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很複雜,很多人根本沒有聽過,聽了之後,也並不明白它在說些什麼。
但是由於念詩的女子如此美好,大家都忍不住認真在聽著。
念完這首詩之後,平之柔聲向眾人解釋:
“這首詩的名字叫做《奧爾弗斯·歐律狄刻·赫爾墨斯》,講的是古希臘神話中奧爾弗斯和歐律狄刻的故事。”
“奧爾弗斯是希臘神話中詩人和音樂家的原型。他的妻子歐律狄刻夭亡後,他攜豎琴闖入地府,用音樂感動了冥王夫婦。他們同意歐律狄刻重返人間,條件是在未離開冥界前奧爾弗斯不可回頭。奧爾弗斯在最後關頭忍不住回頭看了妻子一眼,前功儘棄。”
說道這裡,平之笑了,雙眼彎起來的形狀漂亮極了。
“所以,對我而言,愛情就是如此美麗而虛幻的東西。”
“我喜歡文字勝過喜歡愛情。”
“以上,就是我的觀點。”
她站起身來,朝觀眾席鞠了個躬。
纖細修長的身影那樣挺拔,宛若一朵白蘭,孤芳自賞。
像一首詩。
坐在電腦前的孟錦苦笑一聲,起身走進了洗漱間,而坐在觀眾席的陳章,則是直接紅了眼眶。
還是好喜歡好喜歡啊。
她連抗拒的樣子,都被他所接受著。
‘她已經是散開的長發,
零落的雨水,
一個被無限分享的源頭。’
這句詩應該還有更優美的翻譯才對,你在自己的隨筆裡說過的。
‘她披散開來像無邊的長發,
她悠遠寬廣像如注的雨,
她已被消耗像各種儲備。’
這段詩很美,因為你用你的一生在詮釋著它。
想到這裡,陳章已是淚流滿麵。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來晚啦~明天依舊是淩晨12點到1點之間更文,新的故事是修羅場喲~請大家不要養肥!!!
雖然這個世界是無cp(但以後可能會有),而且有兩個男配結婚了,有小可愛可能覺得和自己三觀不符因此棄文,但是我並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故事,因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在寫我自己想寫的故事,。
而且真正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女主從來就不是天生的偽裝者,兩個男配也並沒有達到100好感,以後的故事可能會有cp,但是這個世界,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不方便有。
沒有結局是完美的,不喜歡請點叉就這樣。
本詩出自奧地利著名詩人裡爾克的長詩《奧爾弗斯·歐律狄刻·赫爾墨斯》(我真的喜歡裡爾克啊~請原諒我在文中頻頻提到他的詩)
另外,後麵那句詩的翻譯是我在看《悲傷與理智》的時候發現的,然後忘記是誰翻譯的了。
附上長詩原文(有興趣的小可愛們可以看一看):
奧爾弗斯·歐律狄刻·赫爾墨斯
這是魂魄的礦井,幽昧、蠻遠。
他們沉默地穿行在黑暗裡,仿佛
隱秘的銀脈。血從岩根之間
湧出,漫向人的世界,
在永夜裡,它重如磐石。
除此,再無紅的東西。
到處是絕壁
和迷霧織成的森林。一些橋
橫跨在虛空上,還有那陰鬱的
灰色大湖,懸在不可測度的
深淵上,猶如雨天低覆的黑雲。
穿過馴順的荒野,一條小徑
蒼白蜿蜒,如一綹棉花攤開。
沿著小徑他們過來了。
領頭那個瘦削的男子,身披藍衣——
一言不發,焦急地盯著前方。
他的步履如貪婪的野獸,囫圇
吞噬著小徑;手搭在兩側,
緊攥著鬆垂的衣褶。他已不再
感覺左臂裡精致的豎琴,它仿佛
一枝,嫁接在橄欖樹上。
他的感官似乎已分裂為二:
視覺如同一隻獵犬,在前麵奔馳,
停下,返回,又倏然衝出,
在下一個拐角處不耐煩地等待——
但聽覺,卻像一種氣味,縈繞在身後。
有時他恍惚覺得,它已捕捉到
身後的腳步聲:後麵的兩個人
也走在這漫長的回家的路上。
但那隻是自己的腳步聲的
回響,或是衣襟裡風的呼嘯。
他對自己說,他們不可能不跟著他;
他洪亮的嗓音逐漸消失在遠處。
不可能不跟著他。然而他們的腳步
卻輕得讓他恐懼。如果他
能回頭看一眼多好,哪怕一眼
(可是一轉身,這即將完成的使命
就會前功儘棄),就一定能看見他們,
看見悄無聲息跟在後麵的兩人:
諸神的信使,遠行人的主宰,
兜帽下麵他的雙目炯炯,
細長的手杖伸在他前麵,
一對小飛翼在腳踝處撲動;
左臂攙著她,若即若離。
誰承受的愛比她更多?一張豎琴
傾訴的悲痛超過了所有女人的哀哭。
它喚出了一個悲痛的世界,自然萬物
在其間重新顯現:森林與山穀,
道路、村莊、田野、溪流與鳥獸;
這個悲痛世界,如同另外那個世界,
也有日升日落,也有沉默的
綴滿星辰的天穹,一個悲痛天穹
它的星辰淒惶而黯淡——
她承受的愛就有這麼多。
可是此刻在這位優雅的神的身邊,
拖曳的屍衣遲滯了她的腳步,
她迷茫,輕柔,出奇地安靜。
她浸沒在自己裡麵,如同一個
懷孕的女人,既看不到前麵的男子,
也看不到返回生命的那條陡峭通道。
浸沒在自己裡麵。死
徹底充滿了她。猶如一枚果實
充盈著自己的神秘與甜美,
廣大的死填滿了她的空間,?
她還無法理解這陌生的經驗。
她進入了一種新的貞潔,
不可觸碰;她的性已如一朵年輕的花
在夜色中閉合,她的手
已遠遠不習慣婚姻;甚至神
領她前行時最輕柔的觸碰
都讓她痛苦,仿佛一個可憎的吻。
她不再是詩人的歌裡
那位餘音嫋嫋的藍眼睛的女人,
不再是婚床上的香氣和島嶼,
也不再屬於那個男子。
她已經是散開的長發,
零落的雨水,
一個被無限分享的源頭。
她已經是根。
突然,神
伸手攔住了她,用哀傷的
聲音說:他轉身了——
她不明白,輕輕問了一句:
誰?
遠遠的,
亮閃閃的大門一側,一個人
立在暗影裡,容貌
無法辨認。他站在那兒,
看見荒野間的那綹小徑上,
神的信使黯然地轉了身,
跟在那個小小的身影後麵。
她已經開始往回走,
拖曳的屍衣遲滯了她的腳步,
她迷茫,輕柔,出奇地安靜。 .