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都市文裡的妖皇反派
那是一把寬敞而巨大的椅子,上麵雕刻著威武虎騰、霸氣的熊紋、仰天長嘯的犬紋……這上麵各式各樣的飛禽走獸,以絲線相互糾纏。
所有的圖騰皆飾以燁燁生輝的鎏金漆,以顯示椅子主人的尊貴,而那絲線則飾以紅漆,以示命運相係。
這把椅子上,正端坐著一個高大的男子,男子銀白的短發乾脆利落,幾縷碎劉海隨意搭在額前,他交疊著腿,一手扶著扶手,一手則握拳在扶手上支撐著手肘,額頭靜靜地靠在拳背。
“叔父!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實在太冷血了……”
“我不過就是拿了極寒冰魄珠去救人而已,難道救人也有錯嗎?”
“我真是看錯你了,我還以為叔父和我是一樣的,原來都是我多想了而已,叔父你自己教我要與人為善,要樂意助人,可是等真正到了要幫人的時候,你卻連極寒冰魄珠都不願意拿出來!”
“極寒冰魄珠不就是一個擺放在試煉地的死物嗎,反正它放著本來也沒有用啊,現在能用得上,為什麼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嗎?”
這是一道少年的聲音,聲線清脆,聲量朗朗,說起大道理來,一套又一套,滔滔不絕。
“你……你……你這個!!!”
這是一道年老的聲音,聽起來中氣不足,甚至有些氣急敗壞到受了內傷似的。
隨著他們爭吵不休的聲音,端坐在那把奢華精致而又與眾不同的椅子上的人,終於緩緩地睜眼……
與此同時,同塵君的這具身體的視覺,便恢複了。
這是一個古樸奢華的大殿,他是這裡的主人,因為他坐在最高的主位上,而其他人都在台階之下。
不過……這些“人”有點奇怪。
同塵君看著他們頭頂上毛茸茸的耳朵,屁股後麵搖來擺去的尾巴,沉默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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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您要為我等做主啊!”那個頭頂著毛茸茸的尖尖耳朵的老頭子直接哭了出來。
另一個臉上的黃毛都沒能退乾淨的橘貓也在叫喚:“王!我兒死的好慘啊!”
“都怪東門刹彼!”他們將矛頭,一致對準了那個被五花大綁捆住了的少年。
“王,您必須責罰他!如果不是他偷走了極寒冰魄珠,我妖族又怎會損失十三個青年才俊!那是十三條性命啊!”
“不!”這個叫做東門刹彼的少年,梗著脖子抵抗,“我沒錯,憑什麼罰我!”
同塵君靜靜地看著悲痛萬分的一眾妖怪,最後,緩緩移動視線,落到了那個臉上還有些稚嫩的少年身上:“你偷走了極寒冰魄珠?”
“我那是拿去救人了,”東門刹彼顯然不認為自己有任何錯誤,仍固執地為自己狡辯,“救人也有錯麼?再說了,我不是還放回去了同樣是至寶的三昧真火晶麼?”
一隻白色眉毛長到拖地,背上還背著一個龜殼的老頭被氣得跳腳:“這!王!你聽聽他在說些什麼混賬話,他偷走了妖族至寶極寒冰魄珠,要知道我妖族自百年前受灼日之咒,一直以來都是靠著極寒冰魄珠才勉強壓製,故而極寒冰魄珠一直放在試煉地,允許所有妖族借其力量修煉,才壓製了體內的灼日之咒……”
“現如今!現如今東門刹彼他竟然偷走了極寒冰魄珠,偷走便罷了,還換上了相克的三昧真火晶!!!這不是在蓄意謀害同族嗎!?”龜殼老頭說到此處,竟潸然淚下,哽咽不已,“想我那十三名妖族,也不過少年,他們又做錯了什麼,竟要如此被三昧真火晶觸發了詛咒反噬而生生燒成劫灰!”
東門刹彼終於有些心虛了起來,眼神開始躲閃,卻依然嘴硬:“那,那又怎麼樣,我哪裡知道會是這個後果,我隻不過是想著拿走一樣東西,就補回去一個而已啊……”
“而且,這也不能怪我吧?要怪就怪那些小妖怪們自己太脆弱了啊,今天可是有幾百人在試煉地,也就死了他們十三個,他們不怪自己修為不齊,反倒怪起我來了!”
“你!!!”全體淚流滿麵的妖怪,都被他這恬不知恥的話給氣得怒發衝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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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吵吵鬨鬨的針鋒相對後,同塵君這個剛穿越過來就抓瞎的人,終於弄清楚眼前的情況了。
妖族是一個被詛咒的種族,詛咒是叫什麼灼日之咒,一個一聽就感覺很熱的詛咒,如果發明這個詛咒的人腦子沒什麼問題的話,那普通人一聽這個詛咒的名字就認為它是“火係”的詛咒,也並沒有錯。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灼日之咒是一個五行屬火的詛咒,全體妖族都會被詛咒,為了能壓製這個詛咒,他們找到了一個五行屬水的變異冰屬性的東西——極寒冰魄珠。因為極寒冰魄珠能幫助妖族壓製詛咒,所以這東西成了妖族的至寶,並且被放在一個叫試煉地的地方,允許所有妖族依靠它來修煉,以壓製詛咒。
原身就是妖族的王,而他的好侄子東門刹彼,則是在今天偷走了極寒冰魄珠,還自以為自己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還在在偷走了極寒冰魄珠之後,非常“貼心又公平”地放回了一個同樣是至寶的叫做三昧真火晶的東西。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這個東門刹彼似乎沒有?
但凡有點腦子,也不至於在一個全族都要依靠著冰屬性來壓製自身體內火屬性的詛咒的地方,放上一個名字裡明明白白就帶了“火”字的東西。
三昧真火晶,確實是個好東西。
可不是麼,因著東門刹彼這騷斷腿,騷出新境界的操作,妖族一下子死了十三個青年才俊,外帶倒下了幾百個因受詛咒反噬而重傷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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