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音在車上給李玉蘭發了條微信,就三個字:
【是他嗎?】
李玉蘭回了一個字:【是。】
謝佳音就確定了,那個被趙雪寧叫爸爸的人,就是她那個“英年早死”的爸爸。
怪不得,原來趙雪寧和她眉眼間的相似,都是遺傳了那個男人。
謝佳音忽然想起當時在電梯裡趙雪寧挽著那個男人的手,正笑著說話,父女倆關係很好的親密樣子。
她沒有興趣跟趙雪寧搶任何東西,江衍是這樣,父親也是這樣。
謝佳音這個人從小就沒什麼競爭意識,大家都覺得好,都要去搶的東西,她都不感興趣,懶得去搶,寧願要那個不那麼好的。
隻是想到那一幕,心裡難免還是會有那麼一股澀意。
一隻手橫過來,抓住了她的手。
謝佳音回過神來,轉頭看過去,許朝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正握著她的手,輕輕握了握,然後轉過頭來,問她:“想不想去喝杯酒?”
謝佳音一怔。
·
謝佳音的確很想喝一杯。
她端起服務員端上來的一大杯冰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喝掉小半杯,然後發出滿足地歎氣聲。
她很喜歡喝啤酒,冰箱裡也常備著,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的開一罐喝。
許朝也端起酒喝了一口,就真是一口,潤喉似的,淺嘗輒止。
謝佳音看許朝喝的秀氣,忍不住問:“教授,你是不是不喜歡喝啤酒啊?”
許朝抿了抿濕潤的嘴唇,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實話實說:“是喝不大習慣。”
不隻是啤酒,他對任何酒類都算不上喜歡。
謝佳音用手機掃了桌上的點單碼,問許朝:“那教授你喝什麼?牛奶還是椰汁?還有橙汁。”
許朝說:“不用了,我喝啤酒就好。”
謝佳音端過他的啤酒:“你的給我喝就好了。”說著就送到嘴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許朝看著謝佳音把他的啤酒端去喝了,眸光微動,然後說:“那我喝椰汁吧。”
謝佳音就給許朝點了一罐椰汁,然後把他酒杯裡剩下的啤酒倒進了自己的酒杯裡。
許朝不喜歡和人共用什麼東西,尤其是要入口的東西,他身邊親近的人都知道他這個習慣,所以餐桌上從不會有人給他夾菜,但是謝佳音這樣自然的用他用過的杯子,喝他剩下的酒,他卻有種微妙的滿足感,仿佛兩人已經親密無間。
椰汁很快就上了上來,還配了一根吸管,許朝拉開拉環,插上吸管喝了口椰汁。
謝佳音忽然笑了一聲。
許朝看向她,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笑,不禁有些疑惑的鬆開吸管,看著她:“怎麼了?”
清吧裡的音樂聲放的有點大,謝佳音微微往前傾了傾,一雙清亮的眸此時在昏暗光線的照耀下盈盈漾著笑意:“沒什麼,就是感覺你像是被我拐來的。”
今天雖然不是節假日,但是這家清吧裡人也不少,大多數年輕男女都穿的比較休閒潮範。
許朝卻穿著淺藍襯衫坐在這裡含著吸管喝椰汁,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被不良少女拐來酒吧的三好學生和這個燈紅酒綠的場合格格不入。
謝佳音一頭烏黑蓬鬆的長發散在肩頭,往前傾身的時候,柔亮的發絲從肩頭傾瀉下來,瑩白的一張臉上,唇瓣被酒液浸染出潤亮柔軟的光澤,一雙波光瀲灩似笑非笑的眸。
許朝呼吸都滯了一滯,周邊嘈雜的聲音忽然都消失了,隻聽到胸腔裡鼓噪的躍動聲,他傾身向前,然後在謝佳音微微震顫的目光中,親了她。
清清淺淺的一個吻,吻一下退開,看她一眼,又吻一下,然後修長的手勾住她垂落到臉頰上的發絲往後彆到她的耳後,目光灼灼的沉聲說:“不用拐,你去哪裡我就在哪裡。”
他心甘情願被她拐帶。
謝佳音的心跳驟快了幾分,臉上也發起熱來,醺醺然的,像喝醉了,許朝灼熱的眼神讓她莫名的一陣口乾舌燥,忙端起桌上的酒,又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同時也是為了避開許朝蠱人的視線。
她剛才還腦補許朝是個三好學生呢。
根本就是她的錯覺。
許朝驀地起身坐了過來。
謝佳音差點被酒嗆到,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裡坐了點,讓開位置。
兩人座的沙發,明明很寬敞,許朝卻偏要挨緊她坐。
“怎麼了?”謝佳音手裡還端著啤酒杯,莫名的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坐過來方便一點。”許朝說。
謝佳音咽了咽口水:“方便什麼?”
許朝眸光微暗:“接吻。”
謝佳音胸腔裡的心臟重重地跳了兩下,驚愕中,許朝的手臂已經勾住她的腰,將她攬了過去。
他低頭吻過來,舔她帶著酒味的唇瓣,然後含住她的下唇柔柔的吮,溫熱柔軟的嘴唇帶著淡淡的椰子汁香味。
謝佳音隱約嘗到了,忍不住舔了一下。
許朝遲滯了一秒,呼吸驟然粗重,手將她的後頸握在掌中,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道將她壓向他,隨即舌尖探入她口中,他嘗到她嘴裡的酒味,卻一點都不覺得討厭,甚至想要嘗到更多,濕滑的舌尖觸碰到一起的瞬間,他心口都酥麻了,難耐的將懷裡的人摟的更緊,隨即生澀而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深吻她。
謝佳音被許朝生澀的吻技吻的從尾椎到後背都酥麻一片,柔柔的被他緊緊摟在懷裡,仰著頭承接他的吻。
許朝越吻越深,心臟狂跳,身體絲絲縷縷竄起麻癢,明明沒有喝酒,可是卻已經神智不清了,身體裡也升起一股難耐的燥熱,
他們這個位置比較偏僻,沙發也設計的帶有一定的私密性,再加上燈光昏暗,如果隻是路過,不是特意伸頭過來看,是看不見裡麵的兩人是在乾什麼的,即便看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的坐在吧台大大方方接吻的都有,更何況還是在這種私密卡座。
謝佳音隻覺得許朝的吻越來越密越來越深,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實在忍不住偏開頭避開他,紅著臉把臉彆到一邊細細的喘,許朝也呼吸不穩,挨過來輕喘著叫她的名字:“音音……”
聲音低沉還帶著那麼一點緊繃的啞,好聽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