去酒吧後台的廚房敲一敲門,如果可以的話再順便看上一眼。

“篤篤篤。”

“嗯?人也不在這裡嗎?”北原和楓看著吧台邊上的小門,沉吟著後退了幾步,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彆管這件事。

反正這個時候,外麵的小雪也應該暫時消停下來了。他完全可以直接離開,不用摻和進這件事來著。而且說不定這件事背後的原因意外會很正常,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畢竟他就算再怎麼幸運E,也不至於碰到的全部都是倒黴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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