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國師殿的橙級國師沈乾龍和鐘小離她師父流雲道人打起來了,現在兩人在外邊鬥法鬥得如火如荼……”
你的敵人因為等你等得不耐煩了自己先打起來了,這樣貼心的內部消化的行為讓同塵君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表情。
不過他終究還是過去了,畢竟山腳下的小妖更弱,要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可就不妙了。
“呸!狗賊,你根本破不了這陣法,還不速速給老子下跪磕頭!”沈乾龍氣急敗壞,深感流雲道人這種避世天師是更惡心的存在,竟然說話不算話。
“橙級國師欺人太甚,如果不是你中途偷襲老朽,老朽早就破了這陣法了。”流雲道人心中因這陣法的強大而心有餘悸,然而嘴上依然穩如老狗,還及時給自己找到了借口。
“狗東西出爾反爾,你廢物就是廢物,還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來,就算我不打你,給你三天你也照樣破不了這陣法!”
“老朽如今被你打傷,說什麼都是白費,恢複到鼎盛時期也需要些
時日,又要怎麼樣才能證明老朽其實一天就能攻克這陣法呢?”
“他|媽|的你臭不要臉!”
同塵君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混戰現場——
隔著一層透明的防護罩,罩內的小妖們揮拳呐喊“揍他!打他頭!”“哎呀,他偷襲,他不要臉!”“哦哦哦,那是黃符!”“呀,引雷了,好厲害!”,罩外的兩個老頭越打火氣就越打,下手也越發不留情,其他人則是心急如焚地阻攔不了。
“也許我確實不該來,興許再慢一些,能等到他們死一個。”同塵君說。
小黃雞可能是感冒了,“aichi~”一下就打了個噴嚏。
“等不了啦,”它拿爪子撓了撓鼻子,說,“就是看到他們快停下來了,所以我才沒攔著大佬你過來,他們都是人精,不會打死人的。”
同塵君的到來讓全場寂靜了下來,打鬥更是一下子就停了。
“兔子精你終於出來了,”沈乾龍輕蔑地看著同塵君,仿佛在看什麼低端物種那樣,“你說你族人因那鐘小離和袁天霸而死了十三個,又有重傷數百,這肯定是那鐘小離的不是,誰叫她是個不要逼臉的老賊的徒弟呢?”
“國師殿的職責就是要幫助人族與妖族和諧相處,現在人族中有奸人害了你們,國師殿自然是要過來主持公道的。”沈乾龍一臉地施舍,居高臨下地審判,“但是你還是傷了人,這是法律不允許的,事情的責任劃分還得等我一一了解過才能做出,你還不快速速撤了這陣法?”
同塵君是慣來冷淡的,現在也是,他清冷的臉上,基本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眼眸也沒有任何波動。
沈乾龍見狀更得意了,忍不住威脅道:“你若是還不速速撤了這陣法,你便是阻攔國師殿公務,屆時升堂,你可就罪加一等!”
流雲道人打看了那個直播視頻之後,就驚覺妖族的這隻兔子精有點嚇人,實力似乎在眾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就突飛猛進了,除此之外,身邊還多了個黑漆不知深淺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妖族的秘密武器。
說實話,流雲道人確實是打算要自己破了陣法的,畢竟他家乖徒兒受到了如此
大的傷害,若不為她出一口氣,再將她的情郎救回來,是說不過去的。但是與此同時,流雲道人沒有打算自己冒頭第一個對上這隻已經看不清深淺的兔子精,他打算先觀察一下這隻兔子精的實力再動手不遲。
如今沈乾龍這一副急哄哄上前表達自己“身份”的行為,正中流雲道人的下懷,而流雲道人根本不阻攔。
果不其然,流雲道人眼睜睜地看著那隻高大的兔子精食指一挑就撤了陣法,然後當著眾人的麵,他淺笑揮手,“啪”一聲巨大又清脆的響聲,伴隨著沈乾龍吃痛的尖叫的是他的身體直接撞上了對麵的山頭。
眾人:“……”
他們傻了,同塵君一言不合就動手了,一切發生得那麼快,下手又那麼狠,一點都不像兩個玄學前輩一樣開打前還互噴一下,這不講武德啊!他們默默地想到。
等到大家齊手協力將對麵山頭的沈乾龍扛回來,眾人就看到沈乾龍被一個耳光過後,半邊腦袋都腫起來了。
嘶~他們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驚疑不定地看著玉立在妖族群眾的銀發男人。
同塵君笑了:“不是要升堂麼?都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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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古樸而寬敞的大殿內,同塵君端坐於台階之上的那張雕刻各式各樣的飛禽走獸,飾以燁燁生輝的鎏金漆,係以紅絲線相互糾纏的妖皇之椅上,整個人居高臨下地散發著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和輕蔑。
而眾人則被帶到了殿下,排排站著,彆說椅子了,連小板凳妖族都不給他們提供。
妖族的十八個長老拱衛在大殿的兩側,一個個麵色不善地盯著外來的人類。
被夾雜在中間的人類們陷入了深深的茫然,瞧瞧這上首的妖皇,兩排老妖怪們,以及在中間的他們,確實很有升堂那味道了。
不過……
這是誰在升堂,審的又是誰?!
