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二性(2 / 2)

趴在他懷裡的波德萊爾看了眼自己差點也被捋直的頭發,在聽到這句話後,突然微妙地沉默了下來。

“不。”超越者先生垂下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屬於對方的味道,依依不舍地站起來。

“社長雖然也是大家的家長,但是他在這方麵也不怎麼敏感啦。而且非常不擅長安慰人,大多數都是通過實際行動,把所有人都保護在他的羽翼下麵的。”

波德萊爾打了個哈欠,也走過去找非常淡定地聳聳肩:“社長是雖然知道自家孩子心裡有問題,但隻會帶著幼崽去遊樂園的笨蛋父親呢。”

北原和楓眨了一下眼睛,把自己用來遮擋巴黎常人看不見的花雨的傘握在手心,仔細打量了一會兒,突然很好奇地問道:

“所以這就是雨果先生會帶你們去逛紅燈區的原理嗎?”

波德萊爾:“……”

嗯,對於巴黎人來說,遊樂場=紅燈區,這很合理。但他現在真的已經從良了,真的!

——雖然紅燈區真的很好玩,昨天還在裡麵遇到了身材很好的新來的美人……咳。

北原和楓拿著傘,對鬱悶的超越者先生笑了笑,跟著出了門,也不知道波德萊爾腦子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當然,估計知道了也不在意。

畢竟他們又不是情人或者什麼親密關係,隻是單純的朋友罷了,也沒有權利對彼此的生活指手畫腳。

花店在巴黎的大街上麵有很多。

每一家都是花枝招展,各種各樣或真或假的花卉被擺放在店麵門口作為裝飾,儘可能地展現著自己最美麗和燦爛的一麵。

那些架子上麵的鮮花和天空中落下的花瓣混合在一起,一時間讓北原和楓有些分不清哪裡是虛幻,哪裡才是真實。

“就是這裡了。可能這裡不算是巴黎最好的花店,但一定是大家最喜歡的。”

雨果掃了一眼周圍,看到高高聳立的埃菲爾鐵塔,尖端沒入在潔白的雲朵深處,還有附近莊嚴巍峨的巴黎聖母院,彎起眼睛笑了一下。

“以前我們每次去完聖母院後,就會來到這裡買一捧花,然後去餐廳聚餐。”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挑好花了——就算是有選擇困難症的伯爵先生也不例外,和波德萊爾一樣拿了玫瑰。

至於北原和楓,他聽從了波德萊爾的建議,簡簡單單地選擇了康乃馨。

至於普魯斯特拜托他轉送的花,主要是由滿天星和伯利恒之星一起組成的。都是很溫柔的星星——倒是很像普魯斯特給人的感覺。

“因為花的事業是尊貴的,所以它們每一個都值得人用認真的態度對待。”

雨果看著自己手裡的香檳玫瑰和紫羅蘭,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帶著點調侃意味地笑了起來:“嗯,阿貝爾和讓-保羅應該會很喜歡,至少現在會很喜歡。”

阿貝爾·加繆。

讓-保羅·薩特。

北原和楓有些迷茫地點了一下頭,並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因,然後扭過頭就看到了齊齊打了個寒戰的波德萊爾和大仲馬。

兩個人注意到他的視線後,都露出了一個顯得有點勉強的微笑,靠在一起擠了擠。

——看上去倒有幾分即將大難臨頭的難兄難弟模樣了。

“主要還是波伏娃的原因……”

雨果眨了一下眼睛,感覺這兩個人過於激烈的反應有一點好笑,但還是儘職儘責地解釋了起來:“你知道她的異能是什麼嗎?”

北原和楓愣了一下。

他對於這位在三次元是薩特的女友,觀點銳利而又才華橫溢的女子沒有太多的印象。

準確的說,他記得最為深刻的也隻是在世界文學史上被老師所提起的兩本書,以及女權運動創始人之一的身份。

分彆是在當年的巴黎最受人們歡迎的《名士風流》,以及思想最為深刻的《第二性》。

等等……如果波伏娃的異能是第二性的話。

北原和楓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一下子變得欲言又止了起來。

怪不得公社裡麵的人都對波伏娃小姐那麼有禮貌,誰沒事會想著給自己變個性啊!

此時的醫院。

兩個被裹得和木乃伊一樣的人躺在病床上,用自己唯一能讓對方看到的眼睛惡狠狠地大眼瞪小眼,四周的氣氛像是要劈裡啪啦地炸火花。

是隻要看一眼,人們就能知道他們有多不對付的程度。

“加繆!”

慘遭性轉的薩特小姐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我跟你講,等我們出了院之後,這件事情絕對沒完!”

同樣糟了性轉的加繆小姐一點也不在意地揚了揚脖子,滿眼都是嫌棄:“那行啊,我們現在就在這裡解決!”

“反正我不認為你這種軟弱的理想主義者能成什麼事情!哈?理想主義,理想主義有個鬼用啊,您難道還能改變什麼嗎?又不想讓人死,有想要世界和平?”

薩特小姐冷淡地笑了一聲:“世界和平要是有那麼簡單就好了。你以為這就像是把法蘭西國旗改成純紅的那麼簡單?”

“如果拋棄了人,那還算是什麼成功?放在人類曆史上來看,所謂優秀的製度是朝著為人民謀得幸福和安定而誕生的——為了製度的健全而枉顧人命?你們才是瘋了的吧?”

加繆銳利的眼神同樣看向了薩特。這位平時脾氣格外好,而且態度溫和的年輕人難得表現出這麼尖刻的樣子。

“吵什麼呢,吵什麼呢。反正你們也吵不出個結果來。”

波伏娃在邊上打哈欠,有點興致索然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裡麵的書:“為什麼你們能因為一篇昆蟲科普文吵成這個樣子啊?”

嗯,講螞蟻的。

至於這兩個人是怎麼從螞蟻的生態習性上吵到了人類製度問題,估計連送書的法布爾自己都不清楚。

波伏娃歎了口氣,熟練地削了一個蘋果,在兩個人整齊的注視下塞到了自己的嘴裡,同時非常貼心地給這兩位被自己暫時變了性的小姐換了一個話題:

“對了,最近巴黎多了不少有趣的事情,你們打算賭一把嗎?新開的盤,我坐莊。”

話說把他們變性之後果然順眼多了,嗯,才不是記仇——她波伏娃一點也不在意薩特說了五次她和對方搶妹子,加繆嫌棄了三次她穿衣品味的事情。

一點也不哦。

薩特似乎想要挑下眉,結果換來了一陣疼痛的吸氣,但還是倔強地把話說完了:“賭什麼?”

加繆對此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結果也不知道牽扯到了哪裡的肌肉,跟著不幸陣亡。

波伏娃嫌棄地看著這兩個丟臉男人,但為了更好的騙錢,啊不,報複,還是認認真真地解釋道:“是波德萊爾那家夥有關的。”

“關於他到底什麼時候能追到人這件事情。”

——當然了,如果她自己選的話,她更願意用全部身家壓某個人一輩子都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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