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2 / 2)

薛如意很肯定的道:“不會,我計算好了速度和角度,以我的加速度絕對不會出事,而且我哭不出來。”

什麼速度、角度、加速度,王晏之一點也不想知道這些,他身上鬱氣凝結,突然開口道:“如意,再有下次你躺在家,我去宮裡。”

薛如意翻了個白眼,“我倒是想。”

薛大接她的話:“小妹這氣色就不像隨時能吐血暈倒的。”

他剛說完,門外又響起小路子公公的腳步聲。王晏之一秒進入虛弱狀態,薛如意一把把人摁進被子裡,薛二手忙腳亂給他蓋上被子。

等小路子進來,就瞧見薛如意端著一碗參湯在喂他。小路子往那碗裡瞧了一眼,笑嗬嗬的揮手,讓身後的嬤嬤把托盤端上來。

“薛縣主,這是三皇子賠償如意樓損失的銀兩,正好一萬兩,您數數。三皇子說多的是給王世子瞧病的,讓他有病就治,莫耽擱了。”

薛如意:這是拐著彎罵人呢。

王晏之看也不看那托盤,弱聲道:“麻煩回去傳個話,就說我病得有些重,這點銀子恐怕不夠治,讓他看著辦吧。”

小路子:一萬兩還不夠?

他嗬笑道:“行,那奴才先回去了。”

王晏之:“嗯。”

眼睜睜看著小路子端著銀子出門,薛如意眼睛都看長了,回頭瞪他:“送上門的為什麼不要?”

王晏之眨眼,淺淡的眸子裡有些笑意:“我若是不接,皇上的懲罰他就沒完成。下次他再讓人送銀子,你若是不滿意儘管打發回去,他還會繼續送的。”

薛家幾人:小王太壞了,人心拿捏得剛剛好。

薛大調侃道:“這心眼多得倒是有幾分像皇帝。”

王晏之臉上的丁點笑意消失,抿唇道:“我不是他生的。”

周夢潔道:“是不是,不如直接問問你父母。”

薛家三兄妹眼睛瞬間亮了:對啊,不能去問皇帝,承恩侯府還有個當事人呢。

乾脆直接問沈香雅好了。

周夢潔道:“不能做親子鑒定,猜來猜去也不是辦法。這樣,我們先把你父親和母親隔開,單獨問你母親,若是你父親知道此事,再一起問也不遲。”

薛家幾人都看向王晏之,等他的回答。

王晏之究竟是不是皇帝的兒子很關鍵,這關係到他們將來的行動。

王晏之眸子微眯,思慮半晌道:“可以。”

薛如意四處張望,疑惑的問:“父親母親呢?”

王晏之道:“母親不放心,親自去熬藥了。隻要母親去哪,父親必然就會去哪。”

薛家幾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然後又齊齊轉頭看向王晏之。薛父道:“待會我和老大老二會把你父親拉到他院子去下棋,你們快些問你母親。”

王晏之:“他棋藝不精。”

薛父被噎了一下:“那讓你爹畫一幅畫給我。”

王晏之:“他畫畫一般,畫不出嶽父神韻。”

薛父:“那寫字呢,你字這麼好看?”

王晏之:“會寫,與二哥差不多。”

薛父懵逼:“你父親是侯爺。”

王晏之:“琴棋書畫他樣樣半桶水,所以祖母才不喜他。”

薛父:是我兒子我也不喜啊。

王晏之有些尷尬:“要不你問問他我小時的事吧,他喜歡說這個。”

薛父終於笑了:“這個我行。”

幾人商議好,承恩侯很快端著藥碗過來了,他身後跟著沈香雅。一見他過來,薛忠山立刻上前把藥碗接下,遞給薛如意,拉著承恩侯道:“親家,來來來,我有事要問你。”

承恩侯被拉著,回頭看沈香雅:“去哪?我夫人還在這呢。”

薛父直接把人往外拉:“我夫人也在,讓她們說說話,我想問問晏之小時候的事。”他湊到承恩侯耳邊小聲嘀咕:“其實是如意想問,但又不好意思,我就幫她問問。”

承恩侯本就不大的眼立馬笑眯了,一副了然的模樣:“行行行,我們去院子裡說。”

薛父:“去什麼院子,去你院子,聽晏之說你還種了些名貴的花草,帶我去瞧瞧吧。老大老二你們也來,一起去瞧瞧。”

親家要看,承恩侯自然要帶的。他邊被拉著走,邊回頭同沈香雅道:“夫人,我帶親家去我們院子瞧瞧,你有事就差人來找我。”

沈香雅答應:“你快些去吧。”

他們二人一個圓潤隨和,一個窈窕妍麗,當從外形看真有些不般配。

等人走遠了,浮喬立刻把門關上,規規矩矩的守著。

沈香雅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有些詫異。回頭問王晏之:“你們把你父親支走乾嘛?”

