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意道:“從阿爹舊行禮裡翻出來的。”
周夢潔驚訝:“老薛,你還看這種書?”
薛忠山連忙否認:“怎麼可能,當年上課時繳獲的,後來搬家不小心放到後備箱了吧。”
薛如意看得起勁,彎著眼笑:“這書裡的世界好特彆。”有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雖然聽一哥提過,她卻從來沒見過。
她看得認真,王晏之洗得也認真,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很快馬蹄聲止,急促的敲門聲又響起。
薛家人集體禁聲,停下動作奇怪的看兩眼:暗衛遣散了,丁野也回去上京了,這個時候誰騎馬來?
薛忠山噓了聲,朝門外喊:“誰啊!”
外頭的人急切道:“小陸皇後讓卑職來通知你們快跑,陸太後派了殺手來。”
他說完就發出一聲短處的吼聲,然後再沒了聲音。
王晏之迅速抽出帕子把薛如意頭發擦乾,拉起來朝薛家幾人走去。
砰咚!
門突然被人踢開,一大群黑衣騎兵將院子重重包圍,為首的陸青在院子裡掃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王晏之臉上,陰測測的笑:“都在呢,找你們算賬來了。”
王晏之冷笑:“倒是不知有什麼賬要算?”
陸青擰眉:“少裝蒜,才幾年就忘記了。”
他又來回看了一遍薛家人,嗤笑道:“太後盤踞永州數年,不報當年之仇,每到夜裡都輾轉難眠。”
“所以,隻能送你們去見閻王了。”他揮手,無數弓箭手出現在圍牆屋頂對準院子裡的六人。
“放箭!”
事發突然,薛家人根本什麼東西都沒拿,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無數箭羽急射而下,薛大薛一同時拉開車門,周夢潔一把將薛忠山推了進去。
王晏之捁住薛如意的腰跳進後座,動作利落的關門。
叮!
箭羽插在車身沒有絲毫破損,陸青等人驚訝,箭雨更加密集。
陸青觀察了一陣,揮手道:“往前麵射。”前麵那塊琉璃瞧著好像有破損,應該是突破口。
前麵的擋風玻璃被箭雨撞擊得叮當作響,車後座的薛忠山急道:“前麵玻璃撞損過,堅持不了多久,快想想辦法。”
王晏之當機立斷:“你們待在車裡,我出去。”
他要去拉車門,卻發現車門怎麼都打不開,擰眉問:“怎麼開不了?”
薛一不斷的打火,吼道:“你想射成刺蝟啊,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汽車突然發出哢哢哢的異響,四個輪子在地麵滑行。
薛一激動道:“阿爹啊,車子動了。”
薛忠山也激動:“汽油灌滿了?”
薛一點頭:“滿了,先前采回來提煉的。”
“可是,可是我不會開車啊。”薛一抓住方向盤想死,雖然阿爹和他說過,但他真不會。
趁著車子還在滑行,薛忠山趕緊爬到前座,把人擠開:“你走開,我來。”
薛一趕緊往後爬,薛忠山爬到駕駛座坐好,握緊方向盤,一踩油門朝著大開的門衝了出去。
門口的陸舟冷笑,“自不量……”
他最後一個字還沒吐出來,就被直接撞飛了。
多年沒有啟動的汽車沿著鄉間小道一路狂奔。
陸青滿臉血爬起來,吼道:“給我追——”
黑衣衛一路狂奔,吃了一肚子灰。
追出八百裡地,腳都跑禿了皮了愣是沒追上。
比起黑衣衛的狼狽,車子裡的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尤其是車後座的王晏之和薛如意苦膽都快顛出來了。
薛如意縮在王晏之懷裡,問:“阿爹,能停下嗎,好暈。”
“停不下來啊。”薛忠山吼道,“老一,你修車刹車不修的!”
薛一吊著車頂上的把手,顛得東倒西歪,無辜道:“這不沒來得及嗎。”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烈日被遮蓋住,透過纖薄的雲層形成七彩的光暈。
眼看著車子要撞上山道上一群被嚇壞的人,薛忠山猛打方向盤,車子直接朝著山澗裡衝了進去。
趕來的陸青和一大幫黑衣人眼睜睜看著那跑動的東西連同薛家人一起消失了。
陸青擦擦眼,問旁邊的黑衣人:“你方才瞧見什麼了?”
黑衣人集體搖頭,隨後又答道:“瞧見人變沒了!”
人怎麼能憑空消失呢?
青天白日見鬼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車子旋轉,薛如意摟著王晏之尖叫,薛家兩兄弟死死扯住車頂的把手也跟著叫。
車子翻滾好像永遠沒有儘頭,身旁流光劃過,他們好像闖入時間洪流。
車門被罡風劃開,摟住薛如意的王晏之突然被一股凶猛的力道拽了出去。
“王晏之!”薛如意伸手去拉人,突然天旋地轉,車子劇烈震動,她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