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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機第一天的拍攝,並不太順利,因為演員之前沒有合作過,彼此不熟悉,有些拘謹,很難有火花。

還幸好幾位主演都是真有演技的人,沒有拖到太晚,收工的時候剛好11點。

夜裡天氣涼爽一些,顧言灃換了衣服,感覺終於活過來了一樣,一出門就看到等在外麵的薑覓。

薑覓看他還拿著戲服,有點奇怪:“你要帶回去嗎?”

“嗯。”顧言灃看她疑惑,解釋道,“今天出了不少汗,帶回去洗一洗。”

薑覓挑挑眉,伸手:“給我吧。”

顧言灃也挑眉:“你會洗?”

“我當然……”薑覓把“不會”兩個字咽回去,“會啊……不信,你去問問我那些老鄰居,從小洗到大,怎麼可能不會?”

原主的確從小就洗衣服,所以薑覓就算自己不會,根據原主的記憶,也不怕洗不好一件衣服。

“再說了,我是你助理。”薑覓說,“你的衣服不就該我洗嗎?拿來吧。”

“行。”顧言灃遲疑一瞬,最終把衣服給了薑覓,“謝謝。”

薑覓抱著衣服跑在前麵,直接上了車。

等顧言灃慢條斯理地上來,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是沒有助理的樣子,馬上道歉:“對不起啊,我忘記了,下次我一定給你開車門。”

顧言灃覺得好笑:“你本來就不是我的助理,劇組的人也都知道,所以你不必總把自己當成助理。”

“那不行。”薑覓強調,“我是有職業操守的人。”

顧言灃便不再多說。

薑覓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顧老師你累嗎?要不要睡一會兒?”

“幾分鐘的車程,我睡什麼?”顧言灃莫名其妙,“回酒店再睡。你困了?”

薑覓搖頭:“沒有。”

到了酒店樓下,薑覓對程雙雙道:“雙雙姐,你先回去吧,我去顧老師那裡一趟。”

“好的。”程雙雙比了個OK的手勢,笑得一臉曖昧。

她隻是助理,有些事情顧言灃沒跟她細說過。所以對於顧言灃“買”薑覓這事,她隻隱隱約約知道不是正常的訂婚,更多內幕卻一無所知。她自然地以為,是顧言灃先看中了薑覓,才把人弄回家的。薑覓既然答應,肯定也願意。

反正現在兩人看著很好,程雙雙便覺得這是一樁良緣,完全沒多想。

“怎麼了?”顧言灃在電梯裡問薑覓,“我看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新事沒有,舊事倒有一樁。”薑覓知道他觀察細致入微,努力收斂著自己的情緒。

顧言灃:“什麼舊事?”

“我今天收拾行李的時候,把一個小掛件落在你房間了。”薑覓說,“那是我的‘守護神’,我必須要抱著它才能睡覺。”

“是嗎?”顧言灃表示很懷疑。

他見過薑覓好幾次說睡就睡,可也沒拿著什麼掛件。

不過,困極了的時候和平時睡覺又不大一樣,很多人都會有類似的情況,倒也正常。

“對。”薑覓肯定地點頭,“一個小兔子,你見過吧?”

顧言灃確實在她床頭看到過一個兔子小擺件,便點了點頭。

“顧老師,你沒有這樣的習慣嗎?”薑覓順著這個話題試探道,“比如睡覺一定要抱個什麼東西,或者在特定環境下才能睡著?”