不得不說,沈香雅的警覺很像王晏之。

王晏之從床上下來,接過她手裡的雞蛋開始剝。沈香雅疑惑道:“你不喝藥,讓人傳話讓我帶雞蛋過來乾嘛?”說完又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兒子,“你沒事?”

“沒事,之前三皇子鬨事,我們把他打了,無奈才裝病。”他剝完雞蛋,又從懷裡掏出帕子包好,往薛如意額頭探去。

薛如意嚇了跳,往後仰頭。

“彆動。”

她抬眼往上看:“我在宮裡上過藥了。”

“這個散淤的。”

她伸手去接帕子:“知道了,你快問吧。”她等不及要吃瓜。

周夢潔和沈香雅看著他們兩個的互動眸子裡都斂了笑意。

確定薛如意在認真滾雞蛋,王晏之才看向他娘,麵色凝重起來:“母親,那日在皇陵,太子同我說了一些事,我想問問你。”

沈香雅心裡一咯噔,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快速轉移話題:“你看親家母來了這麼久也沒喝上一口茶,我去倒茶。”她轉身。

王晏之聲音在她身後想起:“太子說,我中會元那年,曾在東城茶樓見到你和皇帝在吵架。”

沈香雅眸子微睜,不太敢看王晏之:“他大概看錯了。”

王晏之不理會她繼續道:“他說皇上說想讓我假死,恢複皇子身份,您罵皇上有病。”他淺淡的眸子一錯不錯盯著沈香雅,“所以,太子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是父親孩子還是皇帝的孩子?”

薛如意揉雞蛋的手停下,漆黑的杏眼一瞬不瞬也盯著沈香雅。

沈香雅一反剛剛的躲閃,態度強硬道:“他確實有病,正卿就是你父親。”

薛如意緊接著問:“那為什麼皇帝認定晏之是他的孩子?”

沈香雅無奈苦笑,示意幾人坐到桌前慢慢說。

薛如意立馬先坐了過去,搬了凳子乖乖等瓜。其餘三人依次落座,沈香雅盯著手上的茶杯陷入回憶:“當今聖上曾是先皇第四子,他母妃隻是個宮婢提上去的美人,在皇宮裡最是受人輕賤。我母家是未入流的從七品國子監博士。我雖是個庶女,但樣貌才華享譽上京,父親也算偏疼我。那時聖上在國子監讀書,我時常去給父親送書冊,一來二往就與他相熟。”

她略去其中相戀過程,繼續道:“我曾與他有過過往,但他投了陸皇後就背棄我另娶陸家女。嫡母不知怎得得知我與他人有私,長公主賞花宴上設計我當眾將此事抖了出來,逼那人現身。”她眸子裡早已經沒有憤恨,語調也是雲淡風輕。

但周夢潔知道,古代對女子貞潔尤為看中,她那個時候應該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沈香雅看向王晏之:“當今聖上攜先皇後在人群外看著我被羞辱,而你父親認下了。”其中種種拋去不表。

“我與你父親成婚時並未懷孕,這點我肯定。成婚後第二個月才有的你,你祖母和雲漣縣主時常刁難我,意外才導致你早產。當今聖上結合種種巧合,認定孩子就是他的,你出生時我就否認過,他卻糾纏不休,時常找借口看你就算了,還把你招為太子伴讀。”

“你中會元那會兒,他突然提出想讓你假死,回去當什麼勞什子的皇子。他就是有病,都說了你不是他的孩子,就是說不通。”是她少不經事被狗咬了一口,還被糾纏不休。

周夢潔道:“他不應該僅憑晏之早產的巧合斷定是他的孩子,應該還有其他的契機。”

沈香雅無奈:“晏之三歲那年他瞞著我偷偷滴血認親了。”她很困惑,“我也不知他們二人的血為什麼會融合,但晏之的血和正卿也會相容,反而是和我的不相容。”

薛如意驚訝:“該不會是皇上和承恩侯生的吧。”

王晏之:“……”這聯想太離譜了。

周夢潔解釋:“血液能相容的原因有兩點,一點是血型相同,另外一點就是滲透壓導致紅細胞破裂,血型不同也可以相容。這有一定的運氣成分,但若在水中加入明礬,任何血液都是可以相容的,即便人和一隻雞都會驗出關係。”

沈香雅聽得有點懵:“血型?紅細胞?明礬?”

“人和雞能驗出關係?”

怎麼可能?

王晏之倒沒覺得奇怪,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很認真的看著沈香雅,“母親,兒子還有一惑不解。”

沈香雅見他這樣慎重,不禁也坐直了些:“問吧。”

“皇帝說讓我假死是怎麼死?他給我下了藥?你知道?”若第三種藥是皇帝下的……

他娘知不知道?

他病重的那些年,父親總是偷偷來看他。母親總是遠遠的站在門口看著,眼裡是他看不懂的愧色和難過。

王晏之有些害怕她的回答。

若是母親明皇上下的藥卻什麼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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