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這次宴會之後，“樓平之”這個名字算是徹底在S市的上流社會中響亮了起來。
作為樓平之的同桌，陳章當晚回去之後，想象了很多種樓平之在這次宴會之後可能發生的轉變。
“大方溫柔”、“S市名媛”、“長相出色”這些帽子被一頂頂地扣在少女身上之後，作為一個過去生活的不怎麼好的未成年高中生，她真的能淡然處之嗎？
但事實很快證明，樓平之真的能。
因為第二天晨讀，她又是班上來的最早的一個。
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衫穿在她的身上後，多了幾分出塵之意，原本的粉色的眼鏡此刻已經換成了金絲邊的複古款，很顯她的氣質。
不同於一年前磕磕巴巴的口語水平，現在從平之口裡吐出來的英語單詞和句子優美又流利，令旁人覺得聽她朗讀課文都成了一種享受。
晨讀課下課的鈴聲響起，陳章才驚覺自己已經看了樓平之好久，狼狽地移開視線，以為身邊少女會察覺點什麼，然而她隻是在安靜地收拾著課本，神情專注，連一絲餘光都沒有分給他。
樓平之的名氣自然也傳到了學校裡。
當那名鼎鼎的樓家小姐的名字和文科班的年級第一聯係起來的時候，對育英的眾人產生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學習好、家世好、脾氣好、相貌好、人還低調？
這樣優秀到令人慚愧的女孩子是真實存在的嘛！在這樣的好奇心的驅使下，那次宴會過後，一班的走廊窗戶處就常常擠滿了前來觀望的外班同學。
“聽說樓小姐就是第五排最右邊的那位啊。”
受到指點，來人的目光不自覺被靠近窗戶的那名穿著襯衫的女生所吸引。
最左邊的窗戶離最右邊的窗戶之間整整隔了一整個教室的寬度，趴在窗邊的觀望者們實際上看不清少女的臉。
但是那人身上的氣質卻令看著的人都不自覺心情舒暢起來，隻見她低頭不知道在寫著什麼東西，模樣很專注，窗外的光線打進來，襯得她的側臉白皙得近乎通明。
優美，努力。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想法。
“你在忙什麼？”
走廊窗戶那邊傳來的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陳章腦門上的青筋輕微地跳動了下。
這群人可真吵。
“唔……數學競賽的成績出來了，要去參加全國賽的話還要再準備一些東西。”
平之終於把視線從課桌的卷子上移開，看向陳章，語氣聽起來……頗有幾分怨氣？
“我聽說你和附中的人打了個賭？”他回想起宴會上平之和大家說話是透露出來的信息，眉頭一皺，低聲問道。
“是的啊，早知道參加全國賽這麼麻煩，我就不站出去和附中的人打賭了。”少女的紅唇微抿，明顯變得不太愉快。
陳章分析了一下樓平之的表情。
看來是輸給附中了。
“沒關係，你和那群書呆子不一樣，而且你是學文科的，就算……總之不要有壓力就好了。”陳章難得安慰彆人，但是一看到少女有些失落的樣子，他就胸口悶悶的，不自覺地就說了一通安慰的話。
“嗯。”平之以為他在鼓勵她，朝他笑了下，很快又把視線轉移到試卷上麵。
在窗子邊上圍觀了全程的眾人：嚶嚶嚶，樓小姐笑起來也好溫暖好乾淨……
中午休息，陳章吃完飯回來，發現發現平之的身邊圍了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