這角色是不是有點兒不對勁了啊!!
這當然不對勁,沈乾龍和流雲道人都是人精,這架勢一看,就知道同塵君的打算是什麼了。
果然,同塵君笑道:“既然是升堂,堂下之人自當跪下!”
沈乾龍豬頭臉都擋不住他的臉色突變,然而不等他暴起反擊,地麵
突然爆出藤蔓無數,直接捆住了他們,將他們的身體生生扭曲成了下跪的模樣,他們想要反抗,卻隻覺得這藤蔓帶著一股子強悍的力量,十分人性化地“啪啪啪啪”扇了他們無數個耳光。
就連早有防備的流雲道人也未能幸免。
堂下一片嗷嗷直叫,場麵仿佛進入了非法養雞場那樣,妖怪們看到欺壓了他們上百年的人族被自家王如此折辱,頓覺暗爽,眼神都帶上了解氣。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群穿著特製警服的人,他們沒有掙紮,很是順從地被藤蔓綁了,而藤蔓沒有扇他們耳光。
同塵君見狀,頓了一頓,揮手,撤了捆綁這些警|察的藤蔓,然後撐著下顎目露欣賞地看著一群頭都腫了的玄學大師們,笑了。
“聽聞史書記載,武帝時期天降祥瑞金毛犼,日常掌摑教訓冥頑不化的官員們,你們雖非朝廷大員,卻在本座手上享受到了六百年前的風雲人物們同樣的待遇,是否深感榮幸非常?”
榮幸!?他|媽|的榮幸個屁啊,那群嗷嗷叫喚的人這會兒臉腫的叫不出來了,又屈辱地被強行跪在了堂下,跪拜他們最看不上的沒落了幾百年的妖怪!?
沈乾龍這個驕傲的橙級國師,就生生被氣暈了過去。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既然暈了一個,那同塵君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他懶洋洋地模仿著古代升堂的官員,說話也極為官方。
流雲道人當然也覺得屈辱非常,但是他好歹見過大風大浪了,比沈乾龍要能忍得多,如今就算滿心怨毒,卻也將這怨毒藏得極好。
“老朽流雲道人,”他說,“正是不孝子弟鐘小離的師父。”
“哦?”同塵君倒是沒什麼反應。
妖怪們聽到流雲道人就是鐘小離的師父,就差沒直接衝上去撕了他了,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流雲道人已經在這群妖怪們的眼神下被淩遲八百遍不止。
“害得妖族至此,確實孽徒的不是,”流雲道人一筆帶過妖族那十幾條性命和重傷的幾百人,“隻是希望妖王明鑒,孽徒雖犯下滔天大錯,卻也不改她初心本是為善的事實。”
“老
朽沒教好這徒弟人情世故,她一心救人,也是救人心切才不問自取了妖族的至寶,然而我這徒兒依然是赤子之心,也想著要彌補妖族的損失,故而替換了另一至寶……會造成今日的後果,是她未能預想到的,她並不知道妖族的隱情才好心辦了壞事。”
“更何況,不論如何,她終究還是做了件好事的,袁天霸不就是她救回來的麼?妖族之事,確是她的過失,然而這也是無心之失,不是嗎?”
“試問,從我這徒兒的角度來看,她何錯之有?她錯隻錯在不知隱情,然而古人有雲,不知者無罪。”
此言一出,妖怪們群情激憤,憤怒地直接衝上去群毆這位“巧舌如簧”把死的能說成活的,黑的能說成白的顛倒黑白界避世大天師。
場麵非常失控,然而同塵君卻沒有阻攔。
人需要發泄自己,妖也同樣,妖族遭受如此重擊,還要被一番不如何高明的詭辯之言論傷口撒鹽,他們當然需要用拳頭來教這些不把妖的命,當做是命的人渣們做人!
他也就是礙於所謂的劇情力量,可以表現出是要鍛煉男女主的模樣去折磨男女主,卻不能把男女主直接打死罷了……
但是打死流雲道人,卻沒有這個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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