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音把勾美豔送上車,正準備回值班室,不料看見不遠處一頭耀眼藍發的嚴謹謹和陳淵往這邊走了過來。
這兩人一起出現,衝擊力是雙倍疊加的,簡直就是顏狗的盛宴。
路過的女學生紛紛側目。
謝佳音下意識要避開陳淵,於是果斷的放棄了會跟他們撞上的大路,拐進了旁邊的綠化帶小路。
陳淵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謝佳音分明是看見了他,然後躲開的。
好不容易在嚴謹謹的玩笑話中緩和了點的臉色瞬間又陰了下來。
嚴謹謹還在嘰嘰喳喳的跟他說話,突然看到陳淵的臉色又開始多雲轉陰,心裡納悶極了,這是又怎麼了?
謝佳音想的很簡單,陳淵討厭她,她就儘量彆出現在他麵前,躲著他也就是了。
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會千方百計討好陳淵的謝佳音了。
那個時候的她太渴望有個真正的家,能夠不再漂泊流浪,能夠真正的安定下來了。
她那個時候,是真心想把陳淵當成家人的,所以費了很多心思討好陳淵這個弟弟。
正處於叛逆期的少年,實在很難討好,她藏起了身上所有的棱角,用了最大的耐心和包容,但大部分時候,陳淵都很不領情。
哪怕到了她離開之前,陳淵也沒有叫過她一聲姐姐。
後來她才意識到,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你怎麼強求都是沒有用的。
李玉蘭已經非常深刻的驗證了這個道理。
她大概天生就沒有親人緣分。
所以以後對陳淵,她儘量躲著點也就是了,基於李玉蘭當年做了那麼不體麵的事情,她這個做女兒的,就當是替母還債了。
*
另一邊,勾美豔去到了賀淩訂的餐廳,結果剛被服務員帶進包廂,就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江衍?你怎麼在這兒?”她站在門口,看著和賀淩坐在包廂裡的江衍,臉上原本甜蜜的表情一下子冷下來。
她對江衍這個拿謝佳音當替身的人實在沒什麼好感,哪怕謝佳音說自己並沒有受傷,但她還是替謝佳音感到不值。
獨一無二的謝佳音,怎麼能被當成彆人的替身?
江衍看到勾美豔這個態度,頓時也冷下臉來,他哪裡看過誰的臉色?
一個是自己的好友,一個是自己的女朋友,賀淩見勢不對,隻能笑著出來打圓場:“他今晚一個人,我就把他叫過來一起吃個飯。”
為了江衍的麵子,自然不能說是他死乞白賴的非要跟過來的。
勾美豔勾了勾唇,走過去在賀淩身邊坐下,一雙丹鳳眼微翹著,似笑非笑的:“怎麼不早說呢,我要早知道,就不過來了,正好跟佳音吃個晚飯。”
江衍那是哪種看彆人臉色的人,本來正想走,但是聽到“佳音”這兩個字,屁股又坐住了。
賀淩笑著:“謝佳音比我還重要?”
勾美豔說:“你這不是有人陪嘛。”
賀淩瞥了眼對麵坐著假裝在喝水實則耳朵伸得高高的江衍,笑了一下:“對了,謝佳音她現在在做什麼?工作了?”
勾美豔也掃了江衍一眼,隨即彎起眼睛:“她找了份好工作,每天都有小帥哥圍著她,我都要羨慕她了。我以前都不覺得自己老,可是一看那些才十八九歲的男孩子,真是不得不說,年輕就是不一樣,青春少年朝氣蓬勃的……”
江衍把手裡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杯底撞在木質桌麵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他霍然起身:“你們吃吧,我先走了。”說完抓起桌上的手機就往外走。
賀淩愕然:“不吃飯了?”
江衍甩下一句:“沒胃口。”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勾美豔施施然的起身,坐去了江衍那一頭。
賀淩好笑又無奈的看著她:“你氣他做什麼。”
勾美豔無辜的挑了挑眉:“我哪裡氣他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他自己氣自己,跟我有什麼關係?”
賀淩拿她沒辦法,隻能問道:“謝佳音現在在哪裡上班?”
勾美豔拿她那雙勾魂的丹鳳眼輕點他一眼,抿著嘴笑:“告訴你不就等於告訴江衍了?我可不會給他再去騷擾佳音的機會。”
賀淩失笑:“你怎麼對謝佳音那麼好?我都要吃醋了。”
勾美豔笑著,玩笑似的說:“因為我就這麼一個朋友啊。”
謝佳音是她晦暗的少女時期照進她生命裡的一道光。
是她自我意識覺醒的啟蒙人。
是每當想起心裡都會覺得溫暖又充滿力量的人。
是她唯一的珍貴的朋友。
所以她才會那麼討厭江衍。
居然把對她而言那麼珍貴的人當成彆人的替身。
賀淩看著勾美豔,眼底滑過些什麼,他總覺得勾美豔和謝佳音之間曾經有過他不知道的故事。
勾美豔隻說是跟謝佳音投緣。
但他卻敏銳的察覺到勾美豔看謝佳音的眼神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反而帶著一些或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崇拜還有向往。
而他實在看不出來謝佳音身上有什麼值得崇拜和向往的。
一個看起來無論什麼都中規中矩的人。
似乎從不出錯,也不過分出挑。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但是卻能讓江衍對她格外在意不同,勾美豔更是把她視為摯友。
那就隻能證明謝佳音有不在人前展露的另一麵。
“江衍和趙雪寧這麼樣了?”勾美豔忽然問道。
賀淩笑:“怎麼?你也在替謝佳音打聽情報嗎?”
勾美豔詫異的看他一眼,笑了一下,然後說:“你想多了,她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是我自己好奇。”
賀淩這倒是有點驚訝了:“她這麼快就走出來了?”
他從江衍那裡聽來的,可是謝佳音分手分的傷心欲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