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音雖然早就已經對陳淵的“美麗”有了充分的認知, 但是此時此刻,陳淵的顏值似乎又衝到了一個巔峰,讓她猝不及防被衝擊到了, 心口都被這種衝擊刺激的緊縮了一下。
不遠處那個摔倒的小女孩似乎知道自己是導致他們摔倒的“元凶”, 嚇得趕緊爬起來滑走了。
“快起來。”
謝佳音去拉陳淵。
陳淵嘴裡立刻發出一聲抽氣聲, 眉頭也皺了起來。
謝佳音臉色微變:“怎麼了?是不是哪裡摔傷了?”
陳淵說:“沒事。”然後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其實每個動作都牽動著尾椎, 引發了劇烈的疼痛。
他強忍著, 又把跪在地上起不來的謝佳音拉起來。
謝佳音被他拉起來站著。
“你有沒有覺得有哪裡疼?”陳淵問。
謝佳音仔細感受了一下, 然後搖頭:“沒有。”
陳淵見她沒受傷就鬆了口氣, 說:“那繼續滑吧。”
謝佳音連忙搖頭:“算了吧, 我好累, 休息會兒吧。”
她心裡想的卻是, 這種容易受傷的運動還是不適合她。
陳淵的尾椎也疼的厲害, 右手手肘好像也受傷了,也不再勉強她繼續滑,很自然的抓起她的手往前滑去。
“那就先休息一會兒吧。”
結果在外麵坐著一休息,兩個人就都沒有要再起身的意思了。
大概休息了十幾分鐘後。
“你還滑嗎?”謝佳音問。
“你還滑嗎?”陳淵反問。
“不滑了吧, 你要是還要滑的話我等你。”謝佳音說。
“那我也不滑了。”陳淵說。
“腳一下子變得好輕!”謝佳音換下了沉重的冰刀鞋後有點驚奇的說道, 連走路都變得輕飄飄的。
兩人也就滑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謝佳音刷卡過了冰場的閘機,就看見正站在前台看著她的趙雪寧。
謝佳音拒絕了趙雪寧去咖啡廳“談談”的邀請。
她平靜而又冷淡的說道:“我和趙小姐沒有什麼好談的。不過如果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可以就在這裡說。”
趙雪寧壓著不悅和對謝佳音的厭惡,看了站在謝佳音身邊正冷冷打量她的陳淵一眼,退而求其次, 要求單獨聊。
謝佳音答應了,讓陳淵等她一下,然後和趙雪寧單獨走開五六米, 走到圍欄旁。
陳淵不開心又要被占用時間。
不知道她們要聊多久。
謝佳音站在圍欄邊,靜靜地看著趙雪寧,心情有幾分微妙,她和趙雪寧背後的淵源糾葛纏的很深,可實際上,她們隻是兩個見麵不超過五次,說過的話也不超過五十句的生人。
說過最多話的一次,是上次趙雪寧要她不要再糾纏江衍。
她對趙雪寧的了解,也全然來源於知道江衍把她當成趙雪寧的替身後,處於某種好奇,她去趙雪寧的社交賬號上翻了翻。
父母雙全家庭美滿,從小在優渥的環境裡長大,是小提琴首席,還會畫油畫,日常娛樂是打高爾夫、騎馬、滑雪、參觀世界各地的博物館,每張照片裡她都那麼舒展又幸福的微笑著。
除了眉眼間那麼一點點的相似,是跟她截然不同的人,過著和她截然不同的人生。
沒有嫉妒,隻有感慨和那麼一點淡淡的羨慕。
那時候的謝佳音沒有想過,這個人居然會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妹。
明明是同一個父親,甚至趙雪寧的人生,原本該是她謝佳音的。
可謝佳音此時此刻,心裡卻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她隻是好奇,還有那麼點煩躁,她好奇趙雪寧是因為什麼想要和她“談談。”她一點都不想跟趙致學還有趙雪寧這對父女扯上什麼關係,也完全沒什麼野心和去拿回什麼。
她現在什麼都有了,什麼也不缺,吃得飽穿的暖,不用還債,還有那麼一點點存款,沒必要費力氣花心思去爭去搶,哪怕那本該是她應得的。
而此時趙雪寧就站在她的麵前,依舊穿名牌衣服背名牌包,卻沒有了照片裡那種舒展又幸福的笑容,隻有高高在上的審視和掩飾不住的厭惡。
短暫的沉默後。
趙雪寧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那雙和謝佳音有幾分相似的眼睛裡卻流露出幾分尖銳的諷刺:“你是不是應該叫我一聲姐姐?”
原來是來找事的。
謝佳音眉梢微挑,緩緩地笑了一下:“原來趙小姐是來認親的?不過你大概是弄錯了,如果要論年紀,我比你還要大兩個月。”
趙雪寧臉色頓時一變:“什麼?”又皺眉:“你是早產兒?”
謝佳音莫名有種想笑的衝動,像是看一場荒誕的黑色喜劇,似笑非笑的:“趙小姐,你該不會還不知道,你媽媽才是那個介入我母親和趙致學之間的第三者吧?”
趙雪寧的臉色驟然變得僵硬,語氣也瞬間激烈起來:“你胡說!”
謝佳音氣定神閒:“你可以現在就給你父母打電話問問,看我究竟有沒有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