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薛忠山折騰三年都沒考上。也不想孩子被古代禮教固化,既不是考狀元的料就由著他們。夫妻兩個一合計,自己就邊教了。
化學,物理,生物什麼的總得會一樣吧。
有句古話,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他們穿來的時候,帶了不少行禮,這會兒還藏在東廂房呢。
薛父重新提起考秀才的事,兄弟倆都不情願。
薛二無比後悔拉小妹來,回頭瞪了薛如意一眼,然後爬起來坐到他爹跟前,一臉為難:“爹,你看我就不是讀書的料?”
薛父冷哼:後世的知識一學就會,怎麼考個秀才就千難忘難。
薛大立馬也道:“爹,家裡的田地還得我照看呢。”
薛父手上的賬本一摔,“彆說有的沒的,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去。”
兄弟倆對看一眼,默默把手伸到背後。薛父喊到二,薛二偷偷瞟了自家妹妹一眼,妹妹坐在大哥身後,比了個拳頭的手勢。他眼眸狡黠,等薛父喊到三直接出了包子,然後就傻眼了。
他哥出了剪刀。
薛父笑嗬嗬的拍拍他肩:“老二看著就機靈,從明日開始用功吧。老大,把咱家壓箱底的書全找出來送老二屋裡去。”
接著又朝周氏道:“從今個起他們倆人銀子你收著,省著點花,除了給老二讚束脩、書本錢,還要給哥倆討媳婦,如意的銀子照舊。”
被小妹坑了兩次的薛二手都開始抖,眼睛開始發刀子了。他垂喪著頭走在最前,心中不憤扭頭質問薛如意:“你不是比拳頭嗎?”
薛大嗤笑出聲:“小妹性子直,她比什麼就是讓你出什麼。”
薛二:所以大哥開始就是剪刀,他自作聰明以為大哥是拳頭所以出了布?
“下次腦袋彆瞎轉彎。”薛大越過他往書房走,廊下影影綽綽,勾出薛如意微翹的嘴角。
第二日,薛二乖乖待在家裡讀書習字,薛大套了牛車打算帶妹妹進城。
薛如意拖著麻布袋往外走,薛大停好牛車,連忙跑過去幫忙。麻袋入手還挺重的,他打開瞧了瞧,裡頭除了雕刻精美的手辦,還有大好的絡子,編的蟈蟈籠子,筆筒,書簽之類的。
薛大問:“上回進城不是拿了許多,怎麼又有這麼多?”
薛如意杏眼烏黑,唇角微微翹起:“一個手辦兩文,我雕了三十個,絡子兩文,總共二十個,蟈蟈籠子,書簡都是三文,各十五個。筆筒我雕了花能賣十文一個有五個呢。”她掰掰手指,難得笑道:“這一趟能掙兩百四文。”
薛大寵溺輕笑:“小妹好厲害,手沒受傷吧?”
薛如意搖頭:“我都很熟練了。”
薛大又把糧倉裡的糧油、花生、豆子之類的全搬上牛車,再把薛二那些小玩意也稍上。讓妹妹坐在後座,一甩鞭子就要出發,周氏連忙追出來,把先前繡的帕子,荷包之類的塞到她腳邊,交代道:“這些是縣令夫人要的,你給送去,記得收銀兩。”
“有什麼想買的就買,彆省著,家裡還有銀子。”
薛如意點頭,心裡卻嘀咕:昨夜明明看到才一兩了。
從桃源村往北,大概半個時辰就可到縣城。當初薛父之所以選桃源村居住,也是因為方便。
出門時天陰沉沉的,薛大在前頭趕車,官道顛簸,薛如意坐在後頭也沒閒著,手裡還拿著絡子在打。行到半路,迎麵正好來了輛青棚馬車,薛大本想讓讓,對麵的車夫卻先停下,主動詢問:“勞駕,請問武宜縣怎麼走?”
薛如意目光順著車夫往裡看,車簾子被風吹起,一截瘦如病梅枯枝的手一晃而過。咳嗽聲從裡傳來,坐在外頭的小廝嚇得立馬把簾子壓實,急道:“主子莫要吹了風,手爐還熱不熱?”
又是一陣虛弱的咳嗽聲,薛大隨意往身後一指,然後趕著馬車走了。
馬車漸行漸遠,薛如意抬眼還能瞧見一點馬車兩邊垂下的絡子。
那絡子倒是挺好看。
倆人進了城,先把大豆米糧送到固定的酒樓,又把二哥那些稀奇玩意送到奇巧閣,再去趟縣衙把她娘繡的帕子荷包給縣令夫人身邊的婆子。總共得了十二兩五錢銀,薛大拿了二兩給如意,剩下的收進兜裡:“想買什麼就去買。”
薛如意又塞了一兩回去,“我隻要一兩就好了。”
一路上不少人朝薛家兄妹看,薛大笑問:“小妹,縣令家的公子好像挺喜歡你的,藥鋪的陳公子也不錯,方才還問你有沒有采藥來賣呢,你有沒有喜歡的?”
相看了十回都不成,難道小妹有心上人?
“縣令家的公子是要高娶的,藥鋪的陳公子很聽他娘的話,我隻想賺很多很多的錢。”薛如眸色清亮,整個人都快掉錢眼裡去了。
薛大哀歎:其實他家真不窮。
薛如意把自己雕刻的手辦送到文淵閣,文淵閣的夥計瞧見她很是高興,“薛姑娘和令兄都來了,我們掌櫃的正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