顧言灃表情沒有一絲波動:“我還好,睡覺就睡覺,沒那麼多癖好。”

薑覓:“……”

這就沒法聊了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27樓,顧言灃拿出房卡打開門:“你去找找吧。”

“好的。”薑覓把抱了一路的臟衣服放在旁邊,又對顧言灃說,“你去洗澡吧,不用管我,我找到就自己下去了。”

顧言灃說:“不著急。”

“怕我偷你東西啊?”薑覓瞪著他。

顧言灃:“……那你隨意。”

等顧言灃進了浴室,薑覓才重新打開他的行李箱。

之前收拾行李,她隻是將裡麵的衣物拿出來掛好,並沒有去碰其他東西。

現在她找到一包備用藥,在裡麵找出一瓶安定,彆的倒是沒什麼發現。

薑覓看著那一小瓶藥,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

她想要跟顧言灃說,乾脆她搬上來住好了。

可轉念一想,這是套房,就算她搬上來,也隻能睡隔壁,跟顧言灃依然不在一個房間。

就算她想和顧言灃睡一個屋,顧言灃也絕不可能答應。

她當然可以直接問顧言灃,他的幽閉恐懼症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顧言灃未必會告訴她。

或者,他可能說一半留一半。

從兩人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顧言灃對她很好,一直都很照顧她。

薑覓之前很享受這種好,這一刻才突然反應過來——顧言灃對她的好,像長輩對晚輩的好。

她能夠想到,站在顧言灃的角度,大約是沒把她當成一個成年人來看待。或者說,他是把她當成一個小輩在保護,兩人之間並不是平等的關係。

所以,遇到這種牽扯到他痛苦經曆的事情,他肯定不會跟她說實話。

長輩隻會告訴晚輩好的事情,不會跟晚輩訴說自己的痛苦。

如果她貿貿然去問了,卻搞不清楚真相,說不定會弄巧成拙,並且再也沒有下一次開口的機會。

不要著急,薑覓默默對自己說,慢慢來,一定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找到了嗎?”顧言灃的聲音忽然響起。

薑覓回過神來,抬頭道:“沒有……”

她愣了下。

顧言灃換了睡衣才出來的,但頭發還沒吹乾,淩亂地支在頭頂,臉頰被熱氣熏出一片淺紅,幾顆水珠順著下巴滑過喉結滾入微敞的領口內。

薑覓不知道為什麼,匆忙轉開了視線。

她一直都知道顧言灃很帥,但今天,她覺得剛洗完澡的顧言灃不止是帥。

他還特彆性感,性感到讓她不敢直視。

“怎麼會沒有?”顧言灃沒有發現薑覓那一點異樣。

他在旁邊蹲下來,幫著翻行李箱:“你確定掉在這裡麵了嗎?會不會落在其他地方了?”

薑覓聞到他身上沐浴露清爽的香味,還有淡淡的水氣,急忙站了起來:“對哦,不會是我記錯了吧?我給雙雙姐打電話問一下。”

她說著,撥了程雙雙的電話,讓她幫忙看看小兔子擺件在不在房間。

“就在你床頭櫃上啊。”程雙雙一眼就看到了,“怎麼了?”

“啊,沒事,在就好。”薑覓掛了電話,尷尬地衝顧言灃笑笑,“對不起,顧老師,我記錯了。”

顧言灃站起來,拿毛巾擦了擦頭發:“這有什麼。”

他擦了兩下拿開毛巾,看薑覓還傻傻站在原地,忍不住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薑覓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麼不下去睡覺?”顧言灃直接道,“還有事?”

“沒,沒了。”薑覓撓撓臉頰,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欲言又止。

顧言灃:“有事你就直說。”

“我,我幫你把窗簾拉上吧。”薑覓說。

顧言灃:“……行,去吧。”

薑覓:???

他沒拒絕?

難道是打算等她走了再開?

沒辦法,她隻好過去。

“算了,我去吧。”顧言灃搖搖頭,親自去把窗簾拉好,這才回頭道,“這裡住的大部分都是演藝人員,所以有很多狗仔偷拍。你在窗邊晃一下,說不定就被人拍到了。”

“哦。”薑覓應了一聲,有些疑惑。

所以,他平時都拉著窗簾睡覺嗎?

抬頭看了眼,薑覓忽然明白了,拉上窗簾,他還可以開燈,同樣有光。

在家裡那次,顧言灃不開燈是因為會透光出來,他怕她發現。

薑覓:“……我還聽說